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胡锡进对涉嫌“毒试卷”《杜鹃花落》事件的评价?
胡锡进别看总说车轱辘话自己打自己脸,老胡的立场一直很明确:他代表后改开建制派的利益。
所谓后改开建制派,就是指改开后40年靠着市场经济或者依靠市场经济完成阶层跃升者。
这类人诉求其实很简单:维持现状,靠赞美现状。
他们也许说不清自己靠什么成功,但他们知道他们目前的成功是建立在熟悉的旧环境、旧格局下的。所以他们面临变革哪怕是最温和的产业升级时,除了无可奈何的礼节性贺喜,也会忧心忡忡地吐出几句“人心不古”的哀叹,因为这代表着他们如鱼得水但逐渐落后的旧产业的灭亡。
我们能看到,胡锡进所一直惯用的手段,就是今天拉着左派打右派,明天拉着右派打左派,偶尔锐评极左/右,给一些突发事件裱糊打哈哈呼吁客观理性。
其所要证明的,就是现在最好,或者没有比现在这样更好的选择。
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胡锡进能说服的也只有愿意相信这些的人,大可不必对一些你认为无法理喻的社会现象反应过度。日子越来越好,一千个U型锁也不能为新秩序砸出一片天;现状继续恶化,一万个胡锡进也不能为旧秩序求来一分情。
能被这些鼓动的,你压住老胡,压住黑农夫山泉的声音,他们也会自己找另一些更逆天的证据强化观点。
从来都不存在希特勒欺骗了德国人民,只有德国人民先需要一个凯撒,希特勒才有机会发动战争。再愚蠢的人也不可能看不见征兵令和加班通知等损害自身利益的事情,他们的容忍必然建立在他们相信的更丰厚的回报上。
没错,33年因为经济略显好转,纳粹得票率是不如前一次,不靠暴力手段确实上不了台。
那为什么之前得票率更高呢?说到底不还是不在乎手段。
就算纳粹是非法政权,那德国人民这时候又在哪儿呢?
代表先进生产力的鲁尔工人驾驶纳粹批发的大众甲壳虫的时候,温文尔雅的慕尼黑中产享受纳粹提供的社会福利的时候,高瞻远瞩的柏林大资本家靠着纳粹发梅福券从未来借来的钱政府采购大发横财的时候,咋不见他们提纳粹政府是非法政权这档子事儿呢?
你难道想说,纳粹德国能打垮几乎整个欧洲,仅在苏联造成2000余万伤亡,需要美苏英三方合力对付的强权,是一个离心离德、哀鸿遍野的国家?
纳粹从来没有掩盖自己的后现代倾向。他们从抚养、教育到工作、养老,到外交和国内民族政策上从始至终都难得的诚实——比当时大多数“民主国家”还诚实得多。纳粹从来没有掩盖自己的暴行,所有关于纳粹如何整治劣等民族的新闻你愿意调查几乎就摆在在明面上,因为在纳粹的价值观里这些反而是正义,甚至是政绩。德国数千万从小背诵“把另半边脸转过去让邻居扇”的基督教徒在那几年里无比丝滑地包容了纳粹所有不影响自身利益的所作所为,所谓反对党卫军的主要力量反而是党卫军晕血头子希姆莱为代表的认为“应该以优雅的方式实行灭绝”而不是把斯拉夫人拉到山头上排好队拿机枪扫射完一个个补枪,你说德国人民多无辜,我不好说。
事实就是,德国人民在炸弹落到自己头上前,都在选择性忽视纳粹所有“不道德”的行径。也许真的有几群纳粹没兴趣照顾到的极少部分人竭力证明德国人民本性还是是温良的,但既然海量个例都不算德国人民,他们更谈不上代表德国人民。
在我这里是没有“道德”这两个字的,只有“权利与责任对等”一条原则。德国人民容许纳粹政府代表全德国,欣然接受了纳粹给他们带来的好处,那么在他们的政府换人前纳粹应得的待遇,也就是德国人民应得的待遇。这不是因为德国人民犯下了战争罪,而是德国人民把筹码押在了纳粹一方,纳粹赌输了他们的投资打水漂十分合理。德国输了也不代表德国人民是有罪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还有资本大不了下次投资对了把筹码赢回来——别以为自己的生命和劳动力不算资本。
(以上适用于所有国家,不仅日本意大利德国)
除了要和美国英国做对的国家,比如苏联及其盟国,我没见过谁同情德累斯顿大轰炸,野没见过谁为广岛长崎的日本人喊冤。以上现象更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体现。
某些自由派真幽默,出于对现状的焦虑而把希望寄托在西式一人一票的民主上,甚至为了民主而美化民主,于是看到民主国家依然存在大量支持战争的案例、纳粹等极权体制下居然民众比民主政体更支持政府的事实下意识抵触,跟左派一样PTSD,疯狂扣“民粹主义”帽子,玩弄文字游戏,试图切割人民,证明这些不是真实民意,是受到了反民主派的掩盖和操纵,出现下一秒就自己开始反对“多数人才叫民主”的观点这种可悲可笑的现象。
我们好歹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解构本应该属于基本功。然而很遗憾,大多数人连对自己坦诚都做不到,又如何说服别人?
自由派连自己真正的需求都不敢当众承认,又如何跟天真直率的其他左派右派争取舆论优势?
当然,这种不诚实说到底还是目前自由派所能代表的人实在太少了。他们甚至想不通美国等一人一票式民主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把全体美国公民当人,要拖着社会最主流但也通常最反动的“乌合之众”谋生活,哪个国家还没有本土品客了。
参考肉身润人在网上对外国“民粹”的诋毁,中国这些个自由派真正到了西方国家,反而是最反对民主制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