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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再来 | 一次,嗯?”
“乖,就…一次了”
“宝贝,你看,小樱桃都熟了,我/咬/一口。”
“唔……你每次都这样骗我”
“混蛋…”
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分手那天,我喝醉了,鼓起勇气和他打破界限。
“就一次,给我。”
就这样,他把我吃干抹净,然后出国留学。
我把这归咎于医学研究者近乎变态的洁癖。
直到我看到他安然无恙地与别人近距离聊天。
我怒了,提了分手。
六年后再重逢。
他从医学研究者摇身一变成了天才外科大神。
会议室内,他单手扯下口罩和身侧人说话时,我还有点愣。
他个子比记忆里那位高了很多,五官棱角更分明,更好看了。
气质清冷依旧。
他身穿白大褂,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色清冷:“大家好。”
这张脸实在是长得好,引得在座的女性医护人员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大兴寺拜佛的第六年,程秋念见到了29岁的自己。
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自称是未来自己的灵魂。
香火缥缈间,她特别郑重地告诫:“离傅松臣远一点。”
时隔六年听到前男友的名字,程秋念只觉得陌生又遥远,还有一点荒谬。
她与傅松臣六年没见过,没说过话,还要怎么远离?
程秋念看着眼前虚无的灵魂,觉得一定是最近加班太多出现了幻觉,转身走出了大雄宝殿。
然而,女人的声音却在后面紧追不舍:“你今天就会和傅松臣重逢,你记得,一定要远离他!”
最后,她被拦在了寺门后。
程秋念回头看了一眼,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傅松臣。
傅松臣。
程秋念六年都没听过的名字,现在却像是魔咒一遍遍在耳边重复……
京阳市第一医院。
闻着有些呛人的消毒水味,程秋念一路烦躁的心诡异的平息下来。
刚路过外科中心台,就被护士长张笑笑神秘兮兮地叫住。
“程主任,你听说了吗,今天院里会来一个天才外科大神,是院长亲自从国外挖回来的。”
程秋念突然就想起那个幻觉来。
当年傅松臣就被誉为医学系的天才,更是被保送去了哈佛。
会是他吗?
这念头只是一瞬,她便自嘲一笑,听说他在国外发展得很好,怎么可能会回来?
话语间,手机叮咚响起。
院长:【所有人员大会议室集合。】
程秋念回了句‘收到’,便和张笑笑一起走了过去。会议室里,她刚坐下,抬头便见到院长走进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竟真的是傅松臣!
他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色清冷:“大家好,我是傅松臣。”
这张脸实在是长得好,引得在座的女性医护人员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院长指了指程秋念介绍:“这是我们京阳市外科第一圣手程秋念,我们院的宝贝人才。”
“小程,来来来,你们两个青年才俊认识认识。”
程秋念没动,这是她和傅松臣分手六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那些曾经设想过的重逢场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她却连开口都难。
傅松臣也看见了程秋念。
当年的女孩早已褪去了青涩,长发随意挽在脑后,看起来专业又知性。
两人都没有动作,会议室里的空气弥漫起微妙的尴尬。
最后还是院长出声:“小傅回来得好,我们医院终于凑出了一对金童玉女。”
他这么说是因为二人专业、外形,都拔尖。
程秋念的心却不受控制的掀起了波澜。
傅松臣却面色沉静,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一般。
“院长别这么说,让我未婚妻听到,不好交代。”
傅松臣……有未婚妻了?
程秋念大脑一片空白,连会议什么时候散的都没印象。
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
终于下班回家,她打开叮叮当当响了一天的微信。
就看到沉寂已久的校友群未读消息99+,都在讨论傅松臣。
【他在国外都已经做到了顾问医师级别,为什么这时候要回国?】
【回来结婚呗,听说好像是他未婚妻先他一步回国,他这才追回来的。】
众人纷纷唏嘘,究竟是何方大神能摘下傅松臣这支高岭之花。
有人@程秋念:【程秋念,你当年不是跟他走得很近吗?你知不知道他未婚妻是什么人啊?】
程秋念不知道。
就像当年没人知道她跟傅松臣在一起的事一样。
程秋念心里发闷,没有回复,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此时门铃响起,她以为是网购的东西到了。
打开门,却是个跑腿:“是程小姐吗?这是傅先生给您寄的包裹,麻烦签收一下。”
傅先生,傅松臣?
