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破镜重圆的小甜文吗?

发布时间:
2024-09-01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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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免费!】

为逃避相亲,骗我妈我一个月来三次大姨妈。

半个小时后,中医诊疗室,前男友给我把完脉:「你很健康!月经很规律!」

正被我妈眼刀伺候——

前男友:「不过,你以后最好少看PO文!」

啊啊啊!碰到中医前男友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1

「PO文是什么?」诊疗室里回荡着我妈中气十足的质问声。

而始作俑者寮刁竹双臂抱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模样。

狠狠剜他一眼,我觍着一张脸,讨好地看向我妈:「您听错了!咱们赶紧回家吧!」

她纹丝不动。

「既然你身体没毛病,现在就给我去相亲!」

余光里,廖刁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妈!」

「叫什么妈?我不是你妈!不去相亲,就给我说清楚PO文是什么!」

「那还是去相亲吧!」

识时务者魏君洁。

2

我大名魏君洁。

先前还在看戏、此刻脸晴转暴雨的寮刁竹,是我瞒着家里谈又分了手的前男友。

我们谈了三年恋爱,最后是我提出的分手,分手原因很简单:和中医谈恋爱,一点隐私都没有。他只要一把脉,连我前一天熬夜看了几本小黄文都知道。

「你要去相亲?」

我右脚刚迈出去,就被寮刁竹一句话给吓得缩了回来。

几个月不见,这家伙竟然变得如此阴沉不定。

看来之前分手的决定是很明智的。

但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魏君洁的字典里就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撤!」

装作没听见,拉着我妈就往门口走。

好死不死,正好和停好了车赶来接我们的我弟魏子名撞上。

「姐夫!」

魏子名这厮看到寮刁竹就跟见了秋刀鱼的猫一样,一把扒拉开我们,屁颠颠地跑到寮刁竹面前,笑得一脸谄媚。

狗腿子!

蠢货!

他知不知道他一句「姐夫」,我好不容易维持了五分钟的故作镇定全部白干啊!

「魏——君——洁!」

不容我多想,我妈已经化身盛怒的母老虎。

下一刻,我的哀嚎声响彻整个诊疗室。

3

「伯母,您好!我是君君的前男友,寮刁竹!」

虽然此时我的处境极其「危险」。

但是——

这丝毫不妨碍我欣赏盛世美颜啊!

该说不说,寮刁竹那副彬彬有礼、笑得一脸和煦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妈,我姐夫可是乾隆御医的第8代传人,他3岁就开始接触中医,蒙着眼都能摸出200多种药材呢!」

「伯母,关于君君的身体,我还有几句话要和您说。」

打断我花痴、结束我弟王婆卖瓜的,是寮刁竹。

话音刚落,他不由分说地再次轻轻地搭上我的手腕。

我的心没出息地猛跳了几下。

「你又开始痛经了?」

分手三个月,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我。

眼眶不由得泛红。

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在调理我的身体,痛经的次数少了很多。

分手后,就故态复萌了。

「伯母,君君的脉象虚浮,确实该找个男朋友了。」

我还陷在过往的回忆里,冷不丁被寮刁竹的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

我妈却是扎扎实实被吓到了,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担忧,转头就把想要质问我的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小寮,很严重吗?我家君君还有救吗?」

嗯?怎么还越说越严重了?

百度问诊,癌症起步,这怎么比百度问诊还要离谱。

正要结束这场闹剧——

「伯母,您别担心!君君只是脾虚气虚,内分泌失调,所以才会导致痛经。」寮刁竹好整以暇地说道,眼里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姐夫,痛经和找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啊?」魏子名装作不耻下问。

「君君的痛经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的。从中医角度来说,其实就是阴阳失调。」

呜呜!

老天爷,劈条地缝让我钻进去吧!

4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

寮刁竹一番忽悠,我妈如领圣旨,拉着我就要去相亲。

「伯母,您不妨看看我。」

「对啊,姐夫这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吗?」魏子名一颗红心向着寮刁竹,说完还邀功似地向寮刁竹挑了挑眉。

妖孽!

