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双向暗恋然后甜甜的小说？
【免费完结】
被客户投诉，我半夜紧急出差。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我暗恋的竹马！
七年前，我与他酒后共度良宵。
他转头跑去和校花约会。
重逢后，他咬牙切齿地抓着我：
「如果你再玩消失，我就杀到公司投诉你！」
1
直到贺时允站在我面前，我都是懵的。
旁边的辉哥用手肘捅了捅我。
我一个激灵弹起，又因腿软哐地坐了回去。
……
我干笑着起身：「贺总您好！我是梦心的……Elsa，请多关照！」
下意识地，我没有说本名。
七年前我还是板寸，现在留起了长发。
应该认不出我。
贺时允闻言蹙眉，垂眸看着我伸出的手，没有说话。
一直到我尴尬地想收回手，他才伸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与我轻轻一握。
「飞星，贺时允。」
他的声音比以前低沉，又似乎是舟车劳顿的沙哑。
等他离开去VIP休息室，我才恍然坐下。
手心潮湿，我在裤子上擦了擦，指尖莫名有些颤抖。
事情要从昨晚说起。
公司全力开发的新车型，在日本的爆破试验失败。
客户一封邮件直接投诉到总经理邮箱。
总经理高度重视，当即回复：项目经理会立刻出差对接！
于是悲催的我连夜被打包上了飞机。
刚下飞机，又接到领导电话。
飞星的副总Stevin今天也会从德国过来。
飞星是全球顶级豪车品牌之一，副总Stevin更是名声在外。
「他来干嘛？这种小事不劳他大驾吧？！」
「听说他超级可怕，出了名的难搞！」
领导也很紧张：「不知道！听说也是临时决定的。」
「下午就到！你赶紧做好准备！」
准备啥，准备受死吗？
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Stevin竟然会是贺时允。
我的发小，我暗恋了很多年的青梅竹马。
2
刺激太大，我决定买瓶饮料镇镇脑子。
自动贩卖机在楼梯拐角。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前面，正往里塞硬币。
我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当机立断向后转，开溜。
「等等。」
我只好转身，微笑，
「贺总好，我来买瓶喝的。」
我假装忙碌地买饮料。
贺时允取了咖啡打开，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一见客户就跑，公司是这样教你们的？」
「……抱歉，怕打扰您。」
我咬牙笑了笑，拧开饮料猛灌。
七年没见，还是一样的毒舌。
淡淡的咖啡香气传来。
他突然俯身，凑近我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肖羽卉。」
「为什么装不认识？」
我直接呛住了，扶着墙壁狂咳。
这家伙现在喜欢打直球？
背突然被轻轻拍了两下，我一惊躲开。
「没，就是太震惊了，好巧哈哈……」
我顿了顿，转移话题：「你一直在德国？」
他点点头，盯着我的眸子情绪变换。
「你后来……去了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我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咖啡上，久久没有回答。
他闭了闭眼，苦笑了一下。
「没关系，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3
我和贺时允从小就认识。
我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经常被欺负。
污蔑我偷东西，在我书本上写「乡巴佬」等等，是家常便饭。
贺时允是本地人，家境优渥。
他总是帮我教训他们，渐渐成了校霸。
高中时，老师有意挽救倒数第一的贺时允，把他和年级第一的我安排成了同桌。
我留着板寸，常常凶巴巴地把他从网吧抓回来，刷题、做卷子。
他虽然表现得很不耐烦，但还是会乖乖跟着我学习。
贺时允智商很高，成绩飞速提升。
少年人那些暗自滋生的，无法言说情愫，都被我深深地掩藏着，不敢泄露分毫。
后来，我们考上了本地同一所大学。
大学里，我依旧尽职地扮演着他的「好哥们」。
因为……他恋爱了。
原以为我们这样的关系，会一直保持下去。
直到大三那年，贺时允突然离开。
4
煎熬的一天过去。
作为供应商，晚上自然要请客户吃饭。
我坐在贺时允旁边，尽责地为他服务——
基本的工作社交礼仪：为客户倒酒夹菜烤肉三连。
贺时允手撑着下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肖经理不怕我有什么忌口？」
我能不知道你的忌口？
我连你小时候抓过鸡屎吃都知道！
我咬牙切齿地笑：「贺总您什么不吃，我帮您挑了。」
辉哥积极开口：「贺总是不是不吃生食，给我吧！」
他伸手想将贺时允盘子里的刺身拿走，却被贺时允挡掉。
「不用。」
贺时允神情自若地夹起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
「肖经理，继续。」
我：「……」
行吧，甲方爸爸最大。
我喝了一口啤酒，继续投身烤肉大业。
辉哥端了酒杯朝贺时允示意。
「贺总真是年轻有为，还单身？」
贺时允看了我一眼，和他碰杯：「嗯。肖经理呢？」
辉哥酒杯一放，眉毛兴奋地飞起：
「哎——那可就问对人了！」
「项目经理的活，女孩子可是稀缺资源！又这么漂亮，多少人排队追她呢！」