程秋念疑惑接过纸箱拆开,霎时愣在了原地。
这里面……竟然全都是当年恋爱时,自己送给傅松臣的东西。
第2章
她亲手做的戒指,折的纸鹤,他们一起捏的泥塑……
程秋念抱着箱子的手都在抖。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拿起手机点开了傅松臣的微信。
他的聊天框被她置顶,对话却空空荡荡。
她犹豫半刻,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一片空白。傅松臣回国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些东西还给她,摆明是想彻底断干净。
问又有什么意义?
程秋念自嘲的牵起唇角,想退出时却误发了个句号过去。
她手忙脚乱想要撤回,屏幕里弹出一条提醒——
【傅松臣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前方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眼睛。
傅松臣把她删了。
程秋念怔怔看着,手脚冰凉,以为早就忘记的旧事又浮现脑海。
大二时,傅松臣收到了哈佛研究生保送通知,但因为程秋念在京阳,他不打算去。
而傅松臣家里答应让他留下来的条件,就是拿到那年京阳外科大赛的冠军。
当时带他的老师得知这件事后,找到了程秋念:“松臣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因为这点小情小爱把他束缚住,太自私了!”
之后,傅松臣的父母、室友又都一一来找她,指责她。
程秋念也不想傅松臣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她拜托负责大赛的学长,撤回了他的参赛申请。
得知真相的那天,傅松臣来找她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从回忆里回神,程秋念垂眸看了纸箱很久,默默把纸盒盖上、收好。
……
之后的日子里,程秋念和傅松臣的气氛更加僵硬。
明明在同一科室,却形同陌路。
这天,程秋念刚查完房出来,就看见护士台上摆满了下午茶。
“一定又是哪个病人送给程主任的。”一个护士说。
程秋念医术好,常常有病人家属匿名送来下午茶,众人早习以为常。
像往常一样,程秋念淡然一笑:“大家分着吃了吧。”
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
这时,有人发现一张纸条:“拜托大家多多关照我家松臣,落款是……苏晓雪,傅主任她是您未婚妻吗?”
“哇哦,傅主任未婚妻可真贴心!”
同事们纷纷夸赞,傅松臣脸上也罕见地有了些笑意。
只有程秋念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时,只听傅松臣开了口:“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跟大家好好聚聚,今晚请大家吃个饭。”
程秋念愣了愣,傅松臣这样天才般的存在,性子傲,向来不屑于将心思用于人际关系上。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劝过,但傅松臣从来不听。
现在却为未婚妻改变了这么多……
程秋念苦笑着扯起唇角,觉得胸口实在发闷,便悄悄离开,去天台透气。
可待了没一会,就听到有人聊着天走过来。
“傅主任,您跟程主任以前是不是认识?感觉你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听到傅松臣的名字,程秋念下意识躲了起来。
一阵沉默后,就听傅松臣清冽的嗓音音响起:“不认识。”
程秋念心脏被砸了一下。
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明明是全糖的奶茶,却喝得她舌尖泛苦。
过了一会,四周安静下来,程秋念以为两人走了,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傅松臣还在。
四目相对。
程秋念笑容勉强:“有必要否认吗?”
“太麻烦。”
傅松臣冷漠的态度,哽得程秋念说不出一句话。
可他们终归要在一处共事,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现在把话说开,免得影响工作。
程秋念想着,鼓起勇气重新开口:“关于六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
第3章
“不用,我不感兴趣。”
傅松臣的声音毫无温度。
也将程秋念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打得七零八落。
她怔在原地,目送着傅松臣转身离开,久久没有动作……
这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程秋念更是有意地躲着傅松臣。
院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把程秋念叫到了办公室。
“小程,你和小傅是怎么回事?”