这俩到底是什么时候又勾搭上的?

从前我和寮刁竹在一起的时候,魏子名比我还要黏寮刁竹,一有时间就和他结伴在王者峡谷里大杀四方,讨论攻略,有时还会互送皮肤。用魏子名的话说,他们是情比金坚的游戏搭子。

有时玩得变态,他们还会组CP。

身为正宫,但玩游戏很菜,这种时候我一般是插不进去的。

只能徒留一句:不如鲨了我,给你俩助助兴。

我和寮刁竹分手后,魏子名割袍断义,选择站在我这个亲姐姐这边,和寮刁竹断绝来往,还把自己钟爱的游戏皮肤都退还给了寮刁竹。

当时,我不知道有多感谢父母给我生了这么个皮夹克,这小子简直就是来报恩的啊!

可今天这种情况,我明显被骗了。这小子一直和寮刁竹暗通款曲。我很难不怀疑,这小子今天撺掇老妈带我来看中医,其实就是寮刁竹和他设的一个局。

现在下载反诈APP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一直忘不了我姐夫吗?」

魏子名不知道我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唯恐天下不乱,还在拱火,他这是誓要将他是寮刁竹狗腿子的人设坚持到底啊。

「闭嘴!」

「我说错了吗?你的钱包里还有你和姐夫的合照呢!」

啊啊啊啊!

我错了,这小子明明是来报仇的。

乳腺增生都要被他气出来了。

「君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疑问的眼刀都快要把我洞穿了。

母上大人,请听我辩解啊!

我正准备解释。

「君君,我阳气重,我愿意以身入药!」

一旁,寮刁竹眼里的笑意却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5

「哕——」

真不懂。

他37度的嘴,怎么能讲出这么冷的笑话。

我作势狂吐。

他竟笑盈盈地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又要帮我把脉。

「君君,你该不会是……」他目光灼灼盯着我,语调暧昧。

一看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笑,我就知道这厮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我才不会让他如愿,铁手毫不客气地堵住他的嘴。

寮刁竹看着我,仍是笑,温热的呼吸悉数落在我的掌心。那一处微微发烫,又带着些痒,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我赶紧撤开手。

「我们先走了。」

拉过看戏看得正尽兴的我妈和魏子名,火速离开了诊疗室。

「我送你们。」

他追上来。

「我听说子名拿到驾照还没多久,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

刚想拒绝。

「也好!小寮,中午了,你正好去我家吃个便饭吧!」我妈直接发话了。

「就是就是,姐夫,我姐厨艺可好了!」魏子名吹牛不打草稿。

厨艺好?这小子忘了我煎鸡蛋煎糊到家里都是烟,警报器不停地响的那一幕了?

我那个厨艺,曾经可是被寮刁竹赐名为「鬼见愁」。饭是1点钟吃进去的,然后是1点01分吐出来的。

唉,怎么又想起从前了?

偷偷看一眼寮刁竹,发现他竟含笑看着我。难道,他也想起了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的心再次怦怦跳个不停。

6

「长卿哥——」

一声娇嗔将我打回现实。

走廊里,走过来一个脸只有我半边大的姑娘。

她穿着白大褂,长发挽起,额头两边落下几缕柔顺的碎发,温柔又干练。

他的同事?

他们很登对!

