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恐怖游戏里的npc该怎么办?

发布时间:
2024-04-09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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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收到两封来自恐怖游戏的邀请函。
我被邀请去做NPC,姐姐被邀请做玩家。
临出发前,姐姐却把两封邀请函调换了。
“长姐如母,你也不想我做九死一生的玩家吧,放心,等我做了NPC,一定会帮你通关的。”
游戏里,她想尽办法给我下绊子。
我暗笑,姐姐,你看不到自己头上的血条吗?
每坑我一次,血就掉一段。
而现在,你就剩下1%了呀。
1
恐怖游戏的阴影笼罩在每个家庭中。
我家也不例外。
当收到恐怖游戏的邀请函时,唐悦眼里的恐惧和嫉妒都快要跳出来了。
但很快换成温柔的伪装。
“宁宁别怕,姐姐保护你,若是遇到危险,记得躲姐姐身后。”
躲啥啊,我是固定NPC,只要给boss好好打工就行了,该躲的是你吧。
自从父母去世后,姐姐表面善待我,背地里扣下父母给我那一份遗产,一分都不肯给我。
整个大学,都是靠自己勤工俭学功下来的。
我在奶茶店忙出烟,掰着指头吃馍馍,她却在游艇上喝香槟吸生蚝,身边男模每周不重样。
大学毕业那天,她甩着新做的大波浪,顶着完美无瑕的纯欲妆来给我送花。
花递给我那一刻,肉粉色的仙女美甲撩起我额前的碎发,温柔一笑:“宁宁,你终于毕业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安心了,总算没有辜负爸妈对我的期望。”
“明天我们去爸妈墓前拜祭吧,好让他们开心一下。”
爸妈开不开心我不知道,黄土之下,惟余齑粉。
但我知道苏介安很开心,他拉着我的手一下子松开,然后有意无意触碰她用我那份遗产保养得柔嫩如笋的指尖:“宁宁,没想到你有个这么温柔懂事的姐姐。”
姐姐羞得低下头,手却没有甩开,反而欲拒还迎跟他打了好几个回合。
“都说长姐如母,宁宁过得好,我就过得好。”
我假装感动,擦掉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姐姐,你对我真好,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么舍己为我,肯定要从地里跳出来给你个大拥抱。”
姐姐笑容下藏着算计,眼睛不停往我手上NPC邀请函瞄。
直到游戏开始前一秒,她突然抢过我手里的邀请函,把自己那张硬生生塞到我怀里。
“长姐如母,你也不想我做九死一生的玩家吧,要是我死了,爸妈该多伤心啊。
“放心,等我做了NPC,一定会帮你通关的。”
我看着她隐藏得极好的狠毒与怨恨,微微一笑:“好啊,我等你来救我,姐姐。”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就是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她抢走我的邀请函,我一点也不意外。
她以为做了NPC,就能安然无恙。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跟她在拿着两张邀请函进入游戏的同时,就被牢牢绑定:
NPC与绑定玩家同生共死,所以NPC必须帮助绑定玩家通关,才能同时存活。
而且,两人受伤,NPC优先掉血。
玩家受的伤越多,NPC血量就越低。
直至死亡。
NPC,就是我的替死鬼。
2
这些规则都清楚地写在NPC邀请函上。
但邀请函已经在进入游戏的那一刻变成白光消失不见。
她根本没机会打开了解。
脑海里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音。
【欢迎进入恐怖游戏副本《阴煞梨院》】
【难度等级SSS级】
【现存玩家:12人】
【请务必执行NPC发放的任务,否则当即毙命!】
一阵浓雾弥漫又缓缓散去,眼前出现一座荒凉衰败的戏院,正中间是一个布满灰尘的荒废戏台。
旁边响起一道尖叫声:“怎么会是SSS级?我只是个新手!他娘的,早知道就不抢二狗的邀请函,说不定我原来那张是低级游戏,靠!”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阴鸷的黄毛小子,额头上纹了一个天眼,整个人看起来又蠢又厉。
听这意思,他也是个喜欢抢别人邀请函的大善人。
天空飘过一阵弹幕:
【SSS级副本竟然破天荒出现了三个新手,一个是抢别人邀请函的,另外两个呢,不会也是抢的吧?】
【咦,这次副本怎么还多了个NPC?沈魔失踪四年,归来第一场就改规则了?】
【你们看那个新手小姐姐,那眼睛,那鼻子,是不是跟雌雄双鬼长得有点像?】
其他人听了黄毛小子的话,纷纷鄙夷了一番。
“偷鸡不成蚀把米,口吞苍蝇,哕!”