「可她就是看不中，你说怎么回事？」
贺时允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嘴角。
我只得尴尬地笑，
「热爱工作，为事业奋斗呵呵……」
5
吃完饭，还得送甲方爸爸回酒店。
到房间门口，贺时允遣走辉哥，把我留了下来。
可能是酒喝多了有点热，我用手扇着风。
贺时允扫了我一眼，打开门。
「进来，我有醒酒药。」
进门后，我拘束地坐在豪华套房的沙发上。
贺时允去吧台倒了水，和药一起塞进我手里。
……
我多大脸哪！
客户给我端茶倒水！
他直起身，抬手解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我赶紧撇开脸。
却听他轻笑一声。
「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我：「……」
此地不宜久留，我默默地把药吃掉，起身。
「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药。」
「卉卉。」
他突然从后面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
「我……很想你。」
我恍惚了一瞬。
那时候，他也经常这样环着我的肩膀，哥俩好地笑闹。
我任由他抱着，故作轻松道：「想个屁，当初谁出国瞒得那么紧！」
我听见他笑了下，呼出的热气洒在颈间，有些痒。
「我也是被迫的，知道的不比你早，我本来……」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
「本来什么？」
我侧了下头，避开他的呼吸。
「本来准备和我爸妈反抗到底，离家出走。」
……
我信你个鬼！
6
第二天一大早，贺时允又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实验室。
我没再看他，低头专心工作。
根据实验参数分析，初步判定是我们产品的金属结构强度不足，导致爆破时零件飞散。
中午开会时，我向贺时允简单说明了情况。
「我会将不良品带回国内，做详细的拆解。」
他点了点头：「内容没问题。」
「写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和改善计划给我。」
「英文的，Deadline周一上午。」
周五提要求，周一就要交？
「这样吧，时间有限。」贺时允沉吟开口。
「下午就在这里写，和我一起。」
……还能怎么办，社畜基操而已。
「没问题。」
有了甲方爸爸的现场指导，资料完成得很快。
「谢谢。」
贺时允闻言皱了皱眉。
「那怎么谢我？」
「……我请你喝一杯吧。」
酒吧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着，灯光昏暗朦胧。
贺时允啜了一口酒。
「我四年前回去找过你。」
我讶然抬头：「那个时候……我不在达山市。」
贺时允嗯了一声，嗓音有些沙哑。
「我去了学校，去了老街，去了任何你可能去的地方……」
「为什么消失？」
这是重逢后，贺时允问的第二遍。
我用指尖抹去杯壁的水汽，思绪飘回大学时期。
7
校花周子惜是我舍友。
那天，她突然递了封情书给我，让我带给贺时允。
「你自己去送吧。」
我低头看手机，没接。
【贺时允：带瓶水，北操场。】
「他不收……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你帮我给他吧～」
周子惜亲昵地搂住我，把情书塞我手里。
到了操场，恰逢比赛结束。
他跑过来往我身上一靠，搭着我往回走。
「滚滚滚，浑身都是汗！」
「怕什么，一会就干了。」
口袋里的手突然一阵刺痛——是那封情书。
心中跟着一痛。
有比我更温柔，更合适的人，也在喜欢着他。
到了宿舍楼下，我深吸了口气，把情书递给他。
粉色的信封，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
「这个，给你。」
贺时允愣了好半天没接。
回神后双眸极亮地搂了我一下：「给我的？！」
我赶紧推开他。
「收个情书这么激动？」
「周子惜让我带给你的。」
贺时允接过去的动作一顿。
「周子惜？」
嘴里有些发苦，我咧了咧嘴，
「对，校花。」
「大波浪，特配你！」
「……配我？」
我不敢看他，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你见过的，学生会主席。」
「很优秀，也很……喜欢你。」
他捏紧了手里的信封，指节发白。
过了许久才说：「如果你这么觉得，我明白了。」
……
没过多久，贺时允和周子惜在一起的消息就席卷了整个学校。
8
冬天来得很快。
周子惜生日，邀请我们一起唱歌。
贺时允被人怂恿着上去和周子惜合唱。
我也跟着起哄：「是啊快去！」
他定定地看着我：「你想我去？」
我踹了他一脚，笑闹着：「不去不是男人！」
他皱起眉头，半晌叹息一声，还是去了。
【拥有你就拥有全世界，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的很轻易……】
桌上不知道谁点了啤酒，我一杯一杯地喝。
入口尽是苦涩，心脏都苦得揪了起来。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抬头。
贺时允蹙眉拿走我手里的酒，一口气喝光。
「你酒量不行，别喝这么猛。」
……？
翻滚的情绪搅和着我的脑袋，胃也跟着绞痛。
好难受，好想离开。
