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一路爽到底的爽文？
高考那天，继妹把我的准考证和身份证撕碎了
可我早已坐在考场内
直到她被拦在了外面时，才知道撕的是自己的
01
高三这年，我妈被我爸送进了精神病院。
后妈江姨带着她的女儿住进了我们家，鸠占鹊巢，我甚至被赶出了我的房间，住进了狭小的保姆间内。
“妹妹命苦，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你当姐姐的，让一下她。”
我有说不的份吗？
看着眼前已经和我一样大年纪的李雪儿，才明白这十几年来美满的家庭都是骗局。
这个妹妹刚开始，还对我装的客客气气。
第二天早晨，她就故意摔下楼，捂着肚子痛哭流涕。
“姐姐，我早起学习吵到你，你也不能推我啊!”
她哭的梨花带雨，熟睡中的我被父亲直接拎起来扇了好几个耳光。
“你这个小孩，又懒又坏，跟你妈一模一样！给我跪着！”
我被罚跪了一早上，膝盖又红又肿，迟到的时候还被老师罚站。
李雪儿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得意极了。
果然，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
我爸特地把他的宝贝女儿从吊车尾中学调到了我们学校的重点班。
“你妹妹在那已经能拿到第一名了，去了重点班肯定能进北大清华。”
饭桌上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闷不吭声，像个外人一样小心翼翼地吃着饭。
“妈，爸，你们就放心吧，我现在有一个A班的姐姐，我的成绩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姐姐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说完还在饭桌底下踹了我一脚，我疼的皱了一下眉头，这画面正巧又被我爸看了去。
他用力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斥责我小气。
就你大气，帮别人养了十几年闺女。
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是能逃走的唯一机会。
我一定要把妈妈从精神病院救出来，到时候的账，我一笔一笔都要跟三个人算清楚。
02
我一直以为李雪儿的成绩还算可以，好歹是考第一的。
直到课间收作业时，看见她数学摸底考试上满满的红叉，我意识到了什么。
她看见我走到她课桌旁，气急败坏地过来把试卷藏起来。
“李雪儿，谁允许你看我东西的，你这是侵犯隐私懂吗？”
“我只是来收作业，而且是你自己放在这没收好的。”
我转身想离去，不想在外面跟她吵，丢人。
可她一把把我抓了回来，长长的指甲恨不得插进我的肉里。
“你敢顶嘴？你信不信我回去就让爸揍你！”
“我不想跟你吵，你放开。”
仿佛我越说他越来劲似的，班里好事的同学也慢慢围了过来。
“大家来看啊，精神病生的女儿，你们可要离她远一点，小心她哪天发疯把你们杀了。”
她一边说，一边大笑。
不管我自己被怎么欺负，我都能忍。
可你敢说我妈？
我默默地把另一只手上的作业册放好，伸手便用力揪着李雪儿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她像只临死的兔子一样瞪大了双眼，头皮的撕扯感让她痛的大叫。
我冷笑一声，提着她的头发往外快步走，重重地把她甩在走廊的地上，又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我妈是精神病，你妈是什么，小三？哈哈哈哈哈哈，下贱胚子，我呸！”
说罢我回了教室，留着她一个人在原地哭闹。
同学听到小三俩字，都纷纷吃瓜，李雪儿最终抵不过他们鄙夷的眼神，逃走了。
那天我们被请了家长
我爸当着教导主任和所有老师的面心疼地抱着他小女儿
然后用力狠狠用皮带抽了我的身子。
泪珠不停地往下流，我忍着疼痛一句也没叫喊。
那天晚上，身上火辣辣的伤口疼的我彻夜无眠。
03
李雪儿向爸炫耀这次的入学摸底考试考了个全班前十。
她也真是不害臊的，明明是全班倒数第一。
我看着她拿着一张伪造的成绩单和试卷，一边瞪着我让我闭嘴。