「这位大姐,你干吗叫我姐夫长卿啊?」

看到那姑娘亲昵地挽住寮刁竹的手,魏子名率先破防了。

我胸口一酸,人就被魏子名拉到了寮刁竹的另一边,被强制性地挽上了他的另一只手。

「姐夫?」

「臭小子,我早就听说长卿哥和你姐姐分手了,你喊哪门子的姐夫啊!」

那姑娘笑得很轻蔑。

「萱萱,别胡闹!」寮刁竹冷冷地抽出右手,看向我妈,「伯母,我和她只是同事,您别误会。」

说完,他轻轻抽出左手,往下一滑,和我十指紧扣。

我怔怔地看着,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徐长卿,多年生直立草本,性辛,温,别名寮刁竹。以后,你还可以叫我长卿。」这是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那天,他将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说的话。

言犹在耳,却已物是人非。

原来我这么在意他,在意到分手后听到别的女生喊他「长卿」都会心生妒意。

我真不要脸。

拉上我妈和魏子名,我火速逃离了现场。

7

「熟悉的地方没风景。」

当天回去,我就发了一条朋友圈,然后把我爸封存了20年的女儿红全部灌下了肚。

魏子名将醉醺醺的我扛回房间,还贴心地拿来三个垃圾桶供我吐,然后就拉着爸妈去了老年活动中心,说是要给我留足够的空间疗情伤。

疗个锤子!

要疗情伤也是寮刁竹疗,他才是被甩的那个。

我这顶多算是吃不着葡萄了就嫌葡萄酸。

迷迷糊糊间,手机响了。

肯定又是魏子名那个丢三落四的家伙。平常他出一趟门,我得给他送好几趟东西。什么时候他把自己也丢了就好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酒精上头,我嗓门格外地大。

「喝酒了?」

电话那边响起低沉沙哑的男低音。

是寮刁竹!

「君君,说话!」

「你在听吗?嗯?」

一声「嗯」差点把我人送走。

电话里,他声音还是这么苏。

还当什么中医啊,他高低可以去酒吧当个低音炮。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房间的门猛地被推开,一张上午才见过的帅脸出现在我眼前。难得的是,我竟然在这张脸上看到了担忧。

心里莫名有点高兴。

下一秒,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你私闯民宅!」

「我只是来自己未来的岳丈家,不算私闯。」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笑得一脸欠揍。

谁是你岳丈?不要脸!

「你……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小舅子给的。」寮刁竹趴到我耳边轻声说着,然后娴熟地拨开挡在我额前的碎发。

老脸忍不住爆红。

「你来……来……干什么?」

重重地掐了把自己的手,我警告自己:美色当前,务必把持住。

「听说你喝醉了,我来看看你。」

看个der!

区区二两女儿红,还不至于把本小姐醉倒。

「谁说我喝醉了?我压根就没沾一滴酒。」

「是吗?我尝尝!」

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我的腰,轻松把我摁在枕头上,滚烫的唇强势落下。

「好酒!」他盯着我,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下一刻,薄唇再次覆下,汹涌而热烈。

8

也不知哪来的牛劲儿,我猛地一翻身就将他重重地压在了身下。虽然这个姿势着实不雅,但总算让他老实了点。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我苦口婆心,劝诫他别这么浪。

身下传来放肆的笑声。

「你不仅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

「我没醉!」我狠狠瞪他。

「好好好,你没醉。」他仰起头,温柔地亲在我的额角,「我去煮解酒汤。」

厨房的锅碗瓢盆开始工作。

我窝在松软的被子里,昏昏沉沉地想:这莫非是一场梦。

上一次他给我煮解酒汤,还是那次吵架。

呃,严格来说,那只能算是一次我单方面的发疯。从头到尾,他都极其淡定。

那次,公司领导抽风想在端午节举办拔河比赛,身材壮实的必须参加,不论男女。

当时,我已经被寮刁竹养胖了十多斤。为了不被选上,我提前一个月拼命减肥,甚至不惜花重金买了减肥药。寮刁竹知道后,二话不说就把我的减肥药冲进了抽水马桶。

「我可以开方子为你调理体质,帮助减重。」

「不行!太慢了!一个月内,我要瘦成一道闪电!」

「闪电平均宽度5米,你确定要瘦成一道闪电?」

那天,我被气得离了我们的爱巢,和小姐妹去酒吧嗨到半夜,醉得不省人事。

醒来时,昏黄的卧室灯光下,我正被他搂在怀里喂解酒汤,浓郁的药味熏得我眼泪啪嗒直掉。

「煮好了,喝吧。这次是用莲子、青梅、红枣、桂花、白糖煮的,没有药味。」

隔着袅袅热气,看着他一如上次好看的眉眼。

有点后悔和他分手了。

纠结要不要主动求复合时,我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魏子名发来了信息:

「我陪着二老玩了一下午,你把姐夫吃干抹净没?」

「世上好男人不多,你上辈子拯救了国家才碰到这么一个。」

「追夫火葬场不丢脸,你再不上,我都想替你上了。」

台阶给得真是时候!