包厢吵闹，我凑到他耳边说话，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耳垂。
「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初雪啊……」
我喃喃着，却有滚烫的液体从我眼角滑落。
贺时允在身后追了出来，和我并肩而行。
「我送你回去。」
细细的雪花在路灯下跳着舞。
「怎么不继续陪校花，你们到哪一步了？」
酒意上涌，我开始没话找话，胡言乱语。
「不会还没接吻吧？」
他皱眉，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接吻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网上说的那种过电的感觉——」
手腕突然被攥住，我被他拉进角落，抵在墙上。
呼吸交缠。
我感觉到他的手伸进我的发间，强迫我抬头，嗓音蛊惑。
「想知道？」
淡淡的啤酒香靠近，他俯身用力吻住了我。
我的嘴巴先于大脑作出回应，松开牙关微弱地迎合着。
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他低哑地唤我。
「卉卉……」
我一惊回神，猛地推开他，脸颊通红，心如擂鼓。
「对不起……」
他有些手足无措，想来抚摸我的脸，被我躲开。
「我没有答应周子惜。」
「我也从没有亲过别人……」
雪下得越来越大。
我不知道自己相信了没有。
我只是鬼使神差地想，不如继续醉下去吧。
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我主动拥住他，亲了回去。
……
9
我和他在一起了。
过程中，他一遍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
有些疼，我双手环着他的肩膀，一个字都没有应。
身体沉沦的同时，我的意识却奇异地清醒。
就是这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在护着我。
小时候帮我赶走欺负我的人，自己却成了校霸。
在我被孤立被嘲笑时，强势地把我拉出自怨自艾的怪圈，融入到他建立起来的美好中。
当我听说他谈恋爱时，嫉妒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贪心地想要更多。
他的人，他的感情，他的全部！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选择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所以当他说没答应周子惜时，我选择相信。
……
我躲了他几天。
再出现时，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态度，闭口不谈那晚发生的事。
他却趁我下课拦住了我，眼底情绪浓重。
「晚上一起吃饭，我们谈谈。」
我答应了。
心里莫名有些无法企及的雀跃和期待。
可那天晚上，我等了很久。
直到店铺打烊，我浑身冻得发僵，他都没有出现。
回到宿舍，周子惜却在炫耀贺时允送的包包。
包上的篮球挂件我认得，是我送给贺时允的。
当时抢了很久才买到的限量款。
「贺时允刚才和你在一起？」我问她。
她挽起鬓发别到耳后，满脸幸福：「是呀，他送我回来的。」
「刚走，你没碰见他吗？」
……
我勉强牵起嘴角，坐回自己位置。
打开手机，里面是我打给他的几十通电话。
无人接听。
那我算什么？
是了，是我主动的，只能算个意外。
他可能觉得膈应，不想看见我。
我赌气拉黑了所有他的联系方式。
一个月后，我从父母口中听闻，他已经出国。
那晚，我发了疯。
笑着，哭着，烧掉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
我还没有逃，他却先逃了。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不堪？！
一年后，我考去了金港市读研，换了电话，彻底消失。
10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酒，再次转移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他听话地没再继续追问：「周二一早。」
「这么多年没见了，周末陪我一起走走，可以吗？」
客户至上，我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跟着他坐着电车，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
植物园。
我：「？？？」
这地方好玩的景点这么多，你就带我来这？
贺时允看我一言难尽的表情，无奈笑道：「进去看看？」
结果进去走了半天，也都是平平无奇的人造景观。
我侧头瞥了他一眼。
要不是认识他很久，这种一声不吭把人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带的行为，简直就像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脑海里已经联想到了拐带人口，杀人越货，挖心掏肾等一系列血腥情节。
眼前一黑，我被他蒙住了眼睛。
果然？！
「到了。」
他牵着我，把我往前带了几步，放下手。
印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绿。