其中一个戴鸭舌帽的女生啐了一口。
偷鸡人黄毛小子狠狠瞪了她一眼。
另一个偷鸡人却毫无羞愧之意,扬起明媚笑容道:“我就是这个副本的NPC,现在发放第一个任务,请所有玩家移步到梳妆房,上妆换衣。”
姐姐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变成了霓裳戏裙,落日余晖下,映出几分柔媚的古韵。
在场的男生几乎移不开眼。
“悦悦,原来你是NPC。”
想不到苏介安也来了,两人相见,目光立马胶在了一起。
“悦悦,我就知道,无论你去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个。”
“介安,你别笑话我了,宁宁还在呢。”
苏介安转眸看向我,眼里神采骤然变淡。
“唐宁,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打断他:“别说了,让我先说,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情投意合,我尊重祝福锁死,谢谢!”
说完,我头也不回往梳妆房走。
背后射来唐悦如刃锐利的目光。
我进房前回了她一个迷之微笑。
刚刚,她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血条,这个血条十分醒目,而且只有她一个人有。
根据我多年打游戏的经验,只要出现血条,就是敌人,而且是可以杀的敌人。
爸妈,你们的仇,我来报。
3
梳妆房门一关上,室内变得昏暗无比。
台子上摆着各色粉墨和铜镜,按照不同位子分类摆放,每个台面都整洁干净,光可鉴人。
只有一个位子布满灰尘和蜘蛛丝,粉墨被凌乱打开,因为时间太久而变质干裂,铜镜也碎成了一堆渣渣,长满了绿色铜锈。
“宁宁,你就坐在这里化妆吧,可不是姐姐作弄你,这可是大boss沈清锡的位子,你用他的过期粉墨,说不定会得到他的怜惜呢。”
唐悦笑得一脸无害。
这些过期粉墨几乎都发了霉菌,要是真涂在脸上,这张脸就不能要了。
“宁宁,你姐姐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能辜负她的好意啊。”
“只有十分钟的化妆时间噢,超时的话……可是会被抹杀的。”
苏介安顺势推了我一把,我便被用力按在碎裂的铜镜片前。
铜镜模糊灰暗,只能在某些转瞬即逝的角度看到自己的脸。
有一瞬间,透过斑斑绿锈,我看到一只漆黑如墨的眼睛,犹如暗林里被惊醒的蝮蛇,冰冷地注视着我。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在碎成渣渣的镜子前化妆,注定比别人慢。
她是笃定了要害死我。
我勾起笑:“谢谢姐姐的好意,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这可是你自己要作的,就不要怪我了。
姐姐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爽意。
我往粉墨里吐上几十口唾液化开。
弹幕快吐了:
【呜哇好恶心,口水糊一脸,小姐姐长得干净无公害,怎么干这种恶心的活?】
【哪个用过沈魔粉的玩家活得下来啊!小姐姐这么敢,遭大殃了,谁不知道沈魔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洁癖啊!为小姐姐默哀三分钟。】
【没看到吗?沈魔的粉都发霉了,唾液可是能杀菌的,说不定是什么通关秘籍,记。】
“咦——你也不嫌恶心。”
旁人不由得露出嫌恶的表情。
唐悦厌恶地扫了我一眼,继而迅速向大家表达歉意:“我妹妹就是这么不修边幅的一个人,平时生活邋里邋遢的,上次还往我眼影里吐口水……大家不要介意呢。”
“唐宁,你怎么能往你姐姐的眼影里吐口水?”苏介安蹙着眉质问我。
“因为那盒眼影是她从我包里偷的。”我翻了个白眼,开始往脸上抹颜料。
“宁宁,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们是姐妹啊,什么偷不偷的。”
她看着我抹颜料的动作,眼睛发亮,等着我烂脸。
一抹,又一抹。
我的脸光滑如玉,随着颜料涂抹愈发明媚动人。
完全没有意料中的烂脸。
唐悦却受不了了:“嗯?我的脸怎么辣辣的。”
我每抹一下,她脸上相应的位置,就会发红发烫。
与此同时。她头上的血条开始唰唰唰狂掉!
