以“我终于找到你了”为开头写一篇病娇文?
【暴躁有病富家子弟×被校园霸凌的你】
无逻辑无文笔。
男主有病且很过分,就是一只笑面虎。
慎入!慎入!
——————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藏的还真是深啊,当年还说跑就跑。」
陈望的调笑的声音透过一扇房门传来,带着些不真切的距离感。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你手忙脚乱的反锁上房门,紧紧抓着房门的手柄,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安全感。
鞋子砸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你急于想找点什么东西堵上那刺耳的嘎吱声。你目光慌乱的看向不远处的实木衣柜,哆嗦着飞奔过去将衣柜堵在房门处。
声音稍稍小了下去,你张望着周围寻找能在此刻解救你的办法,从窗户逃走肯定是行不通的,毕竟你家住在十二楼,跳下去就是成为一团烂肉的下场。
你还想好好活着,你并不想死。
你看了看书桌和晾衣架夹角那个足够你藏进去的地方,毫不犹豫的就一头钻了进去。
拜托了,希望他千万不要找到你。
「嗯,锁门了?」
陈望不耐烦的在门口拧了几下锁,接着又还算礼貌的敲了一下门。
「开门啊,哑巴了?」
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没得到回应的陈望差点产生了一种你不在这里的错觉,他拧起了眉头,不耐烦的啧了声。
当下便急不可耐的几脚便踹烂了那扇碍事的房门,沉重的实木衣柜倒在地上带起了一阵灰尘。陈望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
金尊玉贵养着长大的大少爷从来没来过这么穷酸脏臭的地方,但是想想马上就能找到害了他这么多年的你,还是矜贵的抬起脚迈入了房门。
你透过衣服的袖口,看到他粗粗环视了一下四周,走出了你的可视范围,而后是暴躁打翻东西的声音传来,你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带起了藏在你身后的几件衣服也轻动了动。
正烦躁着的陈望停下了手头的翻找,他背后像是长了只眼睛似的,转身抬腿就朝你附近那里走去,走到衣架前时他停了下来。
陈望蹲下身子,与正透过袖口窥探着他举动的你撞了个正着,陈望明显看到那只眼睛瞳仁一缩,然后惊慌的闭上了。
陈望完整的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听见了衣架被撇落在地的刺耳声音。自开门处带来的一点亮光也被人尽数掩住。
皮鞋尖挑起了你的下巴,他像逗狗一样抬了两下鞋尖,强迫着你抬头仰视他。
陈望已然褪去当初的青涩,被锤炼得多了几分阴鸷意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正含着几分笑意和细碎的光一差不差的看着你。
「哈,你真是好样的,跑了这么多年,还害我吃了那么多苦头,也应该给我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吧?」
——————
1.
陈望算得上是你们学校的校霸,他本人就是个活脱脱的暴力分子,引得一大群小迷妹小弟跟在他屁股后面。天天四处挑衅人不说,打架还不计后果。
因着自身家庭背景的强大,他从来没有被学校开除过什么的,被揍的人也都会自己自认倒霉,偶尔有想反抗的,在起了一点苗头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就是你欺负了我小弟的女朋友?」
陈望眉眼含笑,两手插在裤兜里,懒懒倚在墙上问你。
在你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他把你堵进了这条不知名的小巷,而跟随他而来的小弟则在他的身后形成一堵密密实实的人墙,让你连想跑的机会都泯灭了。
「对,就是她这个女表子!」
他身后的女人在触及你视线的瞬间又心虚的挪开,连声音都带上了些颤意。
「你胡说!」
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明明是因为她自己的男朋友觉得你比她好看,成绩又好所以才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你。于是转来你们班天天向你送情书,跟她闹分手的时候还闹得相当难看。
你明里暗里拒绝了他几次,可他对你的表白却每次都搞得声势浩大,被你面前的这位知道了后,就把你人堵在厕所“教育”,你被欺负的那副惨样正巧被他看见了,于是他就帮你出了头。
结果谁曾想,她原来还在这里等着你呢。
「什么是我胡说,明明就是你勾 引他!」
陈望身后的女人又将头探出来,不甘心的梗着脖子与你争论道,那女人身后的小混混见你如此不识好歹,纷纷躁动着要揍人,还有几个见色起意的小混混轻佻的对你吹着口哨。
你哪见过这场面?当下便惨白了脸往角落里缩去。
你从小便是老师家长眼里的乖孩子好学生,一路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长大。
对于校园霸凌这种事,你也从来秉持着一笑而过的精神。
因为你从来不相信你会是那个千里挑一的幸运儿。所以早早就把这些抛诸脑后,重新塞进对你而言有用的知识。
陌生的恐惧感迅速席卷了你全身,你的小身板止不住的颤抖,只敢像鹌鹑一样低着头堪堪来回盯着白鞋上的那几点脏污。
「吵死了。」
陈望不耐烦的用小指掏掏耳朵,烦躁的用鞋子磨蹭了一下地面,前方的躁动总算安静下来。
「怎么说吧?是跪着道歉呢,还是你们两个和平共处?」
他抬起头来,依然用一副笑模样看着你,语气也温温柔柔的像三月春风似的。
你瞪大了眼睛,被他露骨直白的话语惊到。
哪有他这种人的?能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事情?