大片大片的杉树依水而生，原始森林般幽静，却又生机盎然。
「好漂亮！怎么找到的？」
我欣喜地走到水边，想更靠近一点。
脚底突然踩到苔藓，我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小心！」
贺时允站在高处，下意识伸手拉我，却被我带着滑倒——
等回过神，我正被贺时允压在草地上，他以保护者的姿态搂着我，一只手护住我的后脑勺。
而我双手环着他的腰，搂得很紧。
腰背肌肉的手感和七年前一样好。
我视线又落在他的脖颈处。
喉结也好性感，有点想尝尝，我舔了舔唇。
视线中的喉结滑了滑，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笑。
「肚子饿了？」
……
热意爬上我的脸颊和耳朵，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腰背。
「起来。」
他起身，顺势把我也拉起来。
腰间突然一阵刺痛，我皱眉捂住后腰。
「摔到了？哪里？」
「给我看看。」
他语气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担心。
我有些犹豫。
贺时允没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
许久，我叹息一声放开手，背对他转过身去。
他一直都是这样。
尊重我的选择，从不强迫我做什么，甚至可以说得上听话。
衣服下摆被掀起一角。
「流血了，我帮你清理。」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不远处有长椅，我们坐了过去。
我仰着头，去看蔓延到天际的枝叶，感受着光与树影的变换。
伤口有些痛，身后擦拭的动作却很克制，很温柔。
轻柔的风拂过，树影婆娑。
「这里很漂亮，我很喜欢。」我闭上眼，有些犯困。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
贺时允隐约说了什么，但我睡着了没有听见。
11
再醒来时，我躺在他的腿上。
他正用手指轻轻绕着我的头发。
「醒了？」
见我醒来，他弯了弯眼睛，眼神温柔。
我从他手里抢过头发，起身。
「怎么想起来留长发了？」他突然问。
「……懒得剪。你有意见？」
「没。会打扮了，变抢手了。」
他做作地叹息了一声。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他伸手替我挽了挽耳边的碎发。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不，当我收到你们总经理回复的邮件，看到你的名字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
「所以我直接打了飞的过来。」
「找到你了，肖羽卉。」
……
一直到结束出差回国，我都没捋清楚自己的内心。
对于他说的那番话，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是我心中始终过不去那道坎。
那一次的主动，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却得到了那样惨烈的下场。
我怕了。
怕再次失望，再次把自己的自尊抛在地上，任人践踏。
12
日子还是要过。
工作还是要做。
一个月后，我去了德国出差。
这款新能源汽车是全球发售，市场潜力巨大，要在德国总部做一系列的组装和测试。
这次行程很早就定下来了，在见到贺时允之前。
下飞机时，我一眼看见了他。
他闲散地靠着墙，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好看的眉眼。
他看见我，原本漠然的眸子霎时亮起，如破开冰面的冬日暖阳。
周围攒动的人都变成了剪影，嘈杂声远去，我眼中只剩下起身走来的贺时允。
「你来了。」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
「你说你今天来。」
「今天国内飞斯图加特的航班不多，我就一直在这里，总会等到的。」
我的心怦怦直跳。
就是这个人，我认识了二十三年，暗恋了六年，分开了七年。
我以为我走出来了。
可此时此刻，我还是控住不住地沦陷。
我坐着他的车去飞星总部，一路恍惚得很。
「我这算是供应商的最高待遇了吧，客户亲自驾车接送？」
他眼尾扫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以后还有很高的。」
我光顾着看着窗外的景色，没听清。
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
我的汇报非常成功，带过来的产品也顺利安排了测试。
晚上自然要邀请客户吃饭。
贺时允和我，以及他的同事贾斯汀。
贾斯汀用德语和贺时允闲聊：「Stevin，周末飞星的滑雪专场，去吗？」
贺时允愣了下，好似才想起这回事。
他想了想，对我说：「一起去滑雪？」
我有些犹豫：「可是我不会滑雪……」
「我教你。」
「……好。」
贾斯汀一直看着我们互动。
此时用英语开口：「Stevin，你和肖看起来很熟？」
贺时允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贾斯汀半真半假地抱怨起来：
「Stevin，你认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不告诉我。」
贺时允诧异地抬头。
贾斯汀又兴冲冲地问我：「肖，你还单身吗？」