90%、80%、70%、60%……
随着我脸上的颜料越抹越多,她的血条也越掉越多……
一路从满血迅速掉到20%!
我压抑住内心的翻涌,拿起最角落一盒绿得诡异的粉往脸上涂。
上面的霉菌是其他粉的三倍多,还爬了几只可爱的小蜘蛛。
正常人避之不及,我却甘之如饴。
看我毒不死她。
就在我往脸上抹小蜘蛛的那一刻。
唐悦的血条竟然开始慢慢恢复,最后停在了80%!

不是,这看起来最要命的粉,竟然是解药?
我的手咋就这么贱!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黄毛小子大声尖叫起来。
“啊!镜子里有女鬼!”
每个人的铜镜里都出现了一名长发女子,青丝如瀑,白衣森森,背对着镜子梳头。
即便看不到她的面容,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已经够令人毛骨悚然。
有一位看起来经验丰富的小胡子男人淡定解释道:“这是梳头女,恐怖游戏图鉴里排名第十九的诡异,放心,只要好好化妆,她就不会伤害你们。”
铜镜里虽然出现了其他东西,但黑色部分仍然可以照镜子。
所以大家只好对着镜子里的黑发部分颤巍巍化妆。
对着鬼化妆,太惊悚了。
不少人惊悚值直线上升。
而我的铜镜碎成了渣渣,最大那块只有两三厘米大小,根本看不到女鬼的完整模样。
对我而言,这只是一块普通小镜子。
所以我毫不避讳对着两厘米碎片照镜子。
弹幕:
【来咯,第一波人头收割要来咯!】
【新人小姐姐的惊悚值咋毫无波动啊,莫不是个隐藏大佬?】
【你们看,她用沈魔的粉,却没有任何惩罚!倒是那个NPC很可疑……】
大家又一阵骚乱。
因为那个女鬼缓缓转过了头。
惨白如纸的脸,两个黑洞洞的眼睛,眼睛里汩汩留着鲜血,嘴巴裂开尖锐阴森的笑。
黑色部分就只剩下了森然的黑眼珠。
谁能对着这样一双浓黑可怖的眼珠化妆啊。
我看了看手里的碎片,刚刚好就是眼珠的位置,因为够黑,照得更清楚了些。
感谢女鬼的卡姿兰大眼睛。
黄毛小子率先奔溃,手一抖,眼线画到了耳朵边。
他面前的女鬼发出咯咯咯地笑,从铜镜里伸出一只干枯如柴的手,指甲往他脸上一划——
“啊!”
一只耳朵就掉在了地上。
还duang了两下。
然后她尖刀般的指甲慢慢抠进他的天眼……
……
血滋滋往外流,蔓延上人们的脚底,凉气从脚往上爬升,如坠冰窟。
【现存玩家:11人】
机械声冷不丁响起,吓得其他人赶紧埋头化妆,眼睛死死盯着眼睛,手不停颤抖,这里化错一下,那里修补一下。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流逝。
有的人不会化妆,非要别人教,别人不肯教,就抢粉干扰,甚至大打出手。
现场一片混乱。
但女鬼总会在恰当的时机,抠进那些抢粉人的头颅里。
人也这么一点一滴化为血水……
【现存玩家:10人】
【现存玩家:9人】
【现存玩家:8人】
而我气定神闲拿着小黑镜子贴唾液发片,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就是有点口干。
唐悦看我的神情自若的样子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不安地摸自己辣得发红的脸。
她的脸已经红成了小米辣,滑稽又狼狈。
不知为何,我感觉镜子里那道蝮蛇般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