「喂,你有没有搞错!」
陈望身后狐假虎威的女人不淡定了,她口不择言,连面上的功夫也不愿再继续做下去。
「啊,你可能还不太知道是怎么跪着道歉的,就让那谁先给你演示一遍吧?」
陈望终于站直了身子,依旧眉目含笑,转身将那个女人温柔的推到自己面前。眼中浓浓的情意几乎快要溢出眼眶,女人没能扛得住帅哥脸蛋的暴击。羞涩的笑了一下,然后,
陈望就毫不留情的薅着她的长发把她往下压,女人的姿势变成了跪下磕头,头颅与坚硬不平的水泥地板相撞,生生磕出了一个血洞。
鲜艳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破洞蔓延到周围的地板,女人的脸上还挂着羞涩的笑容。一切发生的太快,你尚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见陈望揪着她的长发把她拽起来,又狠狠的把她压在了地上,白色的名牌运动鞋毫不留情的碾在了她的脸上。
他像是才注意到鞋尖上的灰尘一样,双手插着裤兜故作惊讶的啊了一下,然后生生用女人的脸蛋把鞋擦了个干净。
陈望施舍般的回过头看你,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学会了没?」
你噤了声,有几个胆大的小混混走过来用放肆的目光打量着你,那目光像是在打量柜台里的商品似的,弄得你很不舒服。你的手指搭上了衣角摩挲了一下试图缓解这种感觉。
你的直觉告诉你要快点逃掉,不然一定会发生让你后悔的事的。
那几个小混混走出来后缺口并没有人填补上,这对你而言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其中一个染着紫发的小混混眯起了眼睛,朝你放了一个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电眼。
你脸色苍白的应付笑笑。
你想回家,你想回家!
你想哭着跑进你妈的怀里感受她的体温,听她平常让你烦不胜烦的唠叨,想看你爸脸上一贯的慈爱笑容,想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和他们吃上一顿好饭。
而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因为一件莫名其妙的事遭到暴力。
「想什么呢?」
眼前有一只手晃了一晃,你回过神来,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直冲着你的鼻腔。
陈望的手上也有那个女人的血迹,指缝中还存有几绺头发。
他见你回过神来,先是拍了拍手,然后又一脚把那个刚刚想摸你手的一个小混混踹倒,紧接着又温温柔柔的问你学会了没?
你咬了咬牙,从陈望抬起的手臂下钻过去,朝着缺口方向逃跑,可还没跑两步,你就感到头皮处传来的撕心疼痛。
——是陈望,他拽住了你的长发,又单手把你往回拖拽。
「跑什么呢?还没给我磕头就想跑?你们这种学霸的学习能力不是挺厉害的?那就给我好好学,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弄死你。」
陈望如法炮制,狠狠的把你的头摁在了地上,你清晰的感知到了水泥地的凹凸不平和碎石疙瘩扎进皮肤里火辣辣的痛感。
头皮像是要被撕扯下来一样几乎快失去知觉,陈望的手掌恶狠狠的挤压着你的头颅,你甚至好像已经听到了骨头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眼前的世界开始像破旧的老电视机一样变成了雪花状,耳旁像是有挥之不去的蚊子一样在嗡嗡叫唤。
——————
2.
