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男女主一起携手探案、剧情环环相扣的古言?
狂风怒卷,暴雨惊雷肆虐在巴山镇上空,仿佛要将天地劈开一般。
我拼命追赶着前方一个逃窜的人影。那人影宛如恶鬼,手持火把在黑暗中飞奔。火焰被狂风骤雨吹打得东倾西斜,却怎么也熄灭不了。
”爸爸妈妈!救救我啊!”阿溯凄厉的哀嚎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撕心裂肺。我和妻子像两个疯子一样拼命追赶,可是太滑太陡的山路让我们一次次跌倒。
"还我儿子!”我嘶吼着,可那个黑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妻子扶我起来,我们绝望地四处张望,突然一声孩子的哭喊撕裂夜空,紧接着便戛然而止。
我们气喘吁吁地追到石桥边,可阿溯的踪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推了我们一把。我和妻子来不及反应,便双双坠入了嘉陵江的滚滚洪流之中……
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然而,当我化作水鬼,来到幽冥水府查阅生死簿时,竟然发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实——生死簿上没有我妻子的名字!
1
“鬼王大人,是要我去天庭卧底?“我垂足立于曲廊之下,心中忐忑,“我来幽冥水府时已是一介残魄,唯鬼王大人不嫌我法力低微,恩纳于府下,我总该为大人分忧解难才是。可是,这鬼界藏龙卧虎,何故派我一介小鬼前去?我实不敢当此重任。”
幽冷的薄雾在脚下飘荡,将这片阴曹地界渲染得更加肃杀凄凉。
而上天庭乃是仙界至高无上的禁地,即便是身份低微的神祇,都不可能随意踏足其中,何况我这等孤魂野鬼?一旦身份暴露,必将遭天罚下。我自己魂飞魄散并不要紧,只是,我家人之事尚未查清……
鬼王向来不苟言笑,面色威严,鬼界上下都畏惧他。但他对我颇为提携,我也视他如师父一般。
天界与鬼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然而最近,鬼界频频发生怪事,鬼王殿下怀疑是仙界的手伸得太长了,便想派我前去刺探。
"路星河,你在阳间也是名医显贵,我知你有这个能力。法力我借与你便是,可机谋还需你自己运筹。"他缓缓道:"每年中秋,诸天神佛都会聚集天庭庆宴,那正是我们潜入的大好时机。你不也是为查清全家遭殃的真相,才不愿投胎转世吗?答案或许就在天上。”
我于是郑重地行了一礼,答应道:"属下定小心行事,不负所托,尽心尽力完成任务。"
2
九重云端,仙乐芳馨。天庭佳节,彩云缭绕。数以千计的神仙聚集在广阔的天街之上,有的持宝盖簪佩,有的着锦衣华服,有的手持宝剑神铸,有的身挥蕉扇引风吟诵。
我化作小神官,悄然没入人潮之中。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天河倾斜,人潮涌动,我心中默念着这句诗句。
虽任务在身,也不自觉地想起了在阳间时,与晴儿观赏上元灯会的情景。那时我和晴儿在巴山镇开了一间医馆,远近闻名。我对晴儿肚子里的孩子说:"你呀,要是男孩就叫路溯,要是女孩就叫路洄,像我和你娘一样,在人生道路上溯洄穿行,就算道路曲折,也终将水到渠成……"
那时晴儿就嗔怪我,孩子还没出生,就乌鸦嘴,说什么道路曲折,她只想孩子平平安安。谁知道,竟让我一语成谶。
突然,一位身着白衣道袍的神仙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停在了我身上。
“你是哪位神官?怎么我从未见过你?”
我赶紧低头作揖:“小神恭迎太乙真人。小神是新晋被选入敬文殿的小职神官,初次亲临天庭,体会这盛世仙景,还请真人恕小神眼拙,多多指点。"
我来之前恶补过卷轴。神明中只要是排得上号的,他们的容貌、职能以及轶事,但凡是卷轴上有的,我都谙熟于胸。
太乙真人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见到我的腰牌,神色略微缓和了些许。“哦,原来是新来的神官啊。”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谁料身后突然闻声。
“敬文殿今年并未选调新人。”
我的心猛地一紧。不觉回首。
只见一位身着男装的女神官,风仪干练,体态颀长。她手里抱着一摞厚重的卷轴,衣袖上的墨痕,彰显了她长时间劳作的痕迹。眼看中秋盛宴就要到来,她却仍旧勤恳加班,甚至连换身衣裳的闲暇都没有。
她定是敬文殿里一介底层小神官。也就是我日后的“同僚”。
3
回首之际,那女神官脸上飞快地闪过某种猝不及防的震惊,然而稍纵即逝。
我佯作淡然,徐徐解释道:“见过仙子。在下不是今年新选的神官,而是很多年前就被敬文真君点将的。当年在阳间,在下是一名郎中。我们那里有拜文神祭祀的传统。有一年,祭祀过程中,有一小小赛事,学子以敬文为文题,写一篇文章,不署名,贴到敬文殿,由众人评定,选出最优一篇为魁首。当时我作了一篇,获得了当年的魁首。敬文真君正好下凡路过,甚为赏识,托梦告知我来世可被点将为仙,做他手下一介文职神官。"
这件事情的确属实,当时梦醒后我就告诉了妻子晴儿,她还打趣我是做了一场黄粱美梦,居然梦见自己下辈子能做神仙。
在来天庭之前,我已与鬼王讨论过这个说辞了。鬼王认为,敬文真君向来喜欢游历凡间,时常携酒下凡,偶尔酒后拔擢一些才士上天也是常有的事,应该不会细查我死后到如今已过去了多少年的时间。反倒是我如果自编一套身世背景,更容易让人怀疑并露出破绽。
我说着说着,从女神官手中接过那一摞厚重的卷轴,笑着说:“怎么好意思让仙子搬这么重的东西呢?仙子也是敬文殿的吧,在下才刚来,有很多事情需要仙子指点。"
那女神官点点头,微微一笑:”没关系,习惯就好了。"顿了顿,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姓路,名星河。敢问仙子芳名?"我赧然一笑,行了一礼。
女神官会意,也行了一礼:“原来阁下就是那位凭《壁上观赋》赢得当年魁首的路先生。敬文真君盛赞过阁下的佳作。"
“哪里哪里,得蒙真君垂青,纯属侥幸。”
师雨笑着说:“路卿过谦了。对了,在天庭,我们同僚之间都是互称姓氏加'卿'的,这是规矩。敝姓师,单名一个雨字。"
“是,师卿。”我点了点头,随即视线扫向手中的卷轴,问道:”这些都是为中秋诗会做准备的吗?那敬文真君可得去主持了吧?”
