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平平淡淡却很虐的小说,短篇长篇都可?

发布时间:
2024-05-18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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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替身文学中那个毫不起眼的原配。


  我没有白月光那般清冷遥不可及,也没有替身如野草般的坚韧不拔。


  但我就是我,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


  人生是自己最主。


  1


  我叫唐祈,今天是我跟陆屿眠结婚的一周年。


  按理来说,我们还是刚结婚的新婚小夫妇,应该处于蜜里调油的蜜月期。


  可对我来说,这场婚姻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2


  自从结婚一个月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


  放在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两菜一汤,敞开的大门正呼呼往里刮着风,都昭示着陆屿眠离开的不久。


  已是深秋,尤其是夜晚,格外寒凉。


  不只有温度凉,心更凉。


  3


  就在刚刚,陆屿眠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回到家中。


  我们一起吃着晚饭,我明白他工作的不容易,特意备好了洗澡水,待他吃完饭,刚好水温适宜,可以来个放松的泡澡。


  饭桌上沉默无言,倒不是我不想多了解了解陆屿眠,而是他压根儿就不给我机会。


  每当我竭力找寻着我们之间共同的话题时,他都会以一句“你话太多了。”


  浇灭我聊天的热情。


  我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自讨苦吃了。


  我知道他这是为什么,无非就是没有新鲜感了,开始嫌弃我了。


  确实,我长相只能算是清秀那一挂的,成绩也平平无奇,唯一称得上是优点的可能就只有性格了吧。


  说好听点叫温柔,和我相处很舒服,说难听的就叫怯懦,容易控制,可能陆屿眠就是看中了我这点,才决定娶我为妻吧。


  既能满足他拿的夙愿,又能结婚后继续自己以往的生活,岂不两全其美。


  在这当中,他完全没有在意过我的想法。


  当初我选择和他结婚,完全基于他爱我的前提,可现事到如今这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要是知道背后有这样一层原因,她我打死也不会和陆屿眠在一起,甚至于接触都不会再接触。


  我其实不意外他会变心,可也没料想到会这么快。


  4


  “叮”


  是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陆屿眠:稚楚生病发烧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陆屿眠:苏呈溪她胃疼,我暂时抽不出空,你去给她送点胃药。】


  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消息,尽显凉薄。


  在自己妻子面前,连遮掩都不带遮掩的。


  我不自觉发出一声冷笑,眼里满是冷漠之色。


  以往常被夸赞亲切的表情管理此刻也消失殆尽,陆屿眠以为他是谁啊?有资格命令她做事还不带敬语的,以前只有她妈一个人,现在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真把自己当人民币了?以为人见人爱!?


  5


  真不要脸,我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才开始恢复他。


  【祈愿:陆屿眠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什么都不欠你,趁早改改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只要你不怕哪天回家被我敲一板砖。


  祈愿:而且不用你要求,小溪是我朋友,我当然会无条件帮助他她,但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我没有等陆屿眠回复,就息屏了手机。


  其实不只是苏呈溪,季稚楚和我以前也是至交好友,哦,还要再加上一个陆屿眠。


  那是我们四人无话不说,苏呈溪的坚韧乐观,永远积极面对生活。


  季稚楚嘴硬心软,总是用自己的方法偷偷帮助我们。


  陆屿眠沉稳可靠,总会提出事情的利与弊和解决方法。


  而我则平平无奇,只是碰巧幸运的认识了他们。


  那时的我,一直把陆屿眠当做自己最坚强的后盾,他总是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我离理智的判断和建议。


  毫不夸张的说,他可以算得上我的再生父母了。


  所以我始终无法相信,当初那个温暖可依的少年郎会变成如今这幅冷血不讲人情的模样。


  我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反正也想不出答案,只会徒增烦恼。


  6


  披上外套,从家庭药箱中拿上治胃病的药,取出时,我又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当初陆屿眠给我准备的创口贴,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间。


  “砰”,随着大门的关闭,我出发前去苏呈溪家。


  她家离这里并不远,开车差不多十分种就能到。


  到她家楼下时,从底向上往,屋内灯火通明,往常她都是早早睡下,不只是因为下班早,更是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看来这次是疼的不轻,我微微蹙了蹙眉。


  比起对她为何不点个跑腿小哥送胃药表示不理解,更多的还是心疼,那个从不叫苦叫累的女孩,自己总是忍不住关爱再多关爱她一点。


  虽然她这几年性情大变,但十年的情谊不是说没有没有的。


  即使她和陆屿眠关系匪浅,我还是愿意为她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7


  打开她家门,用的还是一年前她亲自交给我的钥匙,映入眼帘的,是几乎和从前大相径庭的装修。


  以前这里到处充满了他们几人的回忆,有我送的玩偶,有稚楚亲自做的陶瓷花瓶,也有陆屿眠送的油画,更重要的是,无论何时来,客厅墙上壁正中央的地方永远挂着他们四人的合影。


  记忆中女人打趣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小溪,看不出来呀,姐的魅力这么大么?”


  苏呈溪气急败坏地反驳道:“这用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照片,别那么自恋好吧?”


  而我和陆屿眠则是相视一笑.