「醒了?」
你悠悠的睁开眼,白刺的天花板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无一不告诉了你现在所在的地方。
陈望正吊儿郎当的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看你。
「矫情,磕个头都能晕过去。」
陈望换了条腿,轻蔑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你身上。
你抿着干燥起皮的苍白唇瓣没有言语,头上绷带的紧勒感清晰的告诉了你。
陈望把人打进医院真的算是轻的。
你低下头用手指绞着被单,柔顺的长发遮住了你的视线。
你该怎么办?你要怎么去做?
你很清楚,陈望不是你这种人能惹得起的,他想要弄 死 你,就跟碾 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校园霸凌这种事,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明天我要在学校看到你。」
陈望眯了眯眼,似乎是觉得这样威慑力不够,然后又补充道:
「你明天要是敢请假,我就玩儿死你。」
「听说你家做的是卖小吃的生意啊?有时间我一定会去好好关照一下的。」
你瞪大了双眼,嘴唇翕动着没再出声。
说你家是卖小吃的都算是抬举你了,你家的那个就勉强算得上是个苍蝇摊子,靠着那点不温不火的收入支撑着你全家的经济来源。更别说还时不时的有城管来赶、 占点你们家的小便宜了。
陈望在警告你,不要耍你的那些小聪明,否则他抬抬手,你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家庭就会因此碎裂。
——————
3
第二天,你照常着去上学,他一个早上都没来找你,你正天真的认为你是那个被霸凌的例外。在午休却听到有同学喊:
「赵平喜,有人找你。」
是陈望。
轰的一下,你脑子里的那根弦和刚刚那因为侥幸心理所产生的可笑想法,现在全数被现实无情的击碎。
你哆嗦着站起了身,死死抓着桌角的边缘支撑,脚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朝教室外走去。
「喏,我怕你没来得及去食堂抢饭,我给你专门打了一份,怎么样?」
陈望笑意盈盈的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邀功似的把袋子往你面前凑,里头热腾腾的蒸汽在你面前形成了水雾,雾后是陈望那张对你而言狰狞扭曲的笑脸。
周遭同学的讨论声和尖酸刻薄的嘲讽声轻易就传入了你的耳膜,你往后退了一步,想从他手中抽出你的肩膀。可却没能如愿,陈望强硬的把塑料袋塞到了你手里。
「记得要吃完哦。」他笑眯眯的点了一下你的鼻尖。这下不用他动手,他的那些小迷妹就会一拥而上把你给解决了。
之前就是这样,陈望稍稍对哪个女生表露出一点善意,她们便会像疯狗一样扑上去把人撕咬啃噬殆尽。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那些小迷妹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个角落里想怎么把你给撕碎了。
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大,你咬着唇低下了头,指甲深深嵌在肉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莫名其妙的被人霸凌?明明在此之前,你什么也没干啊?
「记得一定要吃完哦,我走了?」
陈望低下头,刻意暧昧的在你耳边一字一句的唤醒了你。
你轻易感知到了他温热的鼻息扑在你的脖颈之间,略带着些湿意的牙齿恶狠狠的在你的耳朵上留下伤口,刺痛感立刻就通过感官传到了你的大脑。
陈望很满意你呆滞的反应,眯着眼,心情很好的揉了揉你的头就离开了。
——————
4.