师雨摇了摇头:”敬文真君今日又去人间游历了,中秋宴是不会亲自出席的。不过即使他不在,我等手下也还是要如常运作,为诗会作准备。"
"哦?原来敬文真君这么爱下凡游历啊。"我故作惊讶状,心中却暗自庆幸鬼王的判断是正确的。
4
中秋佳节,天庭灯火辉煌。这是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连至高无上的帝君都要现身主祭。我们这些小小神官自然是没有资格在正殿现身,只能远远地在后面观望了。
整个上天庭到处是盏盏花灯,绚烂夺目,与人间的上元灯会颇有几分相像。我正在一边观赏,一边感怀旧事,忽然就被人拉住了袖口。
“路卿,快快快,过来跟我说说话嘛!”一位身穿花衫的女仙子朝我招了招手,神态活泼可掬。
我看到她头上的簪花,连忙上前作揖问安:“这位是花神殿的仙子吧。中秋节日快乐啊!你怎么认识我?"
杏花仙子笑意盈盈:“路卿这么客气做什么?我是杏花仙子,叫我杏花就行了。刚才看你面生,问了你们敬文殿的人,知道你是今天才来的。"说着,她环顾了一圈正殿,指着远处的一排座次笑道:”你看看,那些坐在最前面的都是哪些神佛?中秋佳节,排得上号的大神大仙才能那里入座哩!"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场中居中的帝座上,坐着一位身披白甲的武神、灵光充沛,那是帝君。而他左右两侧,则坐着不少威仪不凡的神佛,每个人或披云气,或挥玉管,或托瑞兽,威风凛凛。有两位身穿淡青色长袍的神祇,清癯文雅,应是水师和风师。
"那排坐着的,可都是些大能啊!”杏花仙子一边给我介绍,一边压低了声音:“比如说排在帝君右手边的那位,就是近来风头正盛的重明上仙了。"
"重明上仙?"我来了兴趣,追问了一句。
杏花仙子会心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摇了摇:”据说啊,重明上仙乃是一只神奇的重明鸟化身。重明鸟生有双瞳,所以格外精明,对天地神鬼都了若指掌。重明上仙以此独步仙法,在各路道家看来也是非同小可的存在。”
"最近他又凭借双瞳通天的本事,在人间行了多次渡劫驱疫,赢得了大批香火信徒,所以今晚宴上能排个这么好的座次也就不足为奇了。"杏花仙子说到这里,又颇为神秘地补充道:“听说今晚的重点,就是看哪一位仙佛能在信徒中收获最多的供灯祈福!重明殿的小神官们可就趾高气扬起来了。"
我点点头,心下了然。神佛的确靠香火信徒才能称为"大神大仙"。只见重明殿的那伙神官,个个神态狂傲,显是对这一关重视不已。反观我们敬文殿这边,除了师雨在一旁奋笔疾书,其他人倒也见怪不怪,似乎对这个传统并不太上心。
就在这时,我瞥见有几个年轻俊朗的男神官朝着师雨走了过来。他们身着华服,面貌英俊,神态间透着几分醉意,想必是中秋宴多喝了几杯,但并不至于邋遢。看来是对师雨怀有好感。
只是师雨显然没有这个闲工夫。她专注地低垂着头,奋笔疾书,顾不得发髻已有些许散乱,丝毫没有分神理会那几位来者。
我正欲上前问问师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让她能有机会闲下来,杏花仙子却捂着嘴轻声说道:“路卿,你且别多嘴,师雨这人脾气古怪,说不准会呛你哩。"
我只好作罢,无奈地看着师雨低垂的眉眼、凝重的神色。她正在一丝不苟地记录着场中那些大能仙佛们临时吟咏的诗句,恐怕是为了待会儿的诗会做准备。
就在这时,一位面生的小神官加入了我们的聊天圈,他对杏花仙子笑着说:“原来杏花姑娘都最喜欢跟朱某人聊天的,如今可是有了新欢啰?"
杏花仙子不禁咯咯一笑:“朱师兄,我们可都是老相识了,何须如此见外?”
我见状,向来人打了个招呼:“在下是敬文殿新来的小神官,路星河。请问阁下是?"
那小神官闻言,神情间略带一丝狡黠:“在下朱龙虎,乃天蓬元帅坐下弟子。"
“天蓬元帅?”我疑惑地望向杏花仙子,她会意,为我解释道:“天蓬元帅掌管天河十万水军,朱卿是他的小徒弟。”
朱龙虎见我有所领会,忽然神神秘秘地凑上前来,压低声音说:“路卿、杏花仙子,你们可知晓最近重明殿的一伙人可都在查一桩大案?”
【未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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