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真的可以追回来吗?
(全文完结)蒋辞被朋友起哄和他女兄弟喝交杯酒。
女兄弟低骂一句:「嫂子还在这儿呢,不合适。」
两人半推半就,大家又说,「交杯酒都喝了,亲一个呗。」
蒋辞嫌弃道:「咱就当啃猪肉了啊」
女兄弟大大方方地看我:「嫂子,在我眼里他就是块猪肉,你不会生气吧?」
蒋辞轻笑:「她哪里有资格生气。」
1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直接一杯酒浇到他们身上。
摔在地上的酒杯滚了好几圈在沙发边停下。
方语扯了几张纸随意往自己脸上抹了几下,讨好似的拉了拉我的手:「嫂子别生气啊,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算我扰了大家的兴致,我给嫂子赔礼道歉。」
她笑得坦荡又随意,好像刚才发生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此刻被红酒这么一浇。
里面的玫粉色内衣若隐若现。
包厢里不少人已经开始暗暗吸气。
蒋辞却像忽然反应过来了似的,赶紧拿了自己的西装披在方语的身上。
对着我大吼:「苏漫,你有病啊!」
我抓起一瓶酒开了瓶盖重新又倒去他头上,他拥着方语,两人浑身湿得更透了。
「你们不是要找刺激吗?我在给你们找刺激啊?不好玩儿么?」
他错愕地看着我,阴沉的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最后只能拖另一个朋友带着方语去换衣服。
自己则走上来拽走了我手上的酒瓶,拉着我出去。
一身酒液的他味道极其难闻,我挣脱了好几次,都挣脱不了。
到了没人的过道,他终于停下来,脸色阴沉:「苏漫,别跟我说你生气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方语只是我好哥们儿。」
我被气笑了。
「好哥们儿会接吻?」
「那你们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和她是好哥们儿呢?」
蒋辞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
我没理他,转身回到包厢。
蒋辞小跑着跟着我回去。
我一进去包厢,里头的人就在笑,谈论的就是方才我泼酒的事情。
「嫂子也太彪悍了,我头一回见方语吃瘪呢。」
「可不是,也不知道辞哥怎么受得了的。」
我一推门,他们就噤声了。
我随便指了下坐在角落里从未参与过这场闹剧的男人:「你!过来和我接个吻。」
男人从角落里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谑和探究。
只是还没等他起身,蒋辞就发了火:「苏漫!你闹够了没有?我都说了,我们就是兄弟。」
我直接推开他,拉起沙发上的男人就吻了上去。
姿势有些别扭,动作有些生硬,而且没有刚才他们的法式热吻熟练。
男人起初有些震惊,但很快就反客为主,直接将我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来了个比蒋辞他们还要激烈的法式热吻。
直到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而蒋辞也疯了一样地想要冲上来,却被他那几个好兄弟拦了下来。
与我接吻的男人松开我的唇,恶劣地动了动腿,然后凑到我耳边低笑:「确定还要继续?」
「去酒店吗?好哥们儿?」
他勾着唇,带着我起身,出门前将我打横抱起来:「好啊,好哥们儿。」
蒋辞红了眼,整张脸都扭曲了,「傅沉,你大爷的!」
傅沉却笑:「大家都是兄弟,你怎么玩不起呢?」
最后那几个字他的音咬得极重。
2
一出酒吧我就拍了拍傅沉的肩膀让他把我放下来。
他却没听,恶劣地把我抱得更紧了一点。
那双狐狸眼戏谑地勾起:「不是说去酒店吗?」
我咬着唇掐了他肩膀一把,他闷哼一声,还是没放开我。
我开始挣扎着,对着他又踢又咬:「放我下来!」
他不仅没听,反而把我丢进了车子,自己也跟了上来。
我因为刚才的法式热吻腿还软着,此刻想要下车却被他强行拉到了怀里。
「他在外面。」
他凑到我耳边轻轻吐着气,嗓音嘶哑。
「不是把我当挡箭牌?不让我演完怎么行?嗯?」
我被他按在怀里,耳朵里清晰的传来了他胸腔里的心跳声。
似乎有些急促,但没等我再细想。
窗外的蒋辞就跑了过来,他急切地拍着车窗:「傅沉!你给老子松手!」
傅沉摇下车窗,一只手抚着我的耳郭,笑得又轻又痞。
我在他怀里始终趴着没抬头,却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得瑟缩了一下。
他低沉的嗓音混着笑意:「我兄弟和我感情太好,松不开。」
我捏了下他的手臂,他懂了我的意思,立马变了脸色,让前面的司机开车。
「苏漫!你给老子下来!」
「听不见吗?」
车窗缓缓摇起,蒋辞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窗外逐渐变得越来越小。
似乎在车子开出去以前,我还听到了方语的声音。
车子一路开到了酒店门口。
我早就在车子开出去的那一刻就从他身上下来了。
「谢谢,对不起。」
我嗫嚅着嗓子,他轻哼了一声,不知是无语还是什么。