有人自掘坟墓，我鼓掌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拆你的台呢。
“老师说我现在成绩很好，再上个冲刺班，我很有可能能上北大。”
爸乐的合不拢嘴，那个江姨更是在一旁附和。
“我们家宝宝，真是小天才！”
“老师也夸我了呢，不过姐姐好像这次就没有考的特别好吧，我们班里同学介绍了个培训班特别好，要不然让姐姐和我周末一起去上个补习班吧。”
“好啊，你们姐妹俩没有嫌隙，就是最好的。”
“上奥数班多少钱，你跟爸说。”
母子二人互看了一眼，笑开了花。
真大方。
我从前要上补习班，我爸只会跟我说不会读书就不要浪费钱。
说着，她把凳子往我这边拉了拉。
“虽然姐姐不喜欢我，但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可以有隔夜仇呢？”
她笑嘻嘻的样子让我恶心，爸一个劲地夸她懂事，让我跟她学学做人。
狐狸精的孩子就是有本事，天生就是个茶包。
可她反常的举动，让我不得不多了个心眼。
她的真实成绩，到底是什么水平
一会第一，一会倒数的。
要是真的那么菜，怎么会敢夸下海口上北大。
我在知乎上看了很多高考复仇爽文，她不会也想装学渣诈我吧？
04
周末，补习班。
“发个卷子，大家做一下，还有同学迟到，先不等他了。”
卷子有些难，但问题不大，隔壁的李雪儿倒是一直皱着眉头。
老师话音刚落，一个白衣俊朗的少年踏着大步跑了进来。
李雪儿的眉头瞬间舒展，眼神里都有了神采。
而我低头继续写题，完全没发现少年就站在我面前。
我抬头，正好跟他四目相对，仔细一看，他的眉眼如此熟悉。
“这位同学，可不可以跟你换个座位...”
李雪儿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你让开，去别的地方坐。”
我不想在外面打她，拿起试卷和书包，径直地坐到了第一排。
“你跟我一起坐吧。”
李雪儿笑得可甜了，可下一秒笑容就凝固了。
“不好意思，我是想让你去别的地方坐。”
少年跟着我屁颠颠坐到了第一排。
我一转头，李雪儿气的耳朵都红了，恨不得当场撕了我。
李泽言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学霸帅哥，不过很少看见他在学校出现。
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上课，再联想到李雪儿今天的打扮，我心里一下子有了答案。
下课后，李泽言刚要跟我搭话，李雪儿就迫不及待过来插嘴。
“泽言哥哥，我也是江市二中重点班的，能不能加个微信呀。”
李泽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啊？你管我叫哥哥，不合适吧。”
李雪儿今天穿了一条有点土的碎花连衣裙，两个金耳钉还有高跟鞋，还卷了头发。
想看起来像富家千金，却用力过猛，像市井大妈。
“那，我就叫你泽言同学吧。”
“行吧。不过我没有微信，可能没办法跟你加好友了。”
他摊着手笑得那么可爱，让人没法拒绝。
已经拒绝到这个份上了，李雪儿好像智障一样还没听出来。
“那就给我你的电话吧？我没事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李泽言苦恼地皱着眉，刚好上课铃响，救了他一命。
李雪儿走回座位的时候，还用手势警告我，意思是离他远点。
行吧，我本来也不想跟你抢的。
一低头，他打开了微信二维码放在我桌子上。
“加个好友？”
他虔诚的双眼，像一只落水的小狗。
我刚拿起手机扫码，李雪儿像一只疯狗一样，在后面狠狠地踢了好几下凳子。
05
刚一下课，我假装没看见李泽言欲言又止的动作，拿着牛奶想出去喘口气。
李雪儿阴阳怪气地走到我旁边：“有些人真是天生的狐狸精，不要脸。第一天来上课就勾搭上男人了。看我回去怎么让爸收拾你！”
我看着她脸上斑驳的粉底液还有浓重的眼影，冷笑了一声。
“除了会告状你还会干什么，你妈至少还会勾引男人，你看你，连个微信都要不到。”
“你！”
她气急败坏地打了我一巴掌，手上的牛奶洒了一地，正巧被出来找我的李泽言看见。
“你是不是有病？”他赶紧上前挡在我前面，像只保护崽子的老母鸡。
李泽言喊的声音太大，把她震住了，同学们也纷纷围观过来，议论纷纷。
李雪儿瞬间哑口无言，哭着跑回了教室。
