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蒲团是啥?
《肉蒲团》是清代的一部风月小说,男主未央生,以睡遍天下绝色美女为己任。
未央生自己的老婆就是一个极品尤物,然而,未央生的理想太过宏大,这便意味着他必然要走上一条偷吃的不归路,毕竟他不可能把看上眼的美女都给娶了。
问题是,女人偷个情也太磨叽了,她们到底在想什么呢?
艳芳是未央生成功出轨的第一个绝色女子,与后来被未央生陆续拿下的女人不同,艳芳对出轨这件事拥有成套的理论和标准。
婚姻和性对女性的意义是什么?
艳芳结过一次婚,丈夫是一个才貌双全的知识份子,只是这人器小活也不好,而且精力不行,不到一年就被艳芳给榨干丢了命。
经过这番挫折,艳芳发现“才貌”二字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不如找一个精神健旺、气力勇猛的猛男,所以又嫁给了一个贫穷且丑陋的老实人,不料此人十分勇猛,所以艳芳喜出望外,自从嫁给了这位老实人,死心塌地依靠着他,不生一毫妄念。
因此,艳芳曾对女伴说:“我们前世不修,做了女子,一世不出闺门,不过靠著行房之事消遣一生,难道好叫做妇人的不要好色?只是一夫一妇乃天地生成,父母配就,与他取乐自然该当。若要相处别个男人,就是越礼犯分之事,丈夫晓得要打骂,旁人知道要谈论。且无论打骂不打骂,谈论不谈论,只是这桩事体不干就罢,要干定要干个像意。毕竟是自家丈夫,要做事体两个脱衣上床,有头有脑,不慌不忙的做去,做到后来方才有些妙境。那慌忙急促之中只图草草完事,不问中窍不中窍,著题不著题,有些什么趣味。况且饥时不点,点时不饥,就像吃饮食一般,伤饥失饱反要成病。那走邪路的女子,何不把后来相情人的眼睛留在当初择婿。若要慕虚名,拣个文雅的;若要图外貌,选个标致的;若不慕虚名,不图外貌,单要干房中的实事,只消寻个精神健旺气力勇猛的,自然不差。何须丢了自己的丈夫去寻别个?”
与男人出轨十分单纯地追求肉体愉悦不一样,女人出轨的心理显得很不“知足”,她们不仅追求走肾,也更追求走心,所以女人出轨的门槛要比男人高多了。
女人的性羞耻感要比男人高很多,因此出轨这件事的最基本门槛当然就是安全了,悲剧的是,男人的那张嘴时常陷偷情女性于道德和人身的双重危险之中。
小说《姑妄言》里有个妇女说出了偷情女性的普遍顾虑,她说:“放你的屁,汉子是容易偷得的?倘偷着个像样的,不枉舍身一场。若偷个不济的,推又推不去,弄得又没味,可是人说的,十个姐儿九个肯,只怕男人嘴不稳。这些没良心的汉子,他偷了女人,以为得意,那里还顾人羞耻?四处倡扬,实在受用不曾得,只添了一个丑名儿。”
艳芳堪称性爱中的女豪杰,因此她选择出轨的对象十分谨慎,她选择了未央生,不仅仅是因为此人长得帅,也不仅仅是因为找人试探过未央生的床上功夫,更重要的一点是未央生的青年才俊的身份,不至于干出办完事后到处炫耀的屌丝行径。
在谨小慎微地与未央生勾搭上后,艳芳对未央生十分满意,并下定决心与其私奔,她的宣言如下:
“自古道‘明人不做暗事’,做妇人的不坏名节则已,既然坏了名节,索性做个决裂之人,省得身子姓张肚肠姓李。我常说从来的妇人,有红拂妓的眼、卓文君的胆,方才可以偷汉。生平只偷一次,一偷就偷到底,连那个偷字后面也改正过来,才是个女中豪杰。况且‘淫奔’二字原分不开,既要淫就要奔,若度量后来奔不得,就不如省了那些孽障,做个守贞不二之人,何等不妙?为甚么把名节性命去换那顷刻的欢娱?”
对于现在的女性而言,如今的“顷刻欢娱”或许不用再搭上“名节性命”的惨烈风险,但艳芳的心理逻辑依然广泛适用,也应该擦亮了眼睛让它继续发挥作用。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