我：「……？」
我还在愣神的工夫，面前的餐盘响了一声，里面多了一块切好的烤猪肘。
外酥里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顺着视线看向贺时允，他正收回手，眉眼温柔。
「尝尝看这里的特色。」
「……谢谢。」
「怎么样，是不是比我妈做的好吃？」
我有点纳闷，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阿姨做的也很好吃。」
小时候，我父母早出晚归拼了命地赚钱，时常忘记了照顾我，贺时允总会把我拽到他家，和他一起吃饭。
「他们最近在旅游，不然肯定要见见你。」
他遗憾地感叹了一句。
贾斯汀惊讶地看着我们。
贺时允这才好整以暇地解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是邻居，是同桌，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
是啊，关系好到滚床单的朋友。
我默默自嘲。
「Stevin，你可真不懂得欣赏。」
贾斯汀意有所指地朝贺时允摆摆手，随即又和我开起了玩笑。
「肖，不要和这个家伙去滑雪，和我一起，我比他厉害！」
我只能尴尬地笑，然后低头啃猪肘。
他刚才，是在吃醋吗？
13
周末一早，贺时允便接了我去滑雪场。
「还没有进雪季，这里是人造滑雪场，不过很适合初学者。」
贺时允穿好雪服雪鞋，开始教我穿戴。
我第一次穿雪鞋，有点不习惯脚上的重量，笨拙地移动着。
一路上很多人主动和贺时允打招呼，试探的目光却总是往我身上飘。
「他们老是看我干嘛？」我小声嘀咕。
「我第一次带人出来。」
「他们可能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贺时允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的脸有些发烫，可耻地转移了话题。
「是不是到了，要穿雪板了吗？」
「嗯，我带着你，我们先学犁式动作。」他顺着我的话题回答。
「放松，微微曲膝，小腿顶在雪鞋鞋舌上，大腿旋转发力。」
我跟着他的指导慢慢调整着姿势。
他的手指从我的小腿，大腿，腰背掠过，轻触即收，丝毫没有逾矩。
我竟隐秘地有一种，期待落空的遗憾。
「你试试看慢慢往下滑。」他说完松开了我。
身体突然没了着力点，只能被动地随着脚下的雪板向下滑去，我有些慌。
「贺时允！」
「卉卉，我在。」
他熟练地滑到我的正前方，双手承保护姿态，面朝着我倒着滑。
有他在我身前，我突然就安心了许多。
慢慢地，我找到了滑雪的乐趣。
在这雪白的世界，没有地域歧视，没有勾心斗角。
只有板刃在雪地上刻出的漂亮弧线，和刮在脸上的风，口中呼出的白气。
这种感觉太棒了。
我不知疲倦般，一遍遍在雪白中滑行。
直到体力跟不上，这才坐下来欣赏贺时允。
太阳渐渐西沉，将贺时允飞掠的身影披上了金色的光。
滑雪的男人真帅啊！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自由如风，无所不能！
14
过了一会，贺时允也踩着雪板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怎么不滑了？」我抓了一把雪团成雪球，问他。
「嗯，陪你说说话。」
「哦……」
我突然把手里的雪球狠狠砸到他身上，然后火速起身。
无奈低估了身上装备的重量，速度一下子被拖慢。
他先是反射性一躲，然后就反应过来了。
「肖羽卉，学坏了？」
直接长臂一伸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我的腰，把我往他的方向一带——
我一边挣扎，一边笑着往不停他身上扔雪球，
「我一直这样啊，你不知道吗?」
他巍然不动，全然不顾身上脸上的开出的雪花。
两人一阵乱七八糟的扑腾，溅起一小片雪雾。
闹到最后两人都没什么力气，一起仰面躺在雪地上喘气。
我忍不住笑弯了眼：「真好。」
突然有雪花落在我的眼睫，我一愣，眨了下眼睛将它抖落。
「卉卉，下雪了。」
贺时允看着天空，喃喃着：「是初雪。」
我心中一动。
初雪两个字，勾起了某段初雪的回忆。
「德国的雪都很大。」
贺时允抬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的掌心融化，消失。
「来这里后的每一年，每一场初雪，我都在想，你在看吗？」
「你也会在初雪的时候，想我吗？」
「可是直到整个城市都变得白茫茫，却再也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也许你我之间的种种，早已被湮没在这雪白之下。」
我侧头看着他，安静地听他说完。
「会。」
「初雪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你。」
「会想你过得好不好，每天开不开心，还……记不记得我。」
贺时允听见我的回答，惊喜地侧头看我，眼底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卉卉……」
他支起上半身，朝我慢慢靠近。
明明是极冷的雪天，吐出的气息却灼热又急促。
我偏开脸，抵住了他。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初，是你先消失的。」
贺时允一愣，顺从地停住。
随即好似反应过来什么，急切地开口：「那天我——」
「Stevin！」
贺时允皱眉，起身看着走近的贾斯汀。
贾斯汀穿着亮色的滑雪服，兴奋不已：