“谢谢你。”我低着头走回教室，他快步走在我前面，把自己书包里的卡士和三明治拿出来递给我。
“这个给你，你还没吃早餐吧。”
平日里李雪儿的早餐，都是汉堡和牛奶，而我只能喝白粥加酱油。我那瓶牛奶，还是早上因为李雪儿长痘不能喝牛奶，我才有的。
李雪儿就像突然暴富的穷人，来了我们家后，吃了太多外卖和垃圾食品，皮肤越来越差，原本就坑坑洼洼的皮肤长了更多的痘痘。
我看着李泽言给的三明治，是面包新语的吞拿鱼三明治。
我从小最爱吃的就是三明治，天天换着口味吃。
但自从李雪儿来了以后，她看见我喜欢吃，就要抢我的，从此我就再也没吃过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面包，从兜里拿出皱巴巴的十块钱，小心翼翼地按平，塞到了李泽言的手上。
“我就带了十块钱，好像还不够，等我下次上课再补给你。”
李泽言看着手里的十块钱若有所思，塞还给了我。
“我不爱吃三明治，你帮我吃了。你要是不好意思，下次给我拿个水煮蛋吧。”
只要一个水煮蛋？我点点头，李雪儿在后面气得不停深呼吸。
放学回家，李雪儿冲上来又要打我。
“都是你害得我再泽言哥面前出丑，你还拿他的钱，你们要干什么，说！”
“没有啊，他让我拜托你下次帮他买早餐，说你带的三明治好像比较好吃。可能他喜欢你，故意要气你的吧。”
“真的是这样嘛？李馨，没想到你还有点用！”
她雀跃地蹦跶着，好像已经和我交好一般，我看着她手里那张几乎没做完的卷子，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是装的，她是真蠢。
她一直在骗爸妈，装学霸。
只是这种骗局，早晚都要被揭穿。
06
很快就到了下一次补习，她特意提前一晚央求着爸爸带她到商场买三明治，还特意买了几种不同口味的牛奶。
“泽言哥哥，这是给你买的早餐。”
李泽言眉头紧蹙，“吃这么多，你是想胖死我？”
言语间毫不掩饰他的厌恶。
“泽言哥，那你挑一个嘛，剩下的我自己吃。”
“我可是昨晚专门去买的，你一定要吃一个！”
她一边扭捏着她的大屁股，一边掐着嗓子说话，还好我没吃早餐，不然都要吐出来。
“你这么能吃啊？”
他说完在里面挑了一个明显最贵的，“谢了，不过以后不要给我买早餐了。我减肥。”
然后把那个面包放在我试卷上，我抬头，明显看到她的脸火辣得疼，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低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薄塑料袋，里面放了两颗水煮蛋。
李泽言二话不说从我手里拿了一颗蛋剥了起来，“还是得吃这个，健康。”
我拿起另一个给李雪儿。
“妹妹，给你吃一个。”
李雪儿面露难色，可又不想在李泽言面前没面子，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我手里的鸡蛋。
她对鸡蛋有种天生的排斥，一吃鸡蛋就会吐。
“你怎么不吃，不会是不爱吃鸡蛋吧？”李泽言挖苦地说，一个鸡蛋已经塞了下去。
“怎、怎么会呢。”
“那你吃下去，我给你加微信。”
“真的吗泽言哥哥。”
她的双眼顿时变成了星星眼，可在剥开蛋壳的那一瞬间她还是面露难色，甚至做出了YUE的动作。
“唉，你别勉强自己了。不吃就给我吃。你什么时候能吃鸡蛋，我们再加微信。”
李泽言从她手里拿过那个鸡蛋，两口吃掉了。
李雪儿又气又难过，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我忍不住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护着才见了两次的我。
“没为什么，上次看她打你，还有对你说话的样子，我就不喜欢她。”
“可我们才见过两次。”
“你确定？”
他似乎有些生气，咬牙切齿又深呼吸一番后，气嘟嘟地说：
“那时候你五岁，你说你要嫁给我的！”
童年记忆一下子翻涌起来，隔壁邻居儿子，在我五岁时出国留学了。
5岁时我抱着他哭，说等他回来了，要嫁给他当老婆。
那个男孩，好像是叫小言...
小言...李泽言...
我俩互相对视着，两个人的脸都不可思议地红了。
“所以，你爸爸娶的后妈，对你不好，李雪儿也欺负你，是么。”
我默默地点了头，他的眼角微微泛起泪光。
“那个，你能帮我个忙吗....”
