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占有欲强特别喜欢吃醋而且很黏人的男朋友是什么感觉?
“慢点…求求你,太大了…进不去…”
她趴…在案桌上,面色异…常红润。
衣…裳半…褪,堆至腰…际。柔若无骨的身子紧贴着冰凉桌面。
双手扣着桌沿,玉指粉嫩,骨节用力泛白。
身后是男…人滚…烫的身…躯。
吻落在她后背,不久前才完成在她背上的画作,已经晕糊开来。
男人那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响起。
“怕什么?就算颜料有毒,也毒不死你……乖一些,别乱动。”
他那大掌箍着她腰肢,另一只手的虎口顶着她的裙摆,几乎移到肋骨处。
都已意乱情迷到这般,昭映秋以为,他今夜会要了她,而不是像前几次那样……
却不料,他定力如此高。
又是仅仅在家门外徘徊晃荡,就是不闯入那道门。
每次都是这样。
她主动勾他,他也动情了。
然后,她被搓磨得像个荡妇,他却还是副君子模样。
既泄了他的谷欠,又没破她的身。
真是好处都让他占尽了!
这回,昭映秋不肯再依他。
见他仍没有那打算,她挣扎着要起身。
“不、不行……我该回房去了!”
但他哪里肯就此放过她。
一室暖香,***到了极致,寂静中,女子的似嗔似泣的碎响被放大……
翌日。
一大清早,大夫人就派人来传话,让昭映秋过去一趟。
丫鬟云秀伺候更衣,隐约见到她后颈有块红印。
“姑娘,您这儿是怎么弄的?昨日睡前还没有呢。”
昭映秋摸了摸后颈,想到昨晚被摁在那案桌上一夜,都没能上得了那狗男人的床榻,不免有怨怼。
眼下,她若无其事,柔声道。
“应该是虫子咬的。”
云秀心思单纯,不疑有他。
就算她知晓人事,也不可能往那方面想。
毕竟,姑娘是如此端庄温婉、知书达理。
正院内。
杜家大夫人瞧着坐在自己下位的昭映秋,神情冷漠。
“还有几日就是你的婚期了,这段时间切不可有任何差错。要知道,能被李将军看上,是你的福气。”
昭映秋微微颔首,温顺地点点头。
“明白了,母亲。”
其实,大夫人并非她的母亲,她也并非后院其他女人所生。
杜家老爷收养了许多貌美女子,将她们自幼培养,作为结党的工具。
而昭映秋只是其中之一。
她年方十六,也是时候给人家了。
1.昭映秋不止接受这样的安排,还向大夫人道谢。
出了正厅,丫鬟云秀急声道。
“姑娘,奴婢听说,那李将军都六十多了,您才十六,这……这对您也太不公了!”
昭映秋此刻异常平静,好似已经坦然接受这门婚事。
她还告诫云秀。
“不可放肆,此事乃父母之命,只当心怀感念。”
“姑娘教训的是,奴婢就是心疼您。”
在云秀看来,姑娘这么好,应该配更好的男子,而不是一个老头儿。
秋日肃杀,外头的太阳格外刺眼。
昭映秋抬起纤纤素手,挡了下眼睛。
看似温婉守礼的佳人,眼底却翻涌着暗流。
迎面走来一男子,破开这闷热。
那男子外着淡雅缃色衣袍,清隽俊逸,星目濯濯。
烈阳高照。
他俊颜冷冽,似那桃花雪。
周遭是桃花艳艳,他却似骤至之雪,是闯入人间的绝色,主打一个措手不及,
“姑娘,是张先生。”云秀站在昭映秋后头,悄声提醒。
张苍白——杜老爷为她们这些养女请的私塾师。
他一个月前来的侯府,如今已深得杜老爷看重。
就连昭映秋这个杜府养女,见到他也得行礼。
待两人走近了些,昭映秋施身道。
“学生见过先生。”
男子站定住,长身玉立,与她隔着三尺之距,像是不愿与她有过多牵扯。
“六姑娘有礼。”他嗓音清润,眉眼却有几分冷淡。
而后两人擦肩而过,风过无痕。
他走远后,昭映秋才抬起眼眸。
云秀轻舒一口气。
“姑娘,不知为何,奴婢见了张先生就犯怵。听说他可严厉了,昨儿还罚了三姑娘打手心呢!”
昭映秋柔和地反驳。
“严师出高徒。张先生这么做,无可非议。”
云秀话多。
“不止呢姑娘,奴婢觉得张先生不像普通人。就……就不怒自威,对,就是这个意思!”