  那样美好的过往好似正依旧发生在眼前,可我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或许是从陆屿眠莫名其妙地一句:“我们只是协议结婚。”


  协议结婚?协议你个头!那么多年的法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一时还怀疑过是他脑子出了问题,但无论是他的思维逻辑,还是思考方式,都在宣誓着他就是个正常人,货真价实的那种.。


  亦或许是从他们三人那奇怪的白月光,替身关系开始。


  天知道我知道这个消息有多震惊,但凡陆屿眠眼睛没瞎都应该知道,苏呈溪和季稚楚的长相完全是两种类型。


  还有她们两个人,居然在我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对陆屿眼芳心许久。可她们俩分明喜欢的都不是这一挂的啊!


  这个真世界终于颠成我不敢想的模样了吗?我近乎崩溃地想。


  8


  总而言文,我已经彻底放弃了.


  不只是因为我试图让陆屿眠理解协议结婚是有多么可笑时,他给我来的一句反问:“在这个世界,我就是法!”


  我:……


  更因为苏呈溪唯一一次主动来找我,居然是为了警告我。


  “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和陆总,我们是真心相爱啊!”苏呈溪苦苦哀求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9


  回到现在。


  事不宜迟,我加快步伐来到主卧,只见苏呈溪脸色苍白,捂着小腹虚弱躺在床上,双腿蜷缩看起来异常痛苦。


  我急忙拿出自己带的保温杯,陪配着里面的温水喂她吃下了药。


  期间她不是没有挣扎过,但在看清来人后,便又放松下来去。


  她紧皱的眉头随药效的发挥逐渐舒展,呼吸也渐渐平缓.


  可当她恢复正常后的第一句话就确却是给我下了逐客令。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赶紧离开我家!”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好心没好报,我都怀疑以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是不是被人被调包了。


  清醒过来后我也不惯着她,直接夺门而去,没有半分留恋。


  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苏呈溪在面对我背影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歉意。


  10


  回到家中,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其实在她家时我就已经鼻头酸涩,眼眶蓄满满泪珠,只不过自我强撑着,才没有当场泪如雨下.


  我真的是受够了这些人,是当我没有心吗?什么戳人心窝的话都说出口。


  为什么会变呢?难道以前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11


  我出生于一个小康家庭,在我诞生前,家里幸福美满,可自从我出生后,就变得厄运不断。


  父亲不慎被小轿车压断了腿,拿着50万赔偿金染上了赌博,那种罪生梦死的感觉,总让他欲罢不能。


  渐渐的,这50万赔了个精光,甚至还倒欠了10万,这10万对于当时每月工资只有2500的我妈来说无疑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父亲爱上了酗酒,只有醉酒时他可以短暂逃避一会儿现实。


  可他酒品又不好,醉了就喜欢耍酒疯,对我们母女俩非打即骂,我妈总是会用她那日渐消瘦的身子挡在我面前,用那颤抖着的嗓音轻声安慰我:“糖糖,别怕,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父亲那不留情面的拳头结结实实全部落在了她的合后背上,嘴上也不闲着:“臭婊子,要不是你们俩贱人,老子至于落到这个处境吗……”


  慢慢的,母亲也累了,她经常不自觉地对我抱怨着:“糖糖,要是没有你就好了,阿哲也会和我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我不是没有听过街坊邻居口中他们以前的佳情。


  当年十里八乡第一美人为爱下嫁一个老实的年轻小伙,婚后特别宠她,连一点儿家务活都不让她做,都说爱人如养花,那我妈就是被养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小玫瑰。


  那年我8岁,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和感知情绪,只觉得视线很模糊,像快要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好难受。


  12


  那天下起了鹅毛大雪。


  父亲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饭桌上,他对妈妈说:“你去,去伺候一次马老板,人家说给我5000块呢.。”


  母亲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磕磕巴巴的反问:“你,你认真的?”


  “5000块呢,只是睡一觉而已,又不是要了你的命,别那么矫情好吗?”


  母亲激烈反对:“我才不去!我可以自己铮钱,总有一天可以还清的。”


  父亲驳然大怒,这是母亲第一次敢跟他对着干。


  "cnm的,这事轮不到你来选,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完,踉踉跄跄地拿着酒瓶向房间走去.,期间还差点摔了一跤。


  13


  母亲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的怒火雄雄燃烧,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深深望了我一眼,再然后,拿起菜刀,脚步轻轻的跟了上去。


  随着“咔嗒”一声,门被上了锁.。


  “唉!你进来干嘛,滚出去!!!”


  “…”


  “你耳朵聋了吗?”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紧接着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肉体磕在木柜上发出的闷哼,和以及粗重的呼吸声,最重要的还是切肉的声音,进而转变为剁肉。


  屋子里渐渐寂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还有鲜红的液体从门缝渗透出来。


  14


  我死死地盯着木门,像是透过那扇门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像是要把门盯出个洞来,即使我的眼睛因为长时间没有闭合而感到异常干涩,可我不敢闭,不敢闭。


  10秒,20秒过去后,屋内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很不正常。


  我却终于放下心来,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堪称诡异的微笑,这笑看着比哭还难过。


  千思百缕的复杂情绪最终都化为了一抹笑。


  这笑里有对自己终于解脱的欣喜,也有对母亲的悲哀和同情。


  楼下响起了警笛声,可能是哪个好心邻居报的警吧。


  “开门!榆林公安分局民警,依法执行公务,请你您配合。”门外传来了严肃的人声。


  ……


  自那之后,我变成了孤身一人。


  那年我12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