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最寒酸的一顿年夜饭是什么?
疫情呗,没啥玩意儿比疫情更让人闹心的了,
20年年初,我们单位从武汉士官学校回来了几个。
当时大家都不咋地了解疫情,就知道挺严重,会死人,
我跟那几个哥们都比较熟,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没啥事,从院外面买了点熟食就给我喊过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来着,旅里就成立了疫情防控小组开始流调。
当天吃饭的人全军覆没,一人背个小背囊进隔离点去了,
我也去了,去之前让连长给我一顿数落。
那也没招,谁让我馋呢!
进去第一天没啥事,第二天政委从集团军开会回来,站隔离楼底下,我们趴在窗户上,给我们做了半天思想工作。
说实话,怕,真怕,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是有恐惧的。而且当时武汉封城,闹的人心惶惶的。
那段时间也挺好,不收手机,跟我搁一块隔离的是墩子,纠察队挺有意思一哥们。
我俩是一列火车来参军的哥们,关系挺好,
搁一块隔离也没啥事,
天天干啥呢,
天天玩着玩着手机就烦了,烦了就俩人抽纸牌,比大小,拔腿毛的,拔下来的就粘胶带上,这游戏玩了五天,我俩人腿光溜溜的,跟特么激光打了一样干净。
腿毛也没得拔了,咋整?
开始玩变态的了,薅jb毛,
这游戏就玩了俩点,
为啥?太疼了,拔一根得缓半天。
只能开始研究别的了,
后来俩人打手机桌球,输了喝矿泉水的,给我喝的口吐白沫,好悬差点水中毒。
后来防疫员来给送生活物资,看着墙上胶布粘的腿毛跟jb毛,陷入了沉思
防疫员“咱要没意思,就自己扇会自己嘴巴子!别搁这屋里乱整昂!收拾挺费劲”
就老实了一天,隔天我俩早上四五点就开始了,要是我先起来,我就给他俩嘴巴子,要是他先起来,他就给我俩嘴巴子,天天这么整,整的我俩脸蛋红彤彤的肿。
防疫员过来量体温,看了我俩都直摇头。
他也没想过俩虎逼能关一个屋里玩。
隔了没几天,年三十了。
一大早防疫员就给布置节日氛围的东西整过来了。
我看了看墩子,墩子看了看我,我俩一合计,反正也没检查的,就没布置。
晚上六点多,防疫员带着几个穿着防护服的炊事班人员,在一楼门口支了个野战锅,
这帮炊事班的哥们排着队,间隔两米,托着一屉一屉包好的饺子。陆陆续续从炊事班走过来,还给我们带来了捣好的蒜泥。
政委也穿着防护服在门口指挥,挺大个肚子一眼我就认出来了,还特意搁防护服后面写上焦政委。认肚子都认出来了。
陆陆续续煮了俩小时,这帮哥们为了让我们吃上热乎的,一边煮一边送。
那天还下着暴雪,锅盖都让刮飞几次,这帮哥们就端着饺子搁风雪里站着,一动不动。
那顿饺子吃的也挺寒酸,我跟墩子没带碗筷,拆了泡面盒子接的饺子。
没有像样的碗筷,那顿年夜饭吃的最寒酸了,没有一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