下课后，李雪儿依旧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这次李泽言没有再为难她，而是笑着拿出手机。
“加个微信吧。”
点开李泽言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暑假想找个健身搭子一块去游泳，美女优先。”
晚上，李雪儿高兴地连饭都不吃了，在家里跑步机跑了一晚上。
后妈端着美味宵夜到她房间，只换来一顿怒吼。
“不吃不吃！我要减肥，难道你听不懂吗！”
盘子摔碎的清脆声回响在房子里，我的心情从未如此愉悦。
07
李雪儿不但学习不行，也没什么常识。
她不光戒掉宵夜，几乎连三餐都要戒掉了。
这天早上，我在客厅称体重，故意穿着短裤吊带让她看见。
“李馨，你怎么这么瘦，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她用力地拽住我，好像她胖是因为我似的。
“你跟我互换一下，你马上就瘦了，你信不信？”
呵，我怎么会不瘦，自从你们母女来了我家，我几乎没有一天是吃饱的。
而李雪儿从早餐到夜宵，都是极其丰富。
“有道理，喝粥就能瘦，那我的汉堡给你吃了。”
她说着坐到餐桌上喝起了我的粥，那粥稀得没几粒米。
后妈看见她这样，急的不得了，这可是她的状元女儿，饿晕了怎么办？！
过了没几天，她上体重称一看，真的少了几斤。
她高兴地忘乎所以，断食断的更加彻底。
几乎忘了还有半个月就要高考了。
可能是说谎说习惯了，真的以为自己能考上北大吧。
直到李泽言发朋友圈说要去北京读书，她才慌了。
也许是她想起了我的话，想起我贴在书桌上的天安门贴纸。
她着急地敲门，“李馨，你出来！”
“你怎么又在学习，你是不是要跟李泽言一起去北京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不耐烦地打开门，她盛气凌人地叉着腰。
“你敢报北京的学校，我就去跟爸告状，说你早恋，说你带男人回来过夜！我看你到时候连考试都不用去！”
她气急败坏地冲进我房间，撕掉了我好几张卷子。
平时她虽然大姐脾气，但不至于这样。
我看见李雪儿的手虽然在撕着我的试卷，眼睛却落在了我装着准考证和身份证的袋子里。
有些人自己活不成了，还要拖别人一起下水。
“那我就去跟爸说，你其实根本一直在骗他，你就是全班倒数第一名，烂学校里都排不上名的菜鸟，你猜爸是喜欢你这个满嘴谎话的骗子，还是喜欢我这个让他有面子的学霸？”
李雪儿气的脸通红，把撕碎的试卷撒了一地。
那些应用题是她这辈子都解不出的痛，她越抓狂，我越觉得好笑。
“爸跟我说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从十几年前就不喜欢你！你跟你的娘一样，都是贱女人！”
她发了疯似的扑了上来，我伸脚一绊，她肥硕又水肿的四肢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我捡起地上揉成团的试卷，按住她的头发一张一张塞进她的嘴里。
“那我问你，李雪儿，像你这种又坏又笨又胖的女生，你凭什么觉得李泽言会喜欢你？喜欢你头发长见识短，还是喜欢你一到夏天满身的油汗味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节食减肥，又缺乏运动，身体素质比八十岁大爷还差，根本干不过我。
她像一头猪一样在地上无力地蠕动，我想起她刚刚那番话，又气地掐住了她的下巴。
“李雪儿，我呢，就是要跟李泽言一起去北京。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你算什么东西，乡下来的野丫头，就你也想跟我比。”
说罢我用力甩开了她的头，她发出难听的哭声，冲上来用她刚做的美甲在我脸上划了三道血淋淋的口子。
“叮咚。”
门铃响了。
李雪儿再次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滚去开门啊！爸妈回家了，你死定了！你敢这样对我！”
我任由右脸流着血，噙着泪开了门。
“馨馨，谁打你了？”
李泽言和他的父母，拎着好几袋子零食和水果站在了门口。
“泽言，阿姨，呜呜呜呜。”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太久没见李阿姨过于感动，我顺势就靠在了泽言肩上大哭起来，她妈妈心疼地摸着我的头发。
“宝贝，好久不见你了，不哭不哭了。后面这个女孩子是....”