「原来你们在这里，难怪蓝道黑道那里没找到！」
我起身离开：「你们先聊。」
15
很快我便回了国。
贺时允一直没找到机会继续被打断的话。
我隐约知道他想说什么。
无非是想解释，为什么那天晚上明明约了我，却没有出现，转而去和周子惜约会。
周子惜……
她最近要结婚了。
这些年我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
我突然想起，她办婚礼的时候，贺时允正好在国内，作为客户到我们公司审核。
鬼使神差地，我和她说了和贺时允重逢的事。
「啊……那个家伙啊。」
电话里，她语气略带怀念：「好久没见啦！可以的话，你替我邀请他一起来。」
「有些事情，也该说清楚了。」
大三那年贺时允突然出国，谁都没有告诉，也包括她。
我想了想，打算先问问贺时允。
……
为了对应飞星的审核，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班。
贺时允说他元旦节回国，我本打算去接他。
没想到圣诞节晚上，我刚出公司门，便看见了街边的贺时允。
和德国机场那天一样，即使是普通的装束，不起眼的角落，依旧牢牢地吸引着我的视线。
他含着笑，朝我伸出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然后我就乖乖过去了。
「怎么提前回来了？」
「怕你又跑了。」
我无语：「你现在是客户，我可不敢。」
「嗯，你要是再玩消失，我就投诉梦心，然后杀到梦心来。」
我：「……」
这算滥用职权吧？！
我带他去吃了火锅，顺便邀请他去参加周子惜的婚礼。
贺时允正往锅里放肥牛卷，闻言瞥了我一眼，又垂眸专心致志地涮火锅。
「她怎么这么喜欢找你转述，她自己不会说吗？」
我抿了抿唇：「那也得你给人家联系方式？」
贺时允低低笑了声，夹了片烫好的肥牛卷给我。
「你想我去，我就去。」
我想去看他的表情，却被弥漫的雾气挡住了视线。
16
很快到了婚礼当天。
周子惜穿着婚纱依偎在新郎身旁，脸上的幸福溢于言表。
婚礼结束后，她找到我们。
她看着贺时允，眼神复杂：「好久不见，贺时允。」
「恭喜，新婚快乐。」
贺时允礼貌地点头，送上礼物。
言谈间仿佛真的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冷淡，疏远。
周子惜很快便转过头，对我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
我默默地跟着她去了休息室。
她找了个座位坐下，脱下高跟鞋，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你喜欢贺时允？」
我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把我砸的眼冒金星，浑身僵硬。
我语无伦次地辩解：「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就这么被直截了当地曝光。
「上学那会还小，没有想那么多。」
她轻轻揉着小腿，自顾自地说着。
「直到你和我说又遇见他，我才恍然大悟。」
「他刚出国那会，确实难过了一段时间，不过学校里帅哥那么多，我早就不在乎啦！」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没有表白？」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她意有所指地说。
这时候，我总是很羡慕她。
想做就做，勇敢自信地追求自己想要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攥紧了拳头。
潜意识里觉得，接下来的话，会颠覆我的认知。
「我和贺时允，从来都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帮我递了情书后，他找我协议，假装情侣，做他的挡箭牌。」
「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挡掉所有向他表白的人。」
……
视线突然失了焦距般模糊，思绪也被周子惜的话砸得稀烂。
我努力牵动嘴角：「可是你们经常约会……」
「从来没有哦。」
她说着自嘲一笑：「那时候我隐秘地享受着这个身份和这种误解，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真相。」
「我还淘了一个和他包上一模一样的篮球挂件，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虚荣。」
我僵在那里，半晌才沙哑地开口：
「他从没告诉过我……」
他不仅没告诉我，还在发生关系后，放我鸽子，甚至直接消失出国。
……
我突然心中一动。
那晚他没有出现，既然不是去和周子惜约会，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消失了？！
17
周子惜开始对着镜子拆发饰。
「你这么聪明，不妨想想，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明明你们的关系这么好。」
「我要卸妆啦，就不送你了。」
我僵硬地起身，犹豫了下还是问：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对我来说，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可对你们来说，也许能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她从镜子里回望着我，目光平静。