魏子名这个月老就差给我和寮刁竹拴上钢筋了。

仰头灌下解酒汤,我咬咬牙,凑到他身边,开始追夫表演。

「你不是会按摩解酒的穴位吗?给我按按呗!」

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的画面特别煽情——他坐在我身后,双手微微张开,轻柔地为我按揉着额角,温热的气息拂动我耳畔的碎发。

好一对璧人!

我这个当事人都忍不住想嗑一口。

可下一秒——

他倏地靠近,二话不说,开始脱我的袜子。

咦?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愣神的工夫,他的手指已经按住我的脚背,三百六十度轻轻打转。

「这是中封穴,肝经风气经过这里,按摩一下,可以提高肝脏的解酒功能。」

手移到小腿内侧——

「这是三阴交穴,是脾、肝、肾三条经络交汇的穴位,按摩一下,可以加强解酒效果。」

原来是在给我按摩穴位,我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登时烟消云散。

正沉浸式享受中——

「姐,我和爸妈回来了,你……好点了……吗?」

随着魏子名魔音报信,魏家二老已经出现在我的房门口。

我赶忙抽回脚,躲在寮刁竹的身后,扒着他的肩膀,怯怯地看向二老。

完了,完了,明年今日恐怕就是我的忌日了。

9

寮刁竹淡定地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别怕,然后站起身朝二老微微颔首:「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寮刁竹,君君的朋友,从事中医工作。听子名说君君喝醉了,特意来看看她。」

我偷偷瞄了二老一眼,嗯,脸色没刚才那般紧绷了。

看来,寮刁竹这厮还是有点东西的。

「你就是那片风景?」

我心头那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就听到我爸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糟糕,发朋友圈忘记屏蔽爸妈了。

酒意登时醒了大半。

我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从床上跳下去,就要解释。

「是的!我今天来其实想告诉君君,熟悉的地方也有风景。」

真是气定神闲啊!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愧是我选择过的男人。

此时,魏子名朝我张了张嘴。

看他的口型,我看出了「姐姐严选」四个字。

马屁精!

别以为他夸我彩虹屁,我就会原谅他把我朋友圈动态出卖给寮刁竹的事。

「你说你是中医,那你刚才在对君君做什么?」

我家老头儿不愧干了大半辈子街道办工作,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功夫极为精深。

「我在给她按摩有助于解酒的穴位。」

「脚上也有解酒的穴位?」

老头儿明显不相信,声音拔高了八个度,有些愠怒。

「你倒是给我说说,脚上解酒的穴位叫什么。」

越说声音越大,老头儿明显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怒发冲冠为闺女啊!

怎么办?

眼看复合在望,我可不想寮刁竹的小命就此葬送在我家老头儿的怒火之下。

「脚背侧,足内踝前,有中封穴,经过按摩,可以增强肝的解酒功能;小腿内侧,足内踝尖上3寸,有三阴交穴,经过按摩,可以增强解酒效果……」

寮刁竹却丝毫没被我家老头儿的怒火吓到,侃侃而谈,显得相当有魅力。

以至于我和魏子名都被他智慧的光芒迷得五迷三道的。

多好的青年啊!

我之前一定是被下了降头才会和他分手。

眼看形势大好,我忍不住想补充一句,小小地显摆一下。

「那个,头上也有解酒的穴位呢!」

「那咋没看到他给你按头,光按你的脚了?」

臭老头儿,真会抓重点!