她妈惊讶地看着李雪儿，看来她儿子还什么都没跟她说。
李泽言温柔地抱着我的后脑勺不断安抚我。
这一幕刚好被她尽收眼里。
我一转身，她又气又不知所措。“泽言哥哥，你...怎么来了。我爸妈呢？”
“我才要问你，你怎么把你姐姐打成这样！”
李泽言气的几乎全身发抖。
“明明是她自己弄到的，流血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泽言哥哥你快进来，我给你倒茶喝。”
“呵，我怕你给我下毒，免了。爸妈，改天再来，送馨儿去医院。”
泽言妈妈也温柔地点头，说让我上去换一身衣服。
李雪儿不想错过和李泽言一分一秒的相处，就算这样被恶语相向，也赖在楼下一动不动。
我随便换了套干净的校服，把准考证揣进了书包里。
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小声地警告我。
“你死定了。”
08
李泽言妈妈知道我妈被关进精神病院后，直接气哭了。
“我跟她说了凤凰男不能嫁，她不信，现在把自己和女儿都搭了进去！这个笨蛋！”
原来当年，我爸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在一家理发店打工。
而我妈是大家闺秀，一次相遇，断送了她的富贵人生。
为了嫁给我爸，她甚至不惜跟外婆外公断绝关系，再也没买过一件奢侈品，省吃俭用把存下来的钱都留给了我爸开连锁理发店。
后来赚到钱了，和家里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僵了，我爸却嫌我妈不如当年漂亮可人。
常年的劳累，早已让她褪去了高岭之花的光环。
后来，妈妈有了我，她也不在乎爸爸不常回家。
大概从那时候起，李雪儿母女就出现了。
“放心，馨儿，我们一定要把你妈妈救出来，把这对恶毒的狗男女送进去！”
在医院上药的时候，我疼的呜呜叫，李泽言心疼地拉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刚刚那个拥抱之后，我总是刻意回避着他灼热的双眼。
医生生气地说这个伤口这么深，差点就划到眼球了，李泽言妈妈生气地在旁边骂骂咧咧。
“馨儿，明天反正你也要和小言一起去补习，干脆今晚就住我们家好了！小时候你也经常在家里住的。放你这个小兔子回去那个狼窝，我不放心！”
“妈...”李泽言唰地一下红了脸，
李泽言妈妈不顾我俩的推脱，直接让他爸打了电话给我爸。
“李东啊，是我啊，隔壁李睿啊！哎呀这么多年没见，这不是我们家刚好今年回国了，今晚去你家想打个招呼，刚好遇见你女儿被人欺负，我们带她来医院处理伤口了，跟你说一声。”
“我太太说快十年没见到孩子了，开心地不肯放她走，明天我们送她去补习班，今晚让孩子住我们这，没问题吧？”
他们家财大气粗，我爸一个小商人，根本不敢说不。
去李泽言家的路上，李雪儿疯狂地给我打电话，我直接把电话关机了。
一想到她气炸了的样子我就高兴。
那天晚上特别幸福，他妈妈给我煮了一碗牛肉面，吃完面后抱着我哄我睡觉。
我穿着她香香的睡衣，像是回到了从前妈妈还在的时候。
第二天，我和李泽言相继在车上下来，抬头目光正好对上了在楼下等着我的李雪儿。
她双眼猩红，想必是气的一晚没睡。
09
回到家，爸一反常态地笑脸相迎。
“馨馨，昨天去泽言家睡得怎么样呀？他爸爸是不是很喜欢你？”
看见他那副嘴脸，我知道他肯定觉得未来我能嫁入李家的豪门，让他走上人生巅峰。
我有用处了，也就对我态度好了。
就连继母，也露出了虚伪的笑脸亲切地看着我脸上的伤口。
“哎哟，这个小雪不小心伤了姐姐，我回头就把她那个破美甲卸了，你做姐姐的千万别放心里别记恨妹妹哦，阿姨给你买最好的膏药。”
“妈，明明是！”
她又想胡乱告状，后妈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安静了。
我回到房间，把昨晚在李泽言家打印的备份准考证和拖他做的假身份证放在了原位。
明天就是高考了，绝对不能出岔子。
“馨馨，你到家了吗？没什么事发生吧？”
“没事噢。”
“那你看一下窗外。”
一开窗，他穿着白色t恤站在楼下，双手似乎提着什么，傻呵呵地笑着。
“诺，这个是我在寺庙求得，保你考试顺顺利利。”
他伸出手，将一个水蓝色的福顺香囊递给我，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一个“顺”字。
“刚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我将自己的身份证和准考证塞进了他的书包。
“我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帮我保管好，记得明天早上七点半在楼下等我。”
我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转身跑回了家。
回头看时，不知是不是日落打在他脸上，他的脸也出现了一抹红晕。
一打开门，李雪儿便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女人，你又使花招勾引泽言哥哥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要高考了，你这样会影响到他的！”
我没好气地笑了一下，“与其担心我们两个学霸，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你个死丫头，你别以为现在泽言哥哥喜欢你，他早晚会是我的！就像你的爸爸，早晚也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哦？
那种爸爸，你稀罕，就给你。
她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用爸爸的喜欢就能刺激到我。
她猛地把门关上，巴不得全家都知道她在闹情绪。
10
每年高考似乎都是雨天。
一觉醒来，头昏昏沉沉。
不知道谁在外面不停地敲门喊我名字。
而家里空无一人，我以为是我起早了。
一看手机差点晕过去，居然已经八点半！
就连闹钟都没有叫醒我，我的生物钟更是不可能睡过头。
定睛一看，桌子上的准考证也不见了...
