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峰的新闻专业突出了多少功利学习问题?
其实我个人是不喜欢张雪峰的,因为我不喜欢所有满是功利主义的言论,但我很喜欢听他讲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我12年上大学,16年毕业,因为选了很SB的专业,也不是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后面就一直在学生会瞎玩,却也快乐。我总觉得,那时的校园是很单纯的,大家都在上学、闲聊、玩乐、考试这几件事中来回徘徊,充满了悠闲自得的诗意和浪漫主义的味道,所以当刚刚毕业的时候,实际上我是很不适应的,因为从象牙塔一瞬间掉出来,摔在地上,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是很痛的。
但很快,我发现有这种感觉的人并不多,曾经的同学他们似乎很快就转换了自己的角色,或是已经考入编制,成了公务员,或是进了银行,当起了大客户经理,也有选择读研,转到了其他专业,后面聊天才知道,原来大家很早就已经开始谋划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了,只有飘在天上的人,才会幻想出一座象牙塔;脚踏实地的人,早已厮杀在了修罗场。
我大概鬼混了半年,凭着自己写小说的一点点文笔,进了航司,做起了品牌营销的工作。其实在当时的经济状况下,每一个从211校园走出来的毕业生,都不会惨到哪里去,即使是我这种每天都在梦游的人,现在我看到刚刚毕业的年轻人,还是觉得他们很可怜的,毕竟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工作了几年后,我逐渐不再参加大学的同学聚会,只是因为感觉曾经的同龄人都长大了,只有我还像一个孩子,在饭桌上,没人会去聊诺手究竟该出五速鞋还是水银鞋、KBZ和CJQ谁的DPS更高,也没人会吹那些属于尼采或是歌德的牛逼,只有“我又买了一套房”、“我介绍你一个客户吧”、“我的领导真SB”......这些充满了市井烟火气的陈词滥调,我有点烦,感觉没啥意思,不如把自己关在家里,继续和我媳妇沉浸在文艺电影和纪录片的小布尔乔亚腐朽情调中。
我家住在16楼,我在客厅做了一面墙的书架,摆了很多书,下午的阳光会照在书和手办上,恩,有种象牙塔的感觉,不过书越来越多,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少,看一会就会发困,不如打会文明6,啊,又熬夜了,罪过罪过!
我感觉我是为数不多总是会关注大学的人,我的一个好朋友,研究生毕业后,几乎没再听他提到过大学二字,而是和其他的朋友一样,只有现在的工作单位和未来的工作单位,他们都是向前看的人。
前不久张雪峰因为新闻专业这个事彻底火了,我问了之前部门一位老记者(不过他不是学新闻的,也很神奇),他说学个鸡儿,记者要是能干下去,我来你们公司干嘛?
这位大哥是为数不多能和我吹牛逼的人,他曾有很多人设,什么大凉山电竞王、川外第一前锋、西昌路啤酒之神(都是他给我讲完他的故事后,我给他取得),后面都被打脸了,但一名优秀的记者这个人设,还是立得住的,直到现在,依然能感受到这位大哥燃烧不息的新闻之魂(虽然他已经彻底油了)。
其实观察下来,身边混得好的人,都是那些目标清晰、脚踏实地的奋斗者,张雪峰也只不过是给看不到目标轨迹的年轻人们画出可以实现的人生地图,对于个人来说,这很好,通过努力实现财富自由、功成名就,最次也能谋得一份生存的权力,不会被无情的集体像排泄物一样丢弃;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或许他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一个充斥着“赢”、“卷”、“人上人”的社会不仅像喝了马诺诺斯之血的兽人部落那样危机四伏,凡是追求最优解的大环境也会导致整个社会生命力快速消耗。
可是,那不是社会的问题吗?让个体为集体的问题买单,可太霸道了吧!
今年我也做了爸爸,感谢媳妇,2月24日有了我们的女儿,我给她取名自然(小名大自然),希望她一生自然而然,无欲为安。但实话说,心里还是会去想她未来能不能接受什么样的教育,不要像我一样,学了毫无意义的专业,走了人生的弯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也不能免俗(本来就是个俗人),又哪里有信心送给她一份超脱于世的独立灵魂,唉,害怕她成为像我这样的人,又害怕她完全不是我这样的人,果然,学文科的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