我点点头，艰涩地开口：「谢谢……」
正当我拉开门，周子惜却又突然出声。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把情书交给你的那一刻，我就输了。」
「我只是比你更晚遇见他而已。」
「如果是我先遇到他，我一定不会输。」
我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说一个字。
只是沉默了几秒钟，才用力拉开门，大步离开。
我想快点见到他！
我想问问他，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
贺时允站在礼堂门口。
身上是单薄修身的大衣，半侧着脸，背景是大片大片的雪花，画面安静却又华丽。
「下雪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心中的胆怯又冒了头，我缓了脚步走近。
「嗯。」他回眸扫了我一眼，又重新将视线投向外面：「是今年的初雪？」
我愣了一下：「……是。」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大雪，意外地缄默。
密集的雪花打在玻璃上，被雨刷扫去，再落下，再扫去。
耳边突然响起周子惜的话。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
我咬了咬牙，握紧方向盘调转方向，把车开进无人的公园，停车熄火。
贺时允转过头望着我，安静地等我开口。
雪花很快铺满了玻璃，暗沉的灯光透过雪片洒进车内，形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周子惜告诉我，你和她不是情侣？」
我的心跳得很快，直截了当地问。
贺时允显得有些意外：「我曾经告诉过你。」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他确实说过。
可是他说完没几天，周子惜就再次和他约会，还带回来一模一样的篮球挂件。
我便没有相信他的话，而是相信了自己所看见的「真相」。
18
贺时允错开我的视线，转头去看窗外的雪。
「卉卉，你看，今年我们遇见了两场初雪，一场在德国，一场在这里。」
「是重逢，也是第二次初遇。」
「七年前的那场初雪，我……亲了你，我才终于明白自己一直想要的是什么。」
他终于转过头看向我，眼神裹挟着热烈和渴望，
「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自始至终，都只是你。」
我虚脱般吐出一口气，浑身松懈下来。
长久以来，从不敢奢望的，只敢在阴暗角落肖想的感情，这一刻确确实实地被摆在我眼前。
毫无保留。
眼球有些酸涩，我闭了闭眼。
「可我不懂。」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让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握住我冰凉的手，一边替我捂暖，一边轻轻摩挲着。
「你啊……总是把我推给别人。」
「帮别人递情书，把我推出去和别人唱歌。」
「让我觉得……你不喜欢我，只把我当朋友。」
……
我咬着牙想保持平静，声线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约我吃饭那晚，为什么没来？」
「我一个人，等了好久好久……」
贺时允安抚般，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
「那晚，我本来要正式向你表白。」
「却突然被父母告知即将出国，我不愿意……他们就没收了我的手机，把我关在家里。」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他一定反抗得非常激烈，才会被父母强制隔离。
他发了疯似地想跑出来，甚至不惜跳窗。
他从二楼房间跳下来，摔断了肋骨，仍强撑着给我打电话。
却绝望地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我——
那段时间我已经全面拉黑了他，对他的事毫不知情。
学校里我也一直躲着他，他完全没办法堵到我。
一个月后，贺时允带着伤绝望出国。
19
他把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我。
我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笑了一声，随即又冷了脸。
我瞪着他，莫名的怒气在眼底酝酿。
「你既然想过……表白，肯定也想过我的回答。」
「在你的设想里，我的回答是什么？」
贺时允明显一愣，似乎是从没有想过这件事。
「我……不知道。我希望你答应，但你如果拒绝，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陪着你。」
他顿了顿，才艰涩地继续：「不会让你有任何负担。」
我无奈气笑了，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拉近，恶狠狠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多少时间？」