反正听着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
我从在包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放去他手上:「这个……辛苦费。」
他额角一跳,一把拽了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拉着贴到他身上:「苏漫!你可真是好样的!」
钞票散落开来,纸张飞扬的声音在狭小又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似乎想把我拆吞入腹。
我被迫昂起头看他。
两眼酸涩。
一滴控制不住的眼泪从眼角滑下来,他神色微怔。
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除了这些你就没别的要对我说的了?」
我咬着唇,他要我说什么,我确实做事没过脑子。
但他的配合我也是没想到的。
所以我对他说了谢谢和对不起。
「没有……」
他脸立马黑了下来,丢下我长腿一迈就下了车。
他进了酒店,我下意识地也跟着进去。
才进了大堂,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蒋辞,我挂断,把电话加入黑名单。
抬眸却发现傅沉在用一双幽深的眸子在看着我。
「怎么?还没演完吗?确定还要跟着我进去?」
手心的手机微微震动,还没来得及息屏的手机里传来了一张蒋辞和方语的亲密照。
蒋辞双眼微阖,上身赤裸着。
方语则趴在他的怀里,面色驼红,笑得十分娇俏。
3
傅沉的手劲很大,但很温柔。
即便现在我的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
却没觉得不适。
蒋辞就不同,他蛮狠又无礼,在这方面总是像个野兽一样。
每回下来,我的手腕和身上都是一片青紫。
我求他,他都不愿意轻一点。
似乎察觉到我的走神,傅沉原本啄吻的动作突然变得狠厉。
他急切地吻着我的唇,极具侵略性。
直到我受不住轻呼出声。
「走什么神?」
他停下来,手指摩挲着我的手腕,对着我的唇轻轻吐息。
我红着眼,「没有……」
他把我的手放下来,虔诚地吻着:「是我弄疼了,抱歉。」
他好像真的很温柔,这越是让我觉得自己卑鄙。
无地自容。
他的手顺着我的腰线从衣服下摆滑了进去。
我下意识地抬手阻拦,他眼中的欲色褪去。
松开桎梏,嗓音微冷,「苏漫,没想好的话就别来招惹我。」
就在刚刚,看见蒋辞和方语的照片时。
我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一瞬间情绪像是突如其来的巨浪。
将我的心拍到了地狱里。
我拉了傅沉的手,问他:「今晚我可以住你这儿吗?」
傅沉神色微滞,忽地笑起来:「随你。」
此刻他脸色阴沉,却仍旧维持着绅士。
他走到沙发上,解了领带丢到一旁。
顺便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就这么喝着,我站在门口。
我忽然清醒过来,抓起地上的包包推门落荒而逃。
这一晚最后我还是在外面找了个酒店住下。
第二天一回到家我就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签了字。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蒋辞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4
他凌乱不堪的衣服显得整个人有些狼狈。
但我还是看到了他衬衫领口上的口红印。
像是示威一样,赤裸又威武地摆在我眼前。
蒋辞见我在收拾东西,他一句话也不说,喘着粗气发了狠。
忽地两手一拽,就把我整个人都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
我挣扎间,他低头作势要亲我。
我侧头躲开,他浑身一僵。
「怎么?能主动亲他,不给我亲?」
他狠狠地捏着我的手腕和下颌。
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腕骨给捏碎,我轻呼一声。
他怒极反笑:「知道疼了?昨晚是不是和傅沉去开房了?他劲儿比我大吧?」
「你是不是肖想他很久了?嗯?」
「嫁给我你是不是很委屈啊?」
「说话啊!苏漫!」
「他床上功夫比我好是不是?我伺候你不满意?你非得找我兄弟?」
「你高中那会儿就喜欢他了吧?喜欢他你他妈怎么不说啊?」
「我给你做媒啊!嗯?」
我狠狠地掼了他一巴掌,把桌上的离婚协议和床照都丢到他脸上:「我没你那么恶心!」
那是他和方语的床照。
后来半夜我又收到了一张,是方语用他的微信发给我的。
两人浑身赤裸地躺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蒋辞的手搂着她的身子,唇抵在她的额间。
那是他事后惯常做的姿势。
结婚两年,他总喜欢这样。
然后用他低沉又嘶哑的声音在耳边说上好几遍的爱我。
我本想平静地度过这最后一个纪念日,然后与他和平离婚。
但他非要纵着方语挑衅我。
当着我的面恶心我,在所有人的面前。
生怕我看不出来蒋辞和她有一腿一样。
蒋辞喘着气,从地上捡起照片,只看了一眼就僵在了原地。