我再次缩到寮刁竹身后,识趣地闭上嘴。

「君君说得没错,头部前发际正中直上5寸处有一个百会穴,掌心顺时针按摩,可以缓解喝酒引起的头晕、目眩、恶心等不适症状。」

「那你怎么一直在按我闺女的脚?」

听到这话,我的脸最终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我……她……」

这回,寮刁竹语无伦次,说都不会话了。

「因为很危险啊,一不小心按到死穴怎么办?」

嘴比脑子快,我恨不得捶自己两拳。

「哈哈哈哈哈哈!」

魏子名再也忍不住了,捶胸爆笑起来。

二老也被逗乐了,不再盘查,默默走出了房间。

留下我和寮刁竹两个在房间里,大眼对小眼。

「呜呜,你刚刚还不如点了我的哑穴呢!」

寮刁竹挑眉一笑,扯过我抱在怀里:「也不是不行」。

10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寮刁竹和我父母之间的气氛融洽多了。

此时此刻,我爸正心平气和地坐在餐桌边等着寮刁竹做药膳,我妈则主动给我爸讲起了上午和寮刁竹见面的经过,并交代了我和寮刁竹的前情侣关系。

为了向二老赔罪,寮刁竹决定露一手。

沾了二老光的我和魏子名,就倚在厨房门框上,一边等美食一边交头接耳。

「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把我的朋友圈动态告诉他的?」

「你发完朋友圈5秒后。」

「叛徒!那撺掇老妈带我去他那儿看病的人,也是你咯!」

「没错,正是本月老也!」

「多管闲事!他到底许了你什么,让你不惜出卖自己的亲姐姐?」

「一套王者荣耀的新皮肤。」

「我也可以给你买。」

「3888元,少一分都不行!」

「滚,你明明可以去抢!」

嘴里吼着魏子名,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寮刁竹。

宽肩,窄腰,袖口挽起,手腕筋骨微凸,露出线条好看的手臂。

淡蓝格子的棉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显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薄唇轻抿,神情专注,衬得他格外清隽帅气。

这不就是我的梦中情男吗?

如果把他按到床上……

太刺激了——

此时此刻的我,像极了阴暗爬行的梦女。

11

「傻笑什么!开饭了!」

美梦被打断,寮刁竹一手端着碗,一手快速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笑着走向餐厅。

他心情似乎很好。

很快,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药膳:参芪黄精炖乌鸡、红萝卜玉竹马蹄鱼头汤、芋头药膳煲……

这些,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做给我吃。

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真是年纪大了!

一点点小事就容易伤春悲秋。

我正矫情着。

寮刁竹走过来,拉着我在餐桌边坐下,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先喝杯热的,缓一缓。」

他刚说完,我手里就多了一杯陈皮山楂桂花热奶茶。

「啧啧,这狗粮真好吃。」魏子名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还不忘阴阳怪气。

「臭小子,吃你的!」我爸训了他一嘴,转身看向寮刁竹,「小寮,你这手艺真不赖。真没想到,药膳有这么多新花样,味道还很好。」

「伯父喜欢吃就多吃点。其实,中医一直在创新,就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喜欢中医。」

「是啊,中医药文化永远是我们中国文化中最璀璨的明珠。」

我鼻子又酸了。

不是因为寮刁竹和我爸相谈甚欢,而是因为我好像从来没认真地了解、肯定过他的职业。

「欸,小寮,你今天上午说要我家君君少看PO文,PO文到底是什么啊?」

此刻,正优雅地嚼着一块乌鸡肉的母上大人,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就是小黄文啊!尺度很大的那种!」

魏!子!名!

家丑不可上报,他到底懂不懂?

长到二十多岁,我第一次在我爸妈脸上看到那么多精彩的表情。

那脸色,简直可以用赤橙黄绿青蓝紫来形容。

救救我!救救我!