去考场的路至少要十五分钟，如果高考塞车，那很有可能赶不上。
这一刻我真的慌了，仿佛所有努力都要功亏一篑。
我连脸都顾不上洗，我立马抓着衣服跑出去，李泽言和她妈妈在外面急破了头。
“卧槽，你终于醒了，你再也不起来，就出大事了！”
“哎呀你们俩，快别说了，我们走！”
我没想到他还在等我，内心既愧疚又感动，若是我耽误了他的考试，那我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我们快步跑到门口，居然是一辆警车在等着我！
李泽言七点半就来了我家楼下，还没下车的时候，就看见李雪儿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开着车离开了。
当时他还纳闷，怎么我没一起出来，敲了十几分钟门无果之后，他毅然决然报了警。
没想到他们这么狠心，我在车上急得快哭出来，警察叔叔还使劲安慰我。
“没事的，孩子，叔叔开车贼猛，十分钟不到就让你到考场！你快吃点东西！”
“谢谢叔叔！给你们添麻烦了，呜呜呜。”
因为是高考送考生的警车，一路竟然畅通无堵，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考场。
想到早上课桌上消失的准考证，不禁捏了一把汗，幸好昨天把真的证件都交给了泽言。
我原以为李雪儿母女顶多也就平日里互相针对，但这种关乎人生的大事上还是不会乱来的。
没曾想还是我太天真，她昨晚好心好意拿进来的牛奶，一定是那里面下了褪黑素..
考完上午场，从教室出来时撞见了李雪儿，她丝毫不掩饰自己惊讶的表情。
“姐姐，早上怎么叫你你都不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想考试了呢。”
今天高考，要是跟她吵架，免不了要被影响状态，早上因为头晕，语文已经写的很吃力了。
“李雪儿，你不去吃饭吗？”
李泽言突然气喘吁吁地出现，似乎怕晚到一会我就又会被欺负似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嚣张的神情突然变得羞涩。
变脸可真够快的。
“泽言哥哥，你是要跟我一起去吃饭吗？”
她居然拽住了泽言的衣角，一脸撒娇的神情。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去吃饭，在这里烦人。”
周围的同学没忍住都笑了出来，无非是议论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话。
她抓着李泽言的手被用力甩开，他招呼我跟上他，留下了李雪儿一个人在原地。
出了校门，我爸站在车边和继母手挽手。
继母看见我的时候，明显一脸的心虚。
“哎呀，馨馨出来了，有没有看见小雪呀。”
“考完一科丢一科！中午赶紧吃完饭去休息！”
我懒得质问他们，反正听到的都不是真话，上车后，李雪儿气呼呼地摔上了车门。
母女二人当着我的面挤眉弄眼，能不能稍微避着我一点？
好像就在我面前说：她不是应该在家睡过头，准考证也找不到考不了试吗？
从小总是被教导，害人之心不可有。
除非人害我。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雪儿总是跑上跑下，我猜她又去翻我书包，想祸害我了。
可惜我准备的假准考证不止一份，而她放准考证的文具袋，刚刚下车让我提书包时，已经被我调包了。
中午回房间确认，果然，我书包里放准考证的文件夹不见了。
而她的准考证就在我文件夹里。