再抬头看我时,脸上的怒意消减大半:「我没有,苏漫,这里面的不是我。」
「照片里面的不是你,今天和她接吻的总是你吧?」
「说我没资格生气的总是你吧?」
「蒋辞,我受够了,你们友情人之间的玩闹能不能不要带上我?怪恶心的。」
他哑然,我继续道:「离婚协议书签一下,财产分割我也做好了,你没得不同意。」
「照片我有备份,昨天的事我也有视频,你要是不想方语被世人攻击,尽管不签。」
他这才注意到地上的离婚协议书。
他快速地把它捡起来撕了个粉碎。
双目赤红地摇着头:「你想离婚和他在一起!你休想!」
我拉好箱子的拉链,拖着箱子出门,「不签也行,我们走法律程序。」
「苏漫!我不会签的!你别想和傅沉在一起,他家老爷子已经给他找了余家联姻了,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觉。
蒋辞,他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包括我的感情。
我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5
在去北城的飞机上,我带着墨镜。
眼睛里全是泪水。
哭到最后累得睡了过去。
大抵是我太舍不得这段感情,我竟还梦到了从前的事。
其实他和方语的事情,我不是没留心。
早在他追我的时候,我就发觉了。
他每次约我出来,方语都在。
而方语自诩自己是女人,对我很是了解,总给他蒋辞出主意。
甚至还会调侃说,如果蒋辞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她就要来追我。
等我真的被他约出来以后,她就会跑到他身侧邀功。
奖励的方式包括拥抱、和交杯酒、还有叫对方老公老婆。
被我发现后,他总对我说大家都是兄弟,不仅他和方语会这样。
和所有人都这样。
有时候他们也会把玩笑开到我身上。
我没和蒋辞正式在一起以前。
方语叫我老婆的次数比蒋辞婚后叫我的还多。
可我的心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即便她伪装的再好。
也还是有破绽的。
闹得最凶的一次,是我加班到凌晨,在公司楼下等着他来接我。
我等了半小时却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
还以为他在家出了什么事,急匆匆打车回去。
上楼的时候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打开门,里面却没人在。
等我心急如焚再打电话过去时,接的人却是方语。
「嫂子,真不好意思,辞哥他知道我生病了,赶来照顾我呢,他现在在洗澡,等会儿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6
我立即挂了电话,给蒋辞发了分手。
谁知道蒋辞立马就从方语家赶回来了。
看着我拉着行李箱要走,他在我面前跪下,又哭又闹。
保证以后一定和方语保持距离。
我没原谅,当晚就去了闺蜜家住。
我和他闹了半个月的分手,他始终不同意,还每天都到我公司楼下看我上班。
下了班也跟在我后面送我回家。
就连他的兄弟来找他,他都不搭理。
后来方语更是拖着病体来找我。
她苦口婆心地劝我:「你和蒋辞在一起不容易,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是我那晚让他给我买个药,他上楼的时候被外卖员不小心洒了汤水,我这才让他洗澡的,我们真没什么。」
「你们不要为了我伤了和气,实话告诉你,我喜欢他兄弟傅沉,和蒋辞走得近,也是为了让他注意到我。」
「怪我没和你说清楚。」
「你都不知道,他当初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想和你报一个学校。」
「被他家里人发现了,把他关在地下室整整一个星期。」
「后来上学了,每个月都要去你学校一次,还带着傅沉陪他去。」
「只有傅沉稳重不会闹,陪着他才不会被蒋家人怀疑,可他怂啊,去到了也不敢让你发现。」
「我还记得有一回,他看见你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他快气疯了,听傅沉说当天他就把自己喝到了胃出血。」
那时候的方语作为和事佬。
掏心掏肺地和我聊了很多蒋辞暗恋我时做的蠢事。
其中就包括自己和蒋辞合谋让我吃醋。
当然,也为了让傅沉吃醋。
他们想着这样一举两得。
她顶着苍白的脸笑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懂我的对不对?」
她早就看出来我暗恋蒋辞了,从上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他说因为我们看他们的眼神太相似了。
她红着眼,和我说其实蒋辞真的喜欢我很久了。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互相喜欢,还在一起了,不像我,一直都是单恋。」
7
我并不知道这些事。
那时候的我对他还有很深的感情,自然很是感触。
当下就找蒋辞验证那些事情。
答案是真的。
我当时就想起自己暗恋蒋辞的事,莫名心中也泛起酸意。
我和蒋辞是高三转学的时候认识的。