餐桌底下,我急得手指都快把旁边寮刁竹的大腿戳出一个洞了。

一转头,却只看到他眼中隐忍的笑意,然后我整只手被包裹在了他温热的手掌里。

「伯父、伯母,其实君君……」

他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我爸打断了。

「小寮,我这闺女是有点小怪癖,不过其他方面都很健康的。」

「嗯,都很健康。」我妈讪讪附议。

我:「……」

「我懂。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征求你们的同意。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允许我和君君先订婚。我和她,错过太久了。」

分手才三个月,太久?

「我同意!」生怕寮刁竹后悔似的,我爸激动地一拍桌子,当场拍板。

「我也同意!小寮,谢谢你!」我妈则握住寮刁竹的手,感激得双泪涕流。

「姐夫,如果我姐以后敢让你受委屈,告诉我,我会把她放到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魏子名拍拍胸脯,立下狠话。

我:「……」

怎么个事?

我的人生大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合着都不用征求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了?

正要发气——

「我不会让你有把她放油锅里的机会的。」

寮刁竹侧过头,深情地注视着我。桌子底下,十分自然地和我十指紧扣。

天爷,我又坠入爱河啦!

12

自上次之后,魏子名就成了我和寮刁竹之间的双重间谍。

我只要发生一点风吹草动,立马就会传到寮刁竹的耳里。

同样地,寮刁竹身边哪怕只是出现一只母蟑螂,魏子名都恨不得立刻向我报告。

「姐,我没骗你,姐夫又被那个医生大姐缠上了。」

「你小子少造谣!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懂不懂?」

不是我不相信魏子名这个亲弟弟的话,主要是寮刁竹给足了我安全感。复合之后,他的微信里除了他妈、我妈、我,就没有其他女的了。

他给我忠诚,我自然要还他信任。

再说了,魏子名这家伙八百个心眼子,没有一个是实心的。

贩卖虚假情报两头赚好处的事,他可没少干。

「真的!我有照片为证。」

见我不相信,魏子名急得使出了撒手锏。

照片里,穿着白大褂的两人并肩而立,女生亲密地挽着寮刁竹的手,像极了小说中的男女主。

这一刻,我承认,我酸了。

心选择相信寮刁竹,但行动出卖了我。

「走!捉奸去!」

13

挂完号,我就拉着魏子名冲到了寮刁竹工作的中医院。

特意挂了下班前的最后一个号,就是怕打扰他工作,可真轮到我了,还是莫名的心虚。

「姐,勇敢的人先享受爱情,上!」

见我徘徊不前,魏子名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我推了进去。

「嗨,我……我来看病。」

迎面对上寮刁竹那双含笑的眸,我多少有点犯怂。

「又来看月经不调?」

寮刁竹挑眉,示意我坐下。

「不,不是,那……那个……」

他干脆不说话,双手环胸,看着我表演。

「哎呀,就是,阳过之后,我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啦。」

豁出去了,心一横,胡诌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可他竟然被唬住了,立马搭腕为我诊断。

表情却有些凝重。

俗话说得好,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此刻,寮刁竹的眉头皱得都快要拿熨斗才能熨平了。

难道我的心脏真的出了问题?

「怎、怎么样?我的心脏有问题吗?」

他不说话,甚至微微摇了摇头。

完了,这一看还真看出毛病来了。

「那我还能活多久啊?」

谁懂啊,来中医院捉奸却看出了绝症,我是有多衰啊!