像她这么粗心的人，可能点火烧掉之前都不会确认一下姓名。
李雪儿接下来的造化，就看她自己想不想做人了。
11
下午考试，依旧是李泽言来家门口接我。
李雪儿已经气麻了，她脑海里脑补着等会我考不了试的样子，已经掩饰不了自己脸上的贼笑。
“呵，李馨，你且等着吧。”
她神气地转身上了车，似乎我考不上北大，她就能名利爱情双收似的。
刚到考场，距离进教室还有半小时。
突然周围的人都发出了一阵哗然，我转头一看，一些碎纸片天女散花般掉了下来。
我伸手抓住一片飘散的纸片，正好是李雪儿的半张脸。
纸片棱角分明，还是专门用剪刀剪的。
就连身份证都和文件夹都不曾打开，一起被剪成了碎片丢了下来。
同学们纷纷围着栏杆网上看，一时还以为是哪个弃考的考生，这时李雪儿得意的喊声出现在上空。
“李馨，你别想上大学！”
可明明洒落在我手上的碎片，写的是她的名字。
有几个同班的同学急忙跑到我身边。
“馨馨，怎么办，她真的是疯了，居然弄坏了你的身份证和准考证！”
“这，这就不能进考场了，你成绩这么好，快去告诉老师啊！”
同学的关心让我心里有了久违的温暖，甚至有人已经拿手机打给了班主任。
李雪儿不依不饶，从楼上快步跑了下来，得意洋洋地拿起文具袋。
“姐姐，你怎么这么粗心，把自己的身份证准考证放在我这，我以为是没用的废纸，嫌晦气，就给撕了，这可怎么办呀？”
她拽着我的衣角，一脸无辜的模样。
“不然，你现在下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拼回来呢。哎呀，时间快到了，我要去考试了，姐姐再见！”
我轻轻一笑，等她离开了，走到李泽言面前，跟他拿了我的证件袋。
“果然，放我这里是对的，李雪儿就是个疯子。”
“谁说不是呢。”
直到进考场前，她都没发现自己撕烂的是自己的证件，而是高高在上地把文具袋拿给了门口的监考老师。
“同学，这不是你的证件。”
“老师，李雪儿，没错啊，你看错了吧。”
“这准考证上面的照片和你长的不一样，而且这个叫做李馨，你看看是不是拿错家里兄弟姐妹的准考证了。”
她的表情瞬间石化，连忙从监考老师手里抢过身份证和准考证查看。
确实是我的名字和照片后，她魔怔般地自言自语：
“不对，不对，那刚刚，刚刚....啊....”
她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一楼，考试开场十五分钟后，我听到她在楼下鬼哭狼嚎地痛骂我。
“李馨，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你有本事别出这个门！”
而继母估计也是被通知到了考场，母女俩在外面哭爹爹告奶奶。
“我求求你们了，让她进去考试吧！这孩子成绩很好的，都是年级前十啊！”
估计班里的同学听到都要笑话她。
哗然声很快就消失了，估计是警察来带走了他们母女。
可这是高考，影响其他考生，是让你闹着玩的？
下午的数学本来就简单，这下子写得更丝滑了。
12
考完试后，李泽言兴致冲冲地说一起去吃饭。
“跟我来，我妈说，有惊喜！”
而继母早就不见踪影，出校门时还能听见许多人在议论纷纷，说刚刚又是跪在地上，又是袭警的，好不精彩，一下子就成了高考热搜。
打开手机，全都是她们母女滑稽的嘴脸。
他们带我去了一家非常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吃自助餐，这是儿时妈妈最爱带我去的店。
我熟练地拿起餐盘，准备去夹牛排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我身边。
“馨馨...”