傅沉和方语都是他的朋友,他们三个永远都是学校的焦点。
大家都说他们是三剑客,家世好成绩好,样貌好。
甚至背地里还有人给他们办投票活动,猜方语会和谁在一起。
我谁都没选,但笔尖却落在了傅沉的名字上。
因为我那时候想,如果选了蒋辞,我会难过,如果选了傅沉,蒋辞会难过。
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这件事就被蒋辞知道了。
他发了很大的脾气,甚至还把发起人揍了一顿。
我从来都是看客。
我只以为他不满别人把方语比喻成了商品,亦或是他们拿方语开玩笑。
直到毕业那天,一年只和我说过两句话的蒋辞把我拦下来。
「苏漫,我知道你谁都没选,所以你是打算勾傅沉的名字是吗?」
「你喜欢傅沉吗?」
我心跳如鼓,咬着唇没说话。
我好想说:「不是的,我喜欢的是你,蒋辞。」
可现实是我还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就被人叫走了。
此后的四年,我们的学校一南一北,隔着两千多公里的距离。
再没了联系。
我独自嚼着那一年的回忆,如牛反刍。
嚼烂了又往肚子里咽下去。
期间我从别的同学那儿知道他谈了恋爱。
那天,我帮同学去做遛狗的兼职,被那只狗带进了人工湖。
回来以后就发了高烧。
同学告诉我,一整晚,我都在念着蒋辞这个名字。
四年后,我妈生病,我回到杭市找工作。
在饭局上遇见了蒋辞。
多年的暗恋又窥见了天光。
从得知他也喜欢我的时候,我既害怕又惊喜。
害怕他只是一时兴起,又惊讶原来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成熟稳重后的蒋辞魅力更甚,更懂得讨女孩子的欢心。
他朝我释放了一点点的信号,我就忍不住靠近他。
沉沦到底。
我太渴望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了。
我原谅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逾距。
从歇斯底里无理取闹到平静接受。
最后一步步地把蒋辞名下的公司产业一点点地移到我的名下。
我看着他们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亲密。
也看着自己手上的钱越来越到多。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离婚。
离婚,我就能得到他百分之六十的身家。
还有公司20%的股份。
到底还是不亏。
8
转眼两个月过去,我在京市和朋友合伙开了个绘画治疗室。
专门为精神病院的患者还有青少年服务。
起初的一个月经营情况并不乐观。
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这种治疗室。
还是我从前在京市的朋友帮我推广,宣传才有了小名气。
蒋辞一直不同意离婚,我已经提起了诉讼。
很快就会有结果。
虽然我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他曾经给我的卡。
但他为了让我低头第二天就停了他给我的卡。
可我也不蠢,早在有了离婚念头的时候就把他给我买的各种包包首饰都卖了。
一点点地变成了钱,存在了我妈给我的卡上。
勉强维持着经营。
直到这天,朋友说有个投资人从媒体上了解到了这间治疗室。
觉得很有意义,想要投资。
我没想到,这位投资人是傅沉。
我刚推开包厢的门,主位的男人就放下了茶杯,抬眸朝我看来。
深邃的眼底犹如海底的漩涡,暗藏汹涌。
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我踌躇着,捏着门把手的手心汗水细细密密地漫出来。
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我想起了那晚自己的狼狈和窘迫。
下意识地觉得羞愧又恶心。
他却没给我逃跑的机会,在我将要转身的一瞬间,叫了我的名字。
「苏漫。」
9
朋友欣喜地拍了个掌,「哎呀,你们认识啊,这事儿不是更好谈了?」
安棠丝毫没看出我的窘迫和退缩,拉着我就坐到了位置上。
「我们漫漫在上学的时候画画就厉害,后来上大学也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才没选艺术的。」
「不过她争气啊,自己去参加比赛,奖还不少呢。」
「现在就想用自己拿手的东西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
安棠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把我从头到脚都夸了一遍,又说了很多我在学校的事情。
傅沉的手指始终不紧不慢地瞧着桌子。
时不时抬眸看我一眼。
我只堪堪和他对视一眼就低下了头。
我大学过得并不是很好,我妈生病要钱。
我爸自从和她离了婚就找了第二春,生了一对双胞胎。
自己家也顾不过来,所以我只能自己顾自己。
下了课就去兼职,寒暑假也不回杭市。
更多的时候画画其实是我解压的方式。
直到我回到杭市发现妈妈喜欢看我画画,她原本忧郁的脸也多了几分笑。
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也是可以帮助别人的。