说罢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
七年前，我们发生了比接吻更亲密的事。
但这却是我们重逢后，第一次接吻。
我笨拙地厮磨着贺时允的唇瓣。
贺时允僵得像个石头。
直到我退开，他才反应过来似的，一把擒住我的下巴：
「……什么意思？」
我的脸颊耳根通红，眼中像是有一层水雾，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紧张。
「我喜欢你很久了，贺时允。」
他眼睫狠狠震颤了一下，扶住我的后颈用力地亲下来。
车外大雪纷飞。
车内却安静而温暖。
闭上眼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20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甚至有些近乡情怯般的怯懦。
这么好的贺时允，真的会喜欢我吗？
到了客户审核那天，我和辉哥站在门口迎接。
贺时允穿着正式的西装，长腿从车上迈下来，严肃又正经。
他慢慢走近，看着我弯了弯眼睛，伸出手。
「你好，肖经理。」
「贺总，欢迎。」
我镇定地带着甲方爸爸先参观了公司。
贺时允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全程和颜悦色，只偶尔提一些问题。
辉哥悄悄拉了拉我，一脸迷惑：
「超级难搞的Stevin，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给他下药了？」
我：「……」
迷魂汤算不算？
见我和辉哥咬耳朵，贺时允不着痕迹地瞥过来。
我赶紧站好，乖巧一笑。
他这才移开视线，嘴角勾起一个像素点的微笑。
……
一天的审核非常紧凑。
索性准备得很充分，审核非常顺利。
不仅如此，晚上还有和飞星的正式饭局。
辉哥和贺时允推杯换盏，畅谈着新能源汽车行业的发展前景，聊得火热。
我坐在贺时允旁边，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白酒下肚，有些担心。
我知道他的酒量一直很好。
可一直喝得这么猛，实在太伤身体。
趁别人不注意，我迅速往他杯子里倒上白开水，又拿了酒给自己倒满。
贺时允则默默地看着我一通操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贺总，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我一咬牙正要干掉，被他压住了杯子。
「你酒量不行，别喝了。」
他把杯子里的酒倒掉，又给我倒上果汁。
「肖经理，干杯。」
……
21
吃完饭，我送他回酒店。
「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卉卉，我现在算你男朋友吧？」
房间门口，他突然问我。
「算……吧？」
他突然把我拉进门里，将我抵在门上。
要来了吗？！
但他只是惩罚似地在我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语气委屈。
「不能见光的男朋友吗？」
「好想官宣。」
我：「……」
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被他自己咬过的嘴角，说：
「我已经向总公司提交了申请，过段时间回国，任职飞星达山分公司的总经理。」
「飞星这款新能源汽车，国内市场潜力巨大，需要有人在国内主导。」
「更重要的……这样可以天天见到你。」
我惊讶抬头，不小心撞进他的眸子。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问出了心里的话，
「那你……还会再离开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俯身抱住了我。
「不会了。」
「你已经把我拴住了，我哪里都不会去。」
22
贺时允回德国没多久，就又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可怜兮兮地出现在我面前。
「卉卉，手续办得太顺利，国内的住处还没来得及找。」
「可以收留我吗？」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招数已经过时了好吗？！
「……那你住客房吧。」
嗯，过时没关系，我吃这一套。
这天，我们正在书房里各自忙活着。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柜，手里拿着平板。
「卉卉，你这里有《新能源汽车技术解析》这本书吗？」
「有的，我拿给你。」
我搬了个小凳子，光脚踩着去够放在高处的书。
脚踝突然被握住，我低下头。
贺时允衬衫解了两颗扣子，正仰头看着我，眼神夹杂着热意。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一大片……美景。
「我们……」他喉结上下滚了滚。
握住我脚踝的手滚烫，试探着往上移了几厘米，又停下来等我的反应。
这小子故意的！
我面无表情地取书，下地。
接着抽走他手里的平板，连着书一起扔到一边。
美色当前，还等什么？
我坐到他身上，挑起他的下巴，狠狠亲了下去。
「废话少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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