院长神情严肃:“你平时不是和同事们相处得挺好吗?怎么到了小傅这里就不行了?”
程秋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拼命压着心里的酸涩,装作平静的听着院长的训诫。
“小傅人有点傲气是没错,但你身为医院的骨干,要大度一点,和新同事好好相处。以后遇见主动和人打打招呼。”
“出去吧。”
程秋念沉默的退了出去。
门带上的那刻,她神色也黯淡了下来,心里更像压了块石头,透不过气。
和傅松臣改善关系?
要是真能像院长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程秋念苦笑了声,转身要回自己办公室,却瞧见傅松臣正从对面走来。
想到院长刚刚的话,程秋念逼着自己把他只当普通同事那样对待。
她扯出抹礼貌的微笑:“傅……”
下一秒,傅松臣把她当空气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程秋念抬到一半的手就这样滞在了半空。
她看着男人挺直的背影,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莫名的,她生出一种想要转科室的冲动。
继续待在外科,和傅松臣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不自在。
或许离远一些,少见面,对各自都好。
这么想着,程秋念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一晃到了下班,不值班的同事都跟着傅松臣去吃饭了。
程秋念不想去,却被张笑笑拉住:“走吧,傅主任请吃饭的地方可是玉溪庄园,预约制的私人食府,平常我们想去都难。”
程秋念就这样被硬拽了过去。
玉溪庄园。
宽敞的包厢,装潢大气雅致。
程秋念隔着桌子坐在傅松臣对面,抬头就能看到男人清俊的面容。
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程秋念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旗袍的年轻女人进了包厢。
她径直走到傅松臣身边站定,雪白的手搭上他的肩:“各位都是松臣的同事吧,你们好,我是松臣的未婚妻苏晓雪,也是玉溪庄园的老板。”看着二人亲密的姿态,程秋念的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酸涩不已。
她仓促的收回视线,多一眼都不敢再看。
可周围人的话还是传进了耳朵:“晓雪姐人不仅长得漂亮,还这么有能力,和我们傅主任真是般配。”
宛若订婚宴般热闹的场景,程秋念却觉得仿若置身幽冷的海底,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我家里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程秋念低声跟张笑笑说了下,就要离开。
“程秋念?”
听到有人叫自己,程秋念下意识抬头,就对上苏晓雪的目光。
她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个来回,也没找到和苏晓雪有关的记忆。
程秋念刚想问:“我们认识?”
就有人先一步问出了口:“苏小姐,你认识我们程主任?”
程秋念也疑惑的看着苏晓雪。
就听到她说:“当然认识了,毕竟……她是松臣的前女友!”
第4章
程秋念霎时僵在原地。
众人探究的目光如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在背上。
“程主任,真的假的?你和傅主任在一起过?”
程秋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从傅松臣回来后,就对从前的事闭口不提。
见她一直不说话,同事只能向傅松臣求证:“傅主任这是真的吗?”
程秋念也看向傅松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的攥成拳。
傅松臣没看她,拉着苏晓雪在旁边坐下,才没有温度地启唇:“都过去了。”
同事们都看出他不愿提及此事,也都纷纷打着哈哈一笑带过。
苏晓雪也跟着他们聊起了别的。
场子又重新热了起来。
程秋念孤零零站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还好张笑笑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顺着力道坐了回去。
这一顿饭吃得实在漫长,程秋念食不知味地强撑到了散场。
终于回到家,她将自己重重扔到沙发上。
望着天花板,程秋念脑海中闪过傅松臣那双冷漠的眼,唇舌发苦。
她慢慢坐起身,从沙发底拖出傅松臣寄来的纸箱,一件件的翻看着。
往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可这些铭记于心的东西,却在这六年的分离中逐渐褪色,傅松臣温柔的模样也开始模糊……
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泪水和微弱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一夜难眠。
第二天,程秋念又藏起了所有的脆弱,崩溃,继续工作,生活。
可从那晚聚餐过后,程秋念总觉得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每当她去问,他们就会一哄而散。
直到这天,她站在女厕隔间里,将外面的闲言碎语听了个正着。
“我找人打听过了,据说程秋念从大学时就缠着傅主任,傅主任一直拒绝都没用,到现在还没放弃。”
“可傅主任现在都快结婚了,她这不是小三行为吗?”