其他几人看我并不和傅沉说话便开始打趣道:「这么说来苏总还挺厉害的,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啊?」
「我们傅总可是黄金单身汉啊,又和苏总认识,如果苏总没对象,不如……」
「我……」
安棠抢在我面前答:「没有没有,她之前有个前夫,得癌症死了。」
那人脸色微怔,悄悄看了眼傅沉。
我忙扯了下安棠的袖子。
她白我一眼,用唇语说:「可不就是死了吗?别打我岔。」
傅沉却笑出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从他的笑里面听出了一丝的愉悦。
一顿饭局下来,我和傅沉就说了两句话。
他:「还是不吃香菜?」
我:「嗯。」
他:「啤酒鸭吃不吃?」
我:「都行。」
直到饭局结束,我和安棠去门口叫车。
一转眼,面前停了辆劳斯莱斯。
安棠眼尖,赶紧跑去找另一个饭局上和她聊得最欢的那人问能不能蹭车。
车窗在我面前降下来,傅沉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丝边眼镜在酒店大门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上车。」
我晃了晃手心的手机:「叫车了。」
「是想像上次一样抱你?也行。」
说着他就打算下车。
旁边安棠的头在车窗上又进又出。
我咬着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10
刚坐进去,傅沉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梢微微挑起,说话的声音多了丝愉悦。
「嗯,找到了。」
「我觉得好就行。」
「挂了,人还没哄好呢,成了叫你。」
车子里恢复了安静。
车子平稳地驶向我所在的小区,直到在我的小区门口停下。
傅沉却没有让我下车的意思,反而让司机下了车。
「苏漫,你撩了人就跑的本事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我蹙起眉,不解地看向他。
但很快他幽深如墨的眼神就让我没了气场。
我慌忙想要下车,手用力地拉着车门。
他却从我身后伸了手过来覆在我手上:「以后别跑了,行吗?」
我浑身一僵。
他什么意思?
「离了吗?」
「据我所知,你前夫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有没有得癌症就不知道了。」
我慢慢地把身子往后靠,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快……快了。」
他凝着我的脸,手指微抬,手背轻轻抚过我的脸:「那就好。」
苏漫走了以后傅沉紧紧覆着方才摸她脸颊的手。
表情隐忍又克制。
他找了她两个月,蒋辞不知道她在哪儿,就断了她的卡,还拿这事儿当众炫耀。
当然,自从那天他帮了苏漫以后,他和他就不对付了。
所以他炫耀也是为了告诉他傅沉。
苏漫还是他的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傅沉不惯着他。
以雷霆手段抢了蒋辞三个项目,现在的蒋辞被蒋家骂得狗血淋头。
傅家的强势压着他蒋家头都抬不起来,连早就退出了商场的蒋爷爷都跑来傅家求情。
而傅沉就一个条件。
蒋辞和苏漫离婚。
那天她的主动确实吓到了他,可更多的是兴奋和克制。
他恨不得把人藏进怀里,谁都动不得。
可她是蒋辞的人,但她红着眼倔强的眼神,他克制不住。
吻她爱她。
没想到,把她吓跑了。
一跑就是两个月。
11
我回到家以后,心还是狂跳个不停。
傅沉最近似乎变得有点多。
明明以前高中的时候,他是个生人勿近的清冷学霸。
更多的时候,他会安静地站在方语和蒋辞身侧。
冷眼看着周围的人和事。
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眸中带着欲又带着侵略性。
我和他唯一的接触也只是因为有一次课间操的时候。
我心情不好去天台吹风恰好遇见了他。
方语说了一句自己口渴,嚷着让蒋辞去给她买喝的。
蒋辞捏着她的耳朵说不去,可到底还是去了。
回来时手上拿了两瓶一样的。
他举着水问方语:「冰和不冰的都有,大小姐,选吧。」
方语拿了不冰的,蒋辞就把冰水贴到她脸上。
方语骂他:「你他爹的,看老子打死你。」
两人就这么闹起来,我躲在一边,竟卑劣地想方语最好跌倒。
摔断腿,这样课间操我就可以和蒋辞站在一排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最后只能离开那个让我陷入阴暗的操场。
那天的傅沉站在天台,形单影只,看着很是孤寂。
我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
就没再理会。
我那时候因为投票的事情下意识地觉得他也喜欢方语。
莫名对他有些同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鼓起勇气和他说了一句:「你要不要看我画画?」
那时候的我觉得画画好像真的可以治愈一切,我自以为别人也可以和我一样。
不过他没理我。
我有些窘。
最后只能自己迈着小碎步走到墙角蹲下。
捡起之前留在这里的粉笔开始画画。
12