我一怔，是妈妈。
我不敢相信，我已经三四个月没有看见妈妈了。她瘦了好多，憔悴地不成人样。
而这三四个月，我亦然。
我们母女二人，都过着相当煎熬的日子。
直到考试结束，李泽言父母才放心让妈妈来见我。
一是怕影响我复习，二是怕被继母他们知道，又要耍心思害我。
妈妈搂着我一直哭，若不是李泽言爸妈找回了远在悉尼的外公外婆去接妈妈出来，妈妈这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
为了妈妈的安全起见，她暂时住在李泽言家。
如果被爸爸或者继母发现，她可能又会被送进去。
依依不舍和妈妈道别后，我回到家，看到刚从警察局回来的母女二人。
只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李雪儿的脸上更是多了几道巴掌印，本来就胖的脸变得更肿了。
“馨儿，考得怎么样？”
爸心不在焉地问我，我回了句一般，李雪儿已经无心再搭理我。
暑假，我以去外婆家照顾老人为由头，带着妈妈躲到了悉尼。
那是我最快乐的暑假。
直到北大招生办打电话到家里，我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他小女儿考上的。看来他还被蒙在鼓里，至今不知道自己小女儿是个学渣。
当我爸在电话里得意洋洋时，我故意问李雪儿考得怎么样，上了清华还是北大？
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李雪儿考了二百五。
说是家门耻辱也不为过了。
“爸爸最喜欢馨馨了，就知道馨馨有出息！”
不，你明明说，你最喜欢的是李雪儿。
我敷衍地笑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13
我告发了我爸，重婚罪。
原来他还没和我妈离婚，就把小三和孽障往家里带！
只有他进去了，我妈才能真正的安全。
他被判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原本就属于我妈的房子，自然也要拿回来。
我回到家那一天，江姨仿佛老了十岁。
她用身子抵着房门不让我进去。
“阿姨，我爸现在也进去了。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给你三天时间搬出去。”
“你个白眼狼，你爸把你辛辛苦苦养大，你居然把他送进监牢？你爸说的对，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她-破口大骂。现在她也只能动动嘴皮子过瘾了。
“阿姨，房产证写的是我妈的名字。三天之后，你不搬走，我会叫搬家公司来。”
我拿出了房本，她的目光瞬间暗淡。
我带着搬家公司进屋，把她们母女的东西，一件一件丢下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我家！”
“什么你家，阿姨，这里哪一样东西是你买的，你倒是出示证明。”
“这沙发，这装修，这五十寸大彩电，都是我妈花的钱，就连这栋楼，都是我外婆留给我妈的嫁妆，你也真好意思赖着不走。”
江氏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她女儿就像没断奶似的，在一旁哭着找爸爸。
“等爸爸回来，我一定要告诉爸爸！”
“你爸早就被抓进去了，对了，再不走的话，很快你们也要进去陪他了。”
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离开，现在的我不过是个小孩，她一个泼妇，又怎么会怕我？
大不了跟我僵持着，等我去上了大学，这房子还是她的。
可她不知道，我妈出院了。
我打电话报警，江氏和我爸，涉嫌谋杀。
15
妈妈描述起被抓进精神病院前的经历，依然会害怕地发抖。
她看见了那个男人和江氏偷情的照片，露骨、无耻至极。
她颤抖着想找他说个明白，却被他抓着头发骂不知所谓。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我对你早就腻了，你的女儿高高在上，跟你一个德行，这日子，我早就过不下去了！”
可当妈妈表示要离婚的时候，他却跪下求饶。
“老婆，刚刚都是我胡说八道，我不该鬼迷心窍，我，我这就去断干净！”
妈妈心里清楚，他不舍得的是房子和钱，并不是我们母女。
他不断地扇自己巴掌求得妈妈的原谅，她以为他会变好，给了他机会。
而他却在妈妈每天的饮食里下药，一种含有赛洛西宾的致幻药，迷幻蘑菇的主要成分。
她看到幻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有一天差点从楼上跳下去时，被男人一把抓住。
她吓的失魂落魄，躲在男人怀里哭泣。
男人温柔地安慰她说，带她去医院好好看看，一定是小毛病。
她又变得像从前一样信任他，沉沉地在车上睡去。
可她再醒来时，已经换好了病号服，躺在电击椅上。
而这些药物常人很难接触得到，江氏在一家生物医药公司做行政。
李泽言的父母托关系，找到了卖给她药的中间人。
我说过，他们很快就可以在监狱里相遇了。
16
嫌弃这里晦气，妈妈决定卖了这栋小复式，买一栋新的楼。
就买在李泽言家隔壁。
李泽言朋友圈公布恋情后，李雪儿三番四次打电话威胁我要杀了我。
我当然是报警处理了。
没过多久，就听同学说，在街上看见她和一个又胖又丑的男人搂在一起，身上拎满了名牌。
再过不久，才知道原来是当了小三，怀孕后被原配打进了医院，难产死了。
江姨进了监狱，再也没人去看她。
14
暑假一转眼就结束了。
而李泽言到底考上了哪里，他也不愿意告诉我。
直到我拉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时，他像个中二霸总一样挡在我家门口
“北大，顺路，走？”
“五十块，不能再多了。”
我高兴地扑向他，书包上的香囊随风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