「活到死!」半晌,寮刁竹终于吭声了。

他没好气地刮了刮我的鼻子,笑得漫不经心。

「可恶,所以你刚刚是在耍我。」

我气得小拳拳捶他胸口。

「你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呢?」

控诉他的时候,戏精式地带了点哭腔。

「别哭了!我错了!」

见情况不对,他立马起身,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你很健康!心脏没问题。」

「你的脉象,就像四十岁中年男子,壮如牛。」

「那、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时机正好,我趁热打铁盘问起照片的事。

「什么照片?」

「就是你和那个女医生手挽手的照片啊。」

寮刁竹没有回答,反倒愉快地笑出声来。

「子名给你看的吧?假的!他P的。」

「你吃醋了?」

拆穿还不打紧,他偏偏还凑到我耳边:「我喜欢,看、你、吃、醋。」

老脸一红。

完了,我这辈子怕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14

魏子名那家伙正经事没干几件,倒是让我和寮刁竹的感情有了飞一般的进展。

吃醋事件后,寮刁竹像打通了爱情的奇经八脉,主动拉着我去约会。只不过,约会地点是他家。

一进门,我就被他扑倒在床上。

「不、不是约会吗?你干吗?」

以前约会,他都是手拿一本《脾胃论》,让我坐他对面喝养生粥,古板得不行。

「嗯,约会。我在给你按摩。」

身体紧密贴合,指尖的薄茧划过耳郭轻薄的皮肤,手慢慢游移,沿着锁骨旁的白皙肌肤缓缓滑动,绵软的呼吸喷洒在胸前,激起一阵炙热难耐的痒。

「君君,你喜欢吗?」

全身发烫,仿佛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

「神他妈按摩,这分明就是……」

「就是什么?嗯?」

沙哑的尾音流转,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一阵天旋地转,扶住纤细腰身的手将我翻身到上方。大手贴着光裸后背,沿着脊椎骨一点点往下滑。

「就是,小黄文里的……姿势!」

我紧咬着唇,不让羞耻的娇哼溢出口。

「你不就喜欢这些吗?」

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舌尖撬开细白的牙齿,探进去,开始攻城略地。

「可你、你不是不让我看这些吗?」

呼吸越来越灼热,

快要喘不过气来时,

他终于放开我的唇,低低笑了一声:

「没办法。」

「打不过,那就只能加入了。」

15

订婚那天,一切都很完美。

宾客尽欢,其乐融融。

双方父母都很满意,我家老头儿估计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除了最后收尾阶段,寮刁竹带着我逃离了宴客厅。

「痛不痛?」

喷泉边的台阶上,他轻轻脱下蹩脚的新鞋,紧张地查看我的脚。

「你呢?」

松开他压迫到颈部的领带,又伸手去解他西装最上面的扣子。

「不痛,但闷得慌。」

四目相对,我们放肆地笑出声来。

「现在去哪?」

欢乐过后,是无尽的忧虑。

不用想,我都能猜到我家老头儿这会脸色有多难看了。

「换套休闲的装备,然后去吃你最爱的火锅。」

「刚刚你都没吃什么东西。」

确实,我怕把礼服侧面的拉链崩开,刚才一直强忍着。

「姐、姐夫,等等我。」

「如果不想我通风报信,那就带上我。」

在魏子名的威胁下,我们不得不带上他这个电灯泡。

这家伙一上桌就点了一份「恋爱脑」(猪脑),还有「宝钏锅」(蔬菜锅),外加一只澳龙,以示抗议。

「你们两个不讲义气,逃婚都不带上我。」

我抄起汤勺就要揍他,被寮刁竹握住手,拦了下来。

「君君,我们要关爱小动物,尤其是单身狗。」

「姐夫,你骂人不带脏字,我不和你玩儿了。」

「哦?」寮刁竹熟练地帮我扒着龙虾腿,「那这顿,你请。」

「不,我是狗,不会买单,汪汪!」魏子名憋屈地扒着碗里的蔬菜,不服气地瞪着我。

终于有人能制住魏子名这货了。

心里真痛快。

一个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痛得眼泪汪汪。

「哈哈哈,姐,你这就叫作乐极生悲。」

「让你看我笑话,遭报应了吧。」

魏子名这家伙,要不要笑得这么大声啊。

「我看看。」

还是寮刁竹好,张开我的嘴,就帮我查看伤情。

「没什么事,缓一缓就好了。」

下一秒。

他直接吻了上来,舌尖轻轻触碰我的舌头。

魏子名丢下手中的筷子,怒吼:

「啊啊啊,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16

大姨妈缺席一个月还没来,我有些慌了。

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去药店,只好叫上魏子名作伴。

「去什么药店,直接去姐夫那儿看啊!」

敲他一记暴栗,我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我是去买验孕棒。」

「什么?」魏子名一蹦三尺高,「我这么快就要当舅舅啦!」

「小声点!」

他闹得人尽皆知,如果没怀,我岂不是很丢脸?