傅沉看着房间里摆在桌面上用玻璃框保护着的石墙画眸色微深。
他的手指隔空抚摸上去,就像在抚摸她的脸一样。
昏暗的房间里,他的嗓音低低地,像只快要破壳的恶魔。
「漫漫,这次我不会退让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安棠的微信,说傅沉成了我们画社最大的投资人。
她兴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此起彼伏。
我却有些头疼。
我实在不想和蒋辞有关的人扯上任何的关系,可现在画社的资金确实紧张。
我收拾好自己准备再约见一下别的投资人。
没想到一出门就碰见了蒋辞和方语。
他们一人一边站在我家门口。
蒋辞一见到我就咬着牙戾气极重。
「苏漫,老子给你脸了是吧?断你卡就去找傅沉?」
「还让他逼着我和你离婚?你就这么喜欢他?」
方语两手抱着他的腰,柔声劝他:「不是说好了吗?不生气不生气。」
「老子头上都快长出一片青青草原了,你还让我别生气?」
他面红耳赤地闹着,我却不耐烦地扇了他一巴掌:「蒋辞,你他妈还有脸和我说这个?」
我本来就被傅沉莫名其妙的眼神和态度给弄得很烦躁。
这两人一大早就撞我枪口上。
蒋辞似乎从没想到我会说粗话,头被我打偏过去也迟迟没回神。
「谁他妈家里的老公和别的女人亲嘴还让原配不能生气的?谁和婊子躺一张床上难舍难分?我就问你是谁?」
方语忽然发觉我在说她,眸子里立马氤氲出了水汽:「漫漫,我不……」
「那天我把他当成……」
「傅沉是吧?」
她话没说完,我替她说了。
「他和傅沉哪里像了?你脸皮上装的两只灯笼拿来表演的吗?」
「他让你爽了是吧?别他妈的再和我说你暗恋的人是傅沉了,喜欢蒋辞就直说,我看他也不介意收了你,你俩哥俩好得了呗,拉上我做什么?」
方语哽咽地哭起来,「漫漫,我这些话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现在……我和蒋辞真的只是朋友。」
我抱着手臂轻嗤:「是啊,躺一张床上睡觉的朋友。」
蒋辞见我说话越来越难听,他终于发觉我有些不对劲,语气忽然软下来:「漫漫,对不起,我和方语……」
「别介啊,你有空道歉不如和我去领证,别耽误你的方语,再演下去,她不拿奥斯卡我都得去给她打个电话了。」
我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就打算往下走。
谁知方语忽然用哭腔说:「阿辞,你快劝劝漫漫,是我们对不起她,她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啊,阿辞,她从上学的时候就暗恋你了,怪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和漫漫造成了这么深的误会。」
我脚步顿在原地,蒋辞却忽然跑到我面前,眼神充满了惊喜和希冀。
「漫漫,真的吗?你……你暗恋过我。」
「这么说你不喜欢傅沉?」
我死死地掐着手心,把自己逼得眼眶通红。
转身死死地盯着方语,她原本哭泣的脸忽然朝我挑衅一笑。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知道了,她一定是得知傅沉来找我的事,故意的。
她就是铁了心让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傅沉从没正眼看过她,可没想到现在却对我抛出了橄榄枝。
她不甘心,所以蒋辞她不打算要了。
她在舍弃他。
我挣脱开蒋辞的手:「那是从前。」
「蒋辞,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喜欢你,可是现在,如果你还想我们之间有个体面,就和我离婚。」
他希冀的眼神一瞬变得灰败起来。
「我一直以为……」
他眼底有错愕、不解、难过还有些其他的情绪。
我不想去读了。
我转身,擦干眼泪。
一眼的心动,我用了七年,终于完完整整地脱下了遗憾的枷锁。
13
蒋辞还是签了字,他留给我的财产比一开始我写好的还要多。
我走的时候。
蒋辞拉了我的手:「漫漫,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以后我不会再和方语来往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
「我看到……我看到你之前给我写的信了。」
那是我大学四年偷偷写的,我知道地址,却一封都没寄出去过。
结婚以后,我把它带去了婚房,可是每次我想要和他坦白的时候。
他都会因为各种理由失约。
大多都是因为方语。
大抵是老天不想让我告诉他吧。
所以才会在我彻底失望后让他知道。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方语,如果不是她,我大概还会继续沉沦下去。
年少的光不能一直照着我前行,因为人心易变,灯越亮,坏得也越快。
它终有一天会越来越暗。
直到再也亮不起来。
「不重要了,以后我们别见面了,蒋辞,就当我们从那一年以后再没重逢就好了。」
14
新的投资始终没找到,也不需要了。
我想着让傅沉撤投资。
毕竟我和蒋辞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他身边的人我一个也不想有瓜葛。
结果打电话过去时,他迟迟没说话。