果然不出你所料,放学的时候就有人来找茬了。
「就是你?陈望的新女友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对面的人连看你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轻蔑,嗓音里带着不甘和一股子酸味。
你低下头不敢反驳,像只鹌鹑一样蜷缩起来。
对方却不依不饶,走过来用长长的尖锐指甲戳着你的脑袋。
「我劝你啊,赶紧识实务点离开他,像你这种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一跃攀上豪门的我见多了,可最后哪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她眯了眯眼,一把拽起你的头发「跟你说话呢,低头干什么?好学生也没学过规矩?」
你被迫抬头仰视着她,生理性的泪水不住的涌出眼眶。
女人轻轻将头凑到你的耳边「这样吧,你不是陈望的女朋友吗?把他叫来为你报仇好不好?」
「我们来赌赌看,他到底在不在意你这个小女友?」
你知道,如果没有陈望的授意,根本没有人会对你动手的。所以,这个赌约,你必输无疑。
你惨白着张脸,小腿肚子不争气的打着哆嗦发软。
面前的人似乎是不满你的反应,伸出手狠狠的拍着你的脸颊,她拍的很慢,带着些轻蔑意味,力道却一次比一次重。
「嗯?他怎么还没来啊,你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
你张着嘴想要解释,但紧接着是胃被攻击挤压的疼痛——她一拳头贯上了你的小腹,你踉跄着后退,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几个人都没了顾忌,一个人钳着你的手,然后其余几人一窝蜂的上前对你拳打脚踢。
都是不脱校服就看不到的地方,你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验到校园霸凌的感觉,像你小时候不小心摔下很高很高的楼梯那样,浑身的神经感官全都在向你叫嚣着痛。
你想蜷缩起身子,减少挨打的面积,却硬生生的被她们按住四肢掰折开来。
你感觉到有人捏着你的鼻子不让你呼吸,你努力的侧过头去躲避。却又被一巴掌扇了回来,不久脸就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而她们在旁边像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样咯咯笑着。
你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而她们就是那把刀,一下一下的毫无顾及的狠狠砍在你的身上。
你始终保持着清醒意识,她们不给你晕过去的机会,一旦你有要晕的迹象,她们就会掐你,掐哪都好,只要没把你弄死了就行。
你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少次这样的回合,只有她们不知道戳中了什么笑点笑起来时,你才会努力分出点意识分辨。
眼前早已是一片模糊,回家什么的早就被抛去九霄云外,你压根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你在哪里,连带着身体上的感官都麻木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恨能勉强支撑着你为数不多的意识和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你恨陈望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为什么不来救你,而你为什么要成为他恶趣味游戏的对象?他凭什么?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听那个女人的话来帮她报复你,报复一个跟他毫无瓜葛关系的人?
咸涩的泪水缓慢的从你张大的眼眶滑落,你眨动了一下双眼,天光隐隐绰绰的从她们身后透出一点影子。
然后是尖锐的指甲从你的左侧肋骨处一直划到右侧胯骨,胃好像被她们做的长指甲刺穿了?小腹热热烫烫的发着疼,你又想蜷起身子,可她们死死摁着你的四肢。
……
上方的人好像终于对你失去了兴趣,落到你身上的拳脚力道小了下来,她们笑嘻嘻地像踹条死鱼那样踹了你一脚作为这场荒谬的、漫长的霸凌游戏的结尾。
你在地上又躺了一会儿,随即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目光聚焦后又开始慢慢涣散,眼前的场景好像比以往都要模糊。你不知道她们刚刚扇你巴掌的时候有没有打到你的眼睛,不过不重要了,你现在必须赶快回家了。
你们放学的时间本来就晚,再加上又快入了冬,现下几乎是两眼抹黑的状态。
你摸索着站起身子,在原地沉思了一下。
书包不知道被她们丢到哪里去了,但应该是脏了,希望里面的书没坏。回家后你要怎么向爸妈解释身上异常的伤口呢?