……
听着这些,程秋念脑子轰然炸响。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议论声终于停歇了下来。
程秋念这才从隔间走出,看着空荡的洗手间,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浑噩的回到办公室。
程秋念刚进去,就被叫住:“程主任,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过了,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
“不过你可能需要去找下傅主任,你们合作操刀,成功率会高很多。”
时隔几分钟,再度听到傅松臣的名字,程秋念心里五味杂陈。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术方案。
这是一个肿瘤患者,因为瘤体巨大,常规的手术方式成功率很小,而傅松臣在国外时曾亲自操刀过好几例这类患者。
程秋念只犹豫了一瞬,就转身走向傅松臣的办公室。
人命关天。
不能因为他们私下里的事情,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
程秋念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想敲门时,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
“我这刚来你们医院,就听到小护士在议论你和程秋念,说她说得可难听了。”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傅松臣的大学室友林升杨。
程秋念想着,就听见傅松臣淡淡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林升杨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
为什么?
程秋念想到自己之前找傅松臣想解释六年前的误会时,他那不以为意的态度。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苦涩,也想清楚了些事。
不管之后如何,还是再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明白。
有了决定,程秋念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都消解了不少。
她抬手准备敲门。却听见林升杨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说,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程秋念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砸得她胸口生疼。
她原以为自己和傅松臣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程秋念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抬起发麻的手,一把推开了门——
第5章
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程秋念极力稳住情绪,和傅松臣对视着。
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砰。”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程秋念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当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傅松臣却淡淡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又是这样,对那些过闭口不言。
以前,程秋念开解自己都是误会,傅松臣什么都不知道,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
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程秋念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她吃痛回神。
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自己该受着的。
以后……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程秋念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傅松臣翻开,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程秋念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傅松臣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程秋念惴惴难安。
直到他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程秋念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傅松臣主刀,程秋念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程秋念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傅松臣,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傅松臣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她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傅松臣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傅松臣率先转身走出去。
程秋念跟在他身后,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傅松臣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程秋念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她其实很想问傅松臣:“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程秋念脑中闪过傅松臣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傅松臣,她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程秋念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她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程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
饭桌上,程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程秋念,犹豫开口:“念念,我听人说姓傅的那小子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程秋念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程父见她不愿谈,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程秋念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程秋念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她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正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傅松臣!
第6章
程秋念来得晚,除了傅松臣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她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程秋念只能选择在他身旁坐下。
傅松臣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她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程秋念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傅松臣。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他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峻。
程秋念怔怔望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们唯一一次旅行时。
那时候,傅松臣整趟旅程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放开过。
大片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他们去了邻市的海边,有一群海鸥见证过他们相拥。
他们穿过街头巷尾,像是蜜月夫妻一样牵手,拥吻……
“程秋念。”
傅松臣冷凝的声音乍响。
程秋念猛地回神,就对上他墨色的黑瞳,里面一片冰冷。
“下车。”
犹如一场大梦初醒。
程秋念忍着心头胀痛,仓皇垂眸,起身恍恍惚惚地下了车。
连日暴雨,洪水引起了大塌方,入村的路被阻断,车过不去。
程秋念穿着透明雨衣,跟在来接应的搜救队朝着村里走。
雨到现在也没停,满地泥泞。
她抱着物资走得艰难,突然脚底一滑——
她条件反射般想去抓前方的人。
下一秒,傅松臣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侧身避开!