我想着找个时间和他细说。
没想到在挂电话前他忽然说:「苏漫,可以见一面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委屈的味道。
「可以吗?」
他又问了我一遍。
「苏漫,你不能可怜一下我吗?」
我这才发现,他现在一点都不像正常人,大概是喝多了。
最终我还是问了他地址。
傅沉开门的一瞬,酒气扑面而来。
他见我皱眉,下意识地捂着嘴,「对不起。」
我惊讶了一瞬,他竟会说对不起。
我拿着解酒药进去,替他倒了水:「傅总,我来见你是因为投资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需要……」
还没等我说完,傅沉就把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苏漫,我没机会了是不是?」
「你原谅他了是不是?」
「凭什么?明明第一眼看见你的是我。」
「你只看见了他……」
我刚要推开他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苏漫,你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你的画,我好好保存着,每次看它我都觉得在看你。」
说着他把我拉到了一个展示柜面前。
里面竟是我高中时在天台画的画,每一笔每一个纹理都还十分地清晰。
看起来像是刚画完就被人挖了下来。
在我震惊的眼神下,他忽然委屈起来。
「我好后悔,我那天应该和你说‘好’的,可是我嫉妒,嫉妒你是因为蒋辞心情才不好。」
「那天你突然吻了我,我真的很开心,漫漫……」
「可是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只是想要用我报复蒋辞而已。」
「后来你走了,我又后悔了,我应该把你占有的,我承认我疯了,我就是疯了。」
「我喜欢你喜欢得快疯了。」
「四年,每一年我都陪他去看你,他不去的时候我也去。」
「你那次掉在水里,我跳下去,结果忘记了自己不会水,我被人救起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漫漫,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下,一下就好。」
他流着泪,酒气极重。
我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时候给他回应,只好尝试哄他:「你喝多了,先休息,等你醒了再说好不好?」
「不好!」我心跳如雷,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有些懵,可又有些开心。
我没想到他喜欢我,虽然,在那一次以后,我总会时不时地想起他。
可一想到他和蒋辞的关系,我又迫使自己不去想。
更何况,他那天还警告我。
说我没准备好就别招惹他。
我如今却是没准备好,所以不敢招惹他。
我扭头就打算离开。
他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他回来找你了,你要原谅他了对不对,他已经开始对方家动手了,他要和方语断了,你们要和好了。」
这人知道的这么清楚,大概率醉酒是装的。
我有些生气,他在试探我。
我冷了脸:「你既然知道这些,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他今天离婚了吗?」
「傅沉,别演了。」
我受不了这样的算计,那样才不是喜欢。
他的眼神瞬间清明了不少。
粗粝的手指忽然抚上了我的脸颊,「漫漫……」
「我说的都是真心的,我只是不确定你还爱不爱他。」
之前那股侵略的气息忽然朝我袭来。
我下意识地要跑。
他却不容我拒绝,把我拉回他的怀里,重重地吻下来。
带着酒香的吻让我也有了三分的醉意。
他从侵略到温柔,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哭了。
滚烫的眼泪落到我颊边,他颤抖着将我紧紧抱着。
「可是现在,我确定了。」
「漫漫,所以,我可以拥有你了对吗?」
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男人三分醉演到人流泪了。
傅沉简直不是人。
15
我被他吻得浑身脱了力。
他一遍遍地和我说着自己的心事。
告诉我他等了我很久很久。
也忍了很久。
我最终没忍住,回吻他。
换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吻,察觉到他的手指不断向下滑过去。
我身子下意识地颤栗起来。
他笑起来:「漫漫,答应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像是有股魔力,我被他抱着跨坐在他腿上。
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头。
月光倾泻了一地,落雨初歇。
窗外的叶子被洗得油光发亮。
我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抬起来。
傅沉却不知疲倦地吻着我的背脊。
「漫漫,你后悔吗?」
我嫌他烦,把他推开。