……算了,只要注意一点就好了,爸妈年纪这么大了,不该再让他们为你再操劳担心了。
况且你也不敢赌,不敢赌爸妈在你报警之后会不会遭到报复,会不会因此丢掉你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
而且今天这事要是被透露出去,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更何况,你也不想这件事被闹大,这对你没有好处。
忍一忍,只要他们觉得你相当无趣之后,你就会平安度过这个高三的,一定会的。
按照你的成绩,你可以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然后拼命打工,争取把父母也接过去,早日享受到清福。
你又在附近摸索了一下,总算是找到了你那可怜的书包,跟你预想中的一样,书包很脏,上面还有鞋印,书本被人倒出随意踢落在一旁。
不过幸好,书本没有沾到不远处沟里的脏水,不然就要重新再买一套新书了。
你带着点庆幸意味一本一本的将书捡起塞进书包,然后拎起包摸黑着朝回家的路探去。
虽然坎坷,但到底还是有肌肉记忆加持。
你顺利的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小瓦屋,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那边遥遥照来,尤其是在你经过这样的事后,那光就像指明灯一样令你心安。
你加快脚步向那里冲去,眼里折射出熠熠光彩,你颤抖着手将钥匙送进锁眼。
「妈!」你从门口飞扑着冲进你妈的怀里,最初悬坠着的不真实感总算在此刻安然落地。
「你这个丫头,又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来一个,害得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报警了!」你妈嗔怒了一下,接着也紧紧回搂住了你。
你眷恋的在妈妈的颈窝里蹭了蹭,紧接着又把头埋了进去感受着属于妈妈的味道。
「好了好了,闺女这不也没事嘛,孩子大了,出去玩玩忘打电话很正常,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啊?」你爸轻咳了一下为你解围。
「咦,黏糊死了。」你妈一把把你的脸推开,故意带着嫌恶的语气说话。
「妈……」你被推开也不气恼,笑嘻嘻的冲你爸讨好一笑,成功得到了你妈的一个白眼。
「快点吃饭去。」你妈推搡了你一把,把你推到了饭桌前。
你笑了笑,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也在这一刻被你忽视。
……
如你所愿,父母好像并没有发现你的异常,你伪装的很好,甚至于当你兼职赚钱去小诊所看病时,你的父母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低矮的土瓦房下,你小心翼翼的避开过高的门槛,一盏昏黄老旧的小灯随着风一闪一闪,像恶魔总算向你张开了爪牙一样。夜风冷的刺骨,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你单薄的衣服里钻。
「你好,请问你要看什么呢?」
只露着一双眼睛的中年医生上下打量着你,那眼神像是要把你身上的衣服扒光一样,毫不掩饰着贪婪。
但你实在是迫于无奈,医院要的钱太贵,你得打工好几个月才能勉强支付的上那里的看诊费。
况且,你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在几个月之后去医院看病的勇气。
所以你选择性忽视了中年医生的目光,忍着身心上的不适继续看诊。
「哪里出问题了?」
他眼神赤裸裸的、更加明目张胆的往你的身上看去。
你选择垂下眼睑,然后撸起袖管,给他看你身上那实在严重的青紫痕迹。
谁料他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
「这我开不了药,你这肯定是被哪个少爷小姐打的吧,这么严重,连大医院都去不了,我这小诊所可惹不起,赶紧滚赶紧滚。」
说罢就作势要关上诊所的门,你白着张脸被赶了出去。
——————
5.
「唔,看来赵同学身上的伤口很严重呢。」
陈望懒散的站着,周遭混乱不堪的小巷与他像是两个世界。
你低下头去,陈望就像是最皎洁的明月,而你就活该作为阴沟里的老鼠过活。
凭什么?凭他有钱有势,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你被人打后乖乖闭上嘴巴。
「这样吧,不如赵同学做我的情人怎么样?只要赵同学答应,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为难赵同学了。」
陈望好整以暇的看着你,那一字一句像是最刺人的刀剑,刀刀往你心口上扎。
原来你想做普通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有什么错吗?错在你长了张好看点的脸,错在你不够卑躬屈膝?
一切一切的不甘,都在陈望的注视下和你的自尊一起化为飞灰。是了,你只有紧捏着衣角道好的份儿。
不仅如此,你还要扬起脸用笑容回应陈望。
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谁叫陈望就是你这辈子最遥不可及的目标。
陈望似是不满你的这般好揉捏,他大步上前,轻轻的抚上了你的脸颊,而后又紧紧的捏着你的颊肉,直到你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才恶劣的从唇边扬起一个笑。
「那赵同学,就从周末开始怎么样?」
陈望轻轻的把脸贴在你的耳边,嘴里吐出的热气拂在你的耳畔,明明是暖的,却让你遍体生寒。
「好。」
他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像得了糖的孩子,微微弯起眼睛,很是好看的向你笑了一下。
在你看来,却是恶魔早就用一根无形的锁链死死缠着你的脖子,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把你的一切毁了。
「赵同学不会让我失望的。」
陈望总算满意,然后强制性的抓着你的手,将手指一根一根塞进了你的指缝,直到你们十指相扣。
「我可是对赵同学一见钟情了,赵同学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啊。」
谁信他说的鬼话!他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让你目睹了一场霸凌,并因为一个荒唐的理由置身其中?!