她跟着昭映秋,也学了些东西的。
听了这话,昭映秋笑眼弯弯。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他就是个穷书生呢。”
说罢,她转头看那男子的背影,手心略感潮热。
府中私塾的授课时辰在未时。
昭映秋一向来得早。
正坐着温书,有人来到她面前,不怀好意地哼笑。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直与她不对付的三姐姐。
三姑娘摇着扇子,用鼻孔瞧她,冷嘲热讽道。
“六妹妹,我真舍不得你啊。
“再过几日,你就要嫁给李老将军了,哎!有句诗怎么说来着,一树梨花压海棠……”
昭映秋并不羞恼。
她放下书,欠身靠近一些,柔声轻语。
“自然不及大公子在床上勇猛善战。”
打蛇打七寸,三姑娘心悦大公子。
闻言,她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
“贱人!凭你这样低贱的身份,也敢肖想大公子?就不怕我告诉大夫人去!”
昭映秋还真不怕。
她浅笑盈盈地回击。
“姐姐,你我出身相同,我若低贱,你呢?
“我不敢肖想大公子,姐姐就敢议论李老将军吗?
“也好,就去父亲母亲跟前评评理吧。”
说着,昭映秋起身,作势要出去。
三姑娘气急败坏,一脚踹倒昭映秋的矮桌,“不许去!你这不要脸的贱人!”
“怎么了这是?”其他人也都被吸引过来。
人群哄闹之际,一道白衣翩然的身影从外走进来。
有人率先注意到他,施身行礼。
“张先生。”
张苍白淡淡地扫了眼事故中心那两人。
“闹事者,罚抄心经十遍。”
三姑娘委屈地争辩:“先生,我没……”
“二十遍。”张苍白沉声道,俊雅清冷的眉眼,瞧着不近人情。
三姑娘不敢多言,转而愤愤然瞪了眼昭映秋。
昭映秋默默捡起地上的书,一抬眼,便对上了台上张苍白的视线。
她立即垂眸,一副温驯的好学生模样。
学生间的小打小闹,并未影响张苍白的授课。
今日的课结束后,别人都走了,就昭映秋和三姑娘还在留堂抄写。
三姑娘先写完,去张苍白住的雁来居交罚抄。
昭映秋去时,正看到三姑娘将罚抄交给书房外的小厮。
两人经过,三姑娘对她翻了个白眼。
昭映秋则并不在意。
她走上前,也要将罚抄交给小厮。
然而,小厮没接她的。
“六姑娘,先生让您进去。”
昭映秋疑惑地皱眉,但还是迈了进去。
人刚进屋,就听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她心头一跳。
抬眼便见张苍白坐在案桌那边,执笔书写着什么。
而他头也不抬,清泠泠地说了两个字。
“脱了。”
第二章 上药
没听到动静,张苍白抬眸看向那表面淑仪的女子。
“怎么,要我帮你?”
他的语气里掺杂着一点催促。
昭映秋浅浅一笑:“青天白日里,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张苍白早知晓她那些计俩,没应。
昭映秋便移步走至那案桌前,先将那罚抄放到桌上,眼神拉丝儿一般。
“抄了这么多,手酸得要命。”
说话间,她绕到他那边,挤进他和案桌当中的空隙,双手一撑,熟练地坐到案上,与他面对面。
她葱白如玉的手指勾着水红色腰带,一改平日里那清雅温良,像只勾人的狐狸精,举手投足皆带着欲色。
张苍白被她勾到一般,蓦地站了起来。
顷刻间,她就整个笼罩在他的阴影中,被迫仰起头来看他。
他一手抓住她那手腕,另一只手拽住了她那腰带。
唰——
只一扯,腰带就从她身上抽离出去,衣襟瞬间变得松松垮垮,露出她胸前一抹青绿。
她本能地抬手遮挡,对上了男人眼中的嘲弄。
也是。
前几次不用他动手,她都能把自个儿脱光了。
眼下又有什么可遮挡的。
在他看来,一定是装模作样、欲擒故纵。
昭映秋也不挡了,将手放了下来。
旋即,她没有一丝***的余地,就被他的唇欺压而来。
那令人窒息的、狂热的吻,横冲直撞时,朝着极深的地方探去。
昭映秋招架不住,被动地向后倒去。
男人有力的胳膊托住她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按。
她手揪着他的衣裳,使坏地抓乱他衣襟。
而当她想掌握主动,去拉扯他腰带时,他却倏然停下,猛地将她拽开。
“不长记性?”他的嗓音润如醴泉,又沙哑危险。
紧接着,他又将她翻了过去,无情地把她面朝下摁在案桌上。
衣裳被扯下,昭映秋后背一凉。
她有些恼。
雷声大雨点小的东西。
阵仗搞得再大,还不是胡晃一枪!