程秋念抓了个空,眼看着要摔倒时,被人一把扶住。
带路的搜救队长沈言澈关切问:“程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程秋念摇了摇头,视线不由得飘到傅松臣身上。
他竟也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想到他刚刚的躲闪,程秋念眼眶又酸又胀,直接低下了头。
耳边,却响起傅松臣的漠然声线:“别拖累大家,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他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程秋念。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程秋念身上。
她抱着物资包的手攥紧,指骨都泛起青白。
但最后,只是迈开步子越过傅松臣,闷头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
四十分钟后,医疗队终于到达灾民临时安置点。
没时间休息,傅松臣作为医疗队长开始安排工作。
这时,一个抢险队员急匆匆跑来:“村里有一户人家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难以转移,现在有人突发高热,已经吃了退烧药,但没好转,需要紧急救助。”
“你们看哪两位医生跟我走一趟?”
“我跟你去。”
程秋念没有一点犹豫,拎起药箱就要走。
却被同事拉住:“雨太大了,又都是悬崖小路,现在去太危险了。”
一时间,医生们的意见分为两派。
以程秋念为首的,认为救治时机不能耽误,应该立刻出发。
另一派认为水流湍急,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医护人员的命也是命,可以等雨小一些再去。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傅主任认为呢?”
见傅松臣一直没表态,程秋念直接发问。
他看了她一眼,做下决定:“优先保证医生安全。”
“那病人怎么办?”
程秋念不敢相信这是傅松臣做的决定。
傅松臣没回答,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天色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程秋念在雨中拉住了傅松臣的衣角:“傅松臣,你忘记当初宣誓时的话了吗?”
“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你现在在干什么?”
傅松臣只扫了眼她的手:“放开。”
程秋念死死的攥着,神情执拗。
傅松臣抬手就要将她手掰开。
拉扯间,一个银亮的东西从他的衣领间滑了出来!
看清的那一刻,程秋念整个人都僵住了。
银链上的戒指……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枚吗?
“你……”
程秋念浑身气焰霎时熄灭,张了张嘴想问傅松臣为什么还留着。
谁知下一秒,傅松臣竟直接将戒指扯了下来,扔进了洪水里!第7章
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抛物线。
程秋念下意识就要冲上去抓。
傅松臣死死拉住她:“你疯了,这洪水足足有三米深,你想去送死吗?”
程秋念只能看着小小的银点瞬间被浑浊的洪水吞噬。
她回头看着傅松臣,忽然就觉得,这雨淋在身上真是刺骨的寒冷。
“为什么要留着?为什么……要丢掉?”程秋念嗓子里泛着血腥气。
傅松臣沉默了瞬,第一次给了回答。
“留着,是因为忘了。”
“丢掉是因为……没意义。”
扔下这两句话,他便松手离开。
程秋念一个人站在雨中很久,傅松臣的两句回答如魔咒一般不断在耳边重复,来来回回。
眼泪也涌了出来。
直到阴沉沉的天空被闪电撕出一条裂缝。
“轰隆隆!”雷声响起。
程秋念浑身一颤,也想起了之前和傅松臣争执的原因!
她瞬间起身,想找搜救队员给自己带路。
目之所及,她只认识沈言澈。
后者听她说完,神情严肃:“程医生,这一趟风险很大,你确定要去?”
程秋念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沈言澈没有再多说。
……
两人坐在摇摇晃晃的皮划艇上,身侧的洪水卷起底层的泥沙,一片浑黄。
救援点和居民楼的距离其实不远,但水流太急,硬是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
一楼已经完全被淹没,灾民都被安置在二楼。
程秋念在沈言澈的帮助下,从窗户爬进去,一抬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给病人诊治。
是傅松臣。
原来他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
程秋念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傅松臣察觉到什么,朝二人看过来,但只一瞬,又转了回去。
经过他的处置,病人的烧已经退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反复。
程秋念默默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