你不甘的咬着唇。
陈望心情颇好的牵着你的手离开了小巷。
临到分别的末了,他又拉着你的手发疯似的咬上了你的唇。
「这是我给赵同学的印记,赵同学要一辈子记住哦。」
陈望明明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给人一种冰冷阴郁,被毒蛇盯上之感。
就像他一直以来给你的感觉一样。
疯子、毒蛇。
——————
6.
陈望果然实现了他的承诺,学校里没人会再敢欺负你,可你收获的,是更多来自旁人的流言蜚语。
没有人询问,也不需要你解释,他们似乎只愿意活在自己的理解里。你性格软弱内向,面对他们更是无措,只能任由他们渐渐把你涂抹的面目全非,揉烂撕碎踩进泥土里。
他们鄙夷的目光和话语光是摆在那里就足够让你生畏。
老师渐渐的不信任,开始在办公室单独约谈你,她拐弯抹角的字句都在往你最脆弱的心底扎去。
你难道…真的就像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坏吗?
你出神的望着盘旋在楼顶的飞鸟,它看上去纯澈洁净,乌溜溜的眼珠流转,再然后转身飞去。
你忽然也想生出一对翅膀,至少能暂时躲避你现在糟糕透顶的人生。你开始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你原先好好的人生会变成一团糟。
好像全世界都在顷刻之间背离你而去。
而现在,你想要紧紧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父母,也相信了他们那套。
你回过神,和平常一样回家,收获的是来自母亲的一巴掌,她红着眼眶声嘶力竭的问你为什么要自毁前途,父亲的脊背也深深佝偻了下去,他们额间的白发是那么明显。
昏黄锁碎的灯光下,你头一回感受到了透心的寒凉刺骨,世界好像都在天崩地坠,你一直以来唯一苦苦支撑的支柱也终于被人推塌。
脸上的巴掌印还在火辣辣的发痛,你不可置信的看向父母,母亲软下身子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父亲的脊背弯曲的更深。
母亲颤抖着撸起你的袖子,那上面处处惊心的深紫淤青伤痕,都提醒着她作为母亲的不称职。
……
陈望被他的父亲带来,你被母亲搂抱在怀里。
陈父皱眉训斥着陈望,然后不耐烦的威逼利诱着你们。
陈家有权有势,而你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光是你们之间的差距就注定了这场谈话的失败。
「一百万,之后就不要再去纠缠我儿子了。」
保养得当的中年男人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耐心,只想快点用钱打发你们。
他不愿意分辨自己儿子在这场玩闹中扮演的角色,陈父只觉得像你们这种蝼蚁,根本不配浪费他的时间。
你父母终究还是沉默的屈服在陈父的权势之下。
你彻底绝望了。
陈望自始至终都被两个保镖压着,他浅色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你,在走之前,陈望轻笑,拽着你的手走到不远处的空地。
「赵同学真是好样的,学会告状了呢。」
他轻轻磨挲着你的耳垂,然后将你拉至身前,恶狠狠的咬着你的耳垂,你想惊呼出声,却全数都被他用手捂住堵在嘴里。
「这是我给赵同学的印记,我会顺着这个印记,再次找到赵同学的。」
陈望魇足的笑着,嗓音低沉如恶鬼索命。
……
——————
多年之后,一语成谶。
你勉强撑着度过了高考,到底压着线考到了你理想的大学,只是精神状态愈发不好,常年与药和心理医生打交道。
但环境确实很重要,换了一个陌生理想的环境后,你的心结还是一点一点的被解开。
有个小学弟一直锲而不舍的照顾你、温暖你,陪伴你度过了人生的低谷期。
你最近拿到了一个大公司的offer,打算考虑和小学弟交往了,一切似乎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谁能告诉你,为什么这个疯狗还能再找到你?!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藏的还真是深啊,当年说跑就跑。」
陈望的调笑的声音透过一扇房门传来,带着些不真切的距离感。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你手忙脚乱的反锁上房门,紧紧抓着房门的手柄,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安全感。