乔装打扮一番,终于到了药店。我脸遮得严严实实,但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魏子名倒是坦坦荡荡,可一开口就把我雷到了。

「你好,这边有生命探测仪卖吗?」

柜台里的小姐姐一脸蒙。

「事情是这样的,我姐姐和姐夫斗地主,不小心搞出了王炸。」

小姐姐听了更蒙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要一个验孕棒。」一把扒拉开魏子名,我直接说道。

「原来是买验孕棒啊,这弯儿绕得可真够大的。」

小姐姐捂嘴笑了一分钟,风风火火去拿了。

结果,

两条杠。

我真的中招了。

17

「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

「会不会觉得太快了。」

「毕竟,我们都还年轻。」

越想越忐忑,越想越没底。

「姐,你想一万遍都不如张一张嘴,直接去问他吧。」

魏子名说得不无道理。

最终,我还是去了寮刁竹的诊疗室。

却看到一个大叔正指着他的鼻子骂。

周围的人说,这大叔手臂脱臼了,还蛮横插队,被寮刁竹阻止了。

他心头不忿,就污蔑寮刁竹故意延误治疗,还辱骂中医是花架子。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竟欺负到我男人的头上来了。」

走过去,挡在寮刁竹面前,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这位大叔,你看不起中医,就别来看中医。」

「可你不仅来看了,还插队。」

「你可真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啊。」

「还污蔑中医是花架子,你这嘴腌了几年啊,这么臭?」

「敢对中医指手画脚,请问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可能是没承受过这么猛的火力,被气得不轻的大叔一边叫嚣一边冲过来就要教训我。

危急时刻,

寮刁竹把我护到身后,抓住那大叔的手臂一扭。

「咔嚓!」

骨头接回去了。

大叔的眼神都清澈了。

寮刁竹潇洒转过身,拥着我就往外走。

18

「午休时间到了,你想吃什么?」

他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不过我还是看出他心情不太好。

「我想吃你煮的养生粥。」

「好,我们回家。」

铁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背对着我,专注地、轻轻地搅拌着食材。

「中医是老祖宗的智慧,永远不会被磨灭的。」

「别和那些中医黑一般见识。」

环着他的腰,伏在他的背上,笨拙地想要给他一点安慰。

他陡然转过身,捏住我的下颌,重重地吻了下来。

分开的时候,我已经面红耳热。

「我懂。偏执比无知更可怕,我不会和那种人计较。」

「你刚刚不应该挡在我面前!如果你被打伤了,我怎么办?」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自行转了一圈,让他看得更清楚。

「啊!」

却被拦腰抱起,放到沙发上,困在他的身下。

虽说这沙发挺大,但我们两个人躺,着实有些拥挤。

「粥快好了吧,你快起来。」

「没有,我们还可以干点别的。」

滚烫的吻,一路落了下来。

他呼吸沉重,眸子里墨色翻涌。

不安分的手,落在我温热的小腹上。

「不好。」

「孩子。」

我瞬间清醒。

19

推开他坐起,把他的手指搭我腕上。

「其实,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他立马紧张起来。

「你自己把把看!」

考验他医术的时候到了。

让他自己查出来,应该比我亲口告诉他更惊喜吧!

可是,他的表情为何那样?

难道我买的是假验孕棒?

「差不多一个月了。」

他抵着我的额,红着眼,自言自语。

「我们复合后第一次有的。」

啥?这都能把得出来?

「还是小黄文里的姿势管用。」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