一晚上问了快十几二十遍了还问。
他不依不饶地又贴了上来。
「你停一下……」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你现在就嫌我烦了吗?漫漫?」
我真是不知道傅沉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还是他原来就这样。
我拿了被子捂着脸躲开他,他又贴过来索吻。
「漫漫,幸好,现在还不晚。」
当晚,他就发了个朋友圈。
不知道是不是没屏蔽蒋辞。
他发了疯似的找我,一直打傅沉的电话。
最后还把电话打到了安棠那里。
傅沉不知道什么心思,接了还外放。
「苏漫呢,你把她怎么了?」
我看了眼傅沉的朋友圈,差点一脚踹他。
竟是我和他两只手十指相扣在床上的照片。
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傅沉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头发,夹着我作乱的腿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们好兄弟睡个觉怎么了?」
「大家都是兄弟,你怎么玩不起呢?」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你和你兄弟不也玩得挺开心的?」
说着他又来亲我,我避开,他就捏着我的下颌迫着我抬头。
亲吻声直接透过听筒传过去,蒋辞在那头大喊大叫。
「傅沉!我要杀了你!」
我听得烦躁,把电话挂了,「接他电话做什么。」
「听你的。」他把手机放回去。
一室静谧。
16
第二天, 傅沉把我送回家。
在我快要进小区的时候,蒋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忽然跑到我面前:「漫漫,你在气我对不对,我知道你当初的感受了,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我受不了,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甩开他的手:「蒋辞,我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漫漫,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相爱的。」
「不好,蒋辞,你问问自己,你真的喜欢我吗?不是为了让方语嫉妒才说喜欢我的吗?」
「蒋辞,别入戏太深把自己都骗了。」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蒋辞对方语就是不一样。
他大概也知道方语喜欢傅沉,可自己又舍不得失去方语。
所以直到我出现,他扮演着暗恋我的角色。
每天都给自己灌输这种想法,直到最后把自己都骗了。
可心却骗不了,他仍旧对着方语有偏爱。
虽然现在他可能真的后悔了吧,可我也不在意了,毕竟我不爱他了。
他痛苦地摇着头,「不是的漫漫,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漫漫。」
我叫来保安把他赶了出去,可他后来还是每天都出现在我的画室外面。
方语家因为被傅沉打击得很惨,现在资金断链,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她没有办法跑来求傅沉,对着他表白,傅沉却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别打扰我们画室的人画画,滚出去。」
她发了疯似的从怀里掏出了水果刀,猛地朝我扎过来。
傅沉拉开我,自己被小刀划伤,随后蒋辞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
他想抢她手里的刀,谁知道方语发了疯,力大如牛。
反而挣脱开来朝蒋辞扎去,蒋辞被她扎了好几刀,最后保安进来把人制服后。
蒋辞已经瘫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我打了120以后只顾着傅沉。
让其他人去帮蒋辞止血。
在我没看到的背后,蒋辞的眼睛一直望着我。
我始终没回头。
方语被抓走时癫狂不已:「苏漫!凭什么!我才是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他们都要围着你转!凭什么!你不配!你根本不配!我就是要蒋辞游离,我就是要膈应你们!」
傅沉捂着我的耳朵:「不要听。」
我覆上他的手摇头:「没事。」
蒋辞失血太多休克了,被送去急救。
听说还是救回来了,不过他再没在我眼前出现过。
傅沉依旧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地打压着蒋氏和方氏,很快就把两家集团公司都吞并下来。
我的画室也开了分店,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到了画画的疗愈作用。
虽然我的日子过得不是特别完美,但是这就是我的人生。
从今以后,愿人生一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