鞋子砸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你急于想找点什么东西堵上那刺耳的嘎吱声。你目光慌乱的看向不远处的实木衣柜,哆嗦着飞奔过去将衣柜堵在房门处。
声音稍稍小了下去,你张望着周围寻找能在此刻解救你的办法,从窗户逃走肯定是行不通的,毕竟你家住在十二楼,跳下去就是成为一团烂肉的下场。
你还想好好活着,你并不想死。
你看了看书桌和晾衣架夹角那个足够你藏进去的地方,毫不犹豫的就一头钻了进去。
拜托了,希望他千万不要找到你。
「嗯,锁门了?」
陈望不耐烦的在门口拧了几下锁,接着又还算礼貌的敲了一下门。
「开门啊,哑巴了?」
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没得到回应的陈望差点产生了一种你不在这里的错觉,他拧起了眉头,不耐烦的啧了声。
当下便急不可耐的几脚便踹烂了那扇碍事的房门,沉重的实木衣柜倒在地上带起了一阵灰尘。陈望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
金尊玉贵养着长大的大少爷从来没来过这么穷酸脏臭的地方,但是想想马上就能找到害了他这么多年的你,还是矜贵的抬起脚迈入了房门。
你透过衣服的袖口,看到他粗粗环视了一下四周,走出了你的可视范围,而后是暴躁打翻东西的声音传来,你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带起了藏在你身后的几件衣服也轻动了动。
正烦躁着的陈望停下了手头的翻找,他背后像是长了只眼睛似的,转身抬腿就朝你附近那里走去,走到衣架前时他停了下来。
陈望蹲下身子,与正透过袖口窥探着他举动的你撞了个正着,陈望明显看到那只眼睛瞳仁一缩,然后惊慌的闭上了。
陈望完整的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听见了衣架被撇落在地的刺耳声音。自开门处带来的一点亮光也被人尽数掩住。
皮鞋尖挑起了你的下巴,他像逗狗一样抬了两下鞋尖,强迫着你抬头仰视他。
陈望已然褪去当初的青涩,被锤炼得多了几分阴鸷意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正含着几分笑意和细碎的光一差不差的看着你。
「哈,你真是好样的,跑了这么多年,还害我吃了那么多苦头,也应该给我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吧?」
陈望当年并不好过,他被陈父扔到国外自生自灭了一段时间,等到他大二的时候,陈父就把各种腌臜事都丢给了他做,直到陈望大四毕业的时候,趁陈父不注意,才一举把他拉下位。
陈望语气黏腻,犹如毒蛇附骨。
「现在看来,凭什么你过的比我还好?我还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小学弟啊。」
他语气温柔,像是在和你讨论今晚要吃什么一样。
「赵同学真本事,我说了,我会顺着这个印记,再次找到你的。」
陈望时隔多年,再次咬上了你的耳垂。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带着浓厚的情-欲,顺着你的耳垂咬到了嘴唇,一路湿濡冰凉的触感让你感到不适,你下意识就要挣脱他。
陈望制住了你,随后开始着手解你衣服上的纽扣,但好像觉得太过费劲,他又粗暴的将你的衣服扯开。
经过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执念,早就潜移默化成了畸形的爱-欲。
……
你绝望的躺在床上,那种潮水般即将要把你溺毙的感觉又再次袭来,你就像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一样。
而陈望则在床边披上外套,他怜惜的将你抱起,将从你家衣柜搜出来的衣服替你穿上。
然后在你的耳畔轻语:
「我会让你给我生下一个孩子。」
你只麻木的流着泪水,丝毫不理会他。
陈望也不恼怒,隔天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钳着你的手就把你押进民政局领了证。
中午太阳正好,他像所有刚领完证的小情侣一样,小心翼翼的捧着结婚证,然后珍重的在你的唇角印下一吻。
「我说了,我会顺着你的印记,再次找到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