昨晚她没能反抗得了,这回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由着他白占自己便宜了。
昭映秋刚想挣扎,事儿却跟自己预想中的不同。
张苍白没有亲她咬她,而是用手指沾了点什么,涂抹在她身后。
从后颈到后背。
他手指打着圈儿,晕开清凉的触感。
昭映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她上药。
应该是消除瘀痕的。
昭映秋这下舒服了,也不乱动了。
“你这药是哪儿来的?”
她以前也用过府中的药,却没有一种的感觉这样好。
“药铺买的。”男人不冷不热地说。
昭映秋没再追问,闭眼享受着他的伺候。
张苍白兀自给她涂抹完后背,便停下了。
“余下的你自己来。”
也就剩她大腿内两侧了。
他将药放在案上,这时,昭映秋转了个身,仍坐那案桌上,上身只穿了件青绿色的肚兜。
药上完后得晾晾,她没法立即穿衣。
但她也没闲着,身子往前一靠,便攀附在男人怀中,柔声诉求。
“今日大夫人叫我去,是为了我的亲事。”
张苍白立在那儿,没有推开她,也没回抱住她。
昭映秋听他没反应,心中惶惶不安。
她仰起头来,循着他的唇角亲了亲。
“他们要我嫁给李老将军……”她眼尾泛着点点红晕,好似下一瞬就要落泪。
男人那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下巴,明知故问:“嫌他老?”
昭映秋委屈巴交地望着他。
“你明知我心里有你。”
张苍白低头靠近了她几分,如玉双眸深邃莫测。
“不是说大公子很勇猛么。”
他冷不防地提起这么一句,昭映秋眼睫微颤。
她杏目圆睁,“你怎么听到的?我听闻,只有内功高手才有千里听音的本事……”
张苍白眼眸微敛,否认道。
“我能识唇语。”
昭映秋眼神诚挚,“我那是胡说激三姐姐的,当不得真。”
她话音刚落,脖间忽地一凉。
张苍白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那抹青绿的上边沿。
他意味深长地反问她。
“当不得真的,只有那句么。”
昭映秋呼吸凝滞。
旋即,她脸上覆着难过之色
“先生这是疑心我哄骗你,待你不诚吗?
“既如此,只当我没叨扰过先生。
“我嫁我的将军,你娶你的美人,我们……唔!”
她还没说完,就被张苍白扣着后颈按向他。
他用力缠住她的舌尖,故意不让她呼吸似的。
昭映秋沉溺在他的气息中,几乎要晕过去。
他一手托着她后脑,手指与她的青丝紧紧缠绕。
同时,他另一只手隔着那小片青绿,五指收拢时,她身子战栗。
迷乱之际,昭映秋听见他嗓音喑哑地说。
“别再穿绿的。”
昭映秋溢出点点呜咽,“听、听你的……”
她主动凑过去,他却没了兴致似的将她推开。
而她明明感觉到他的情动。
“你是不是害怕李老将军,不敢要我了?”昭映秋蹙眉质问。
他语气沉稳,“你何时被抬去李府?”
“约莫六七日。苍白……你会带我走吗?”
她看他的眼神,好似落水之人揪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稍安勿躁。”张苍白只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昭映秋当然是不满意的。
她眼底覆着暗色,默默拉起自己的衣裳。
尽管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受到她的失落。
她离开后,张苍白将外面那小厮叫了进来。
“主子,您有何吩咐?”私下里,小厮对他变了称呼。
张苍白眼眸深沉。
“李府的事,你是怎么办的。”
小厮实际上是跟随他多年的侍从,恭声回禀。
“都是按主子您的意思,借李老将军的名义,将六姑娘弄过去,然后我们的人再带她离开。
“李老将军也点了头的,届时会对外称六姑娘病逝。
“主子,是有何变故吗?”
张苍白定定地瞧着案上那罚抄。
少顷,他问:“怎会只剩下六七日?”
小厮也纳闷:“许是李老将军以为您心急,这才……主子,属下今夜再跑一趟李府,让他缓缓?”
“无妨。既是定好了日子,便不要妄然改动,以免杜府这边起疑。”
见主子还是敛着眉,小厮试探着道。
“主子,您是在犹豫,要不要跟六姑娘说这事儿的真相吗?属下斗胆,还请主子以大局为重。
“哪怕是为了六姑娘自身的安危,也不能让她知道您的真实身份。”
张苍白自然也是这样想。
他温润宁和的眼眸中拂过一道暗芒。
入夜后。
兰苑内,昭映秋沐浴完,正要抹张苍白给她的药膏,雁来居的小厮过来了。
“六姑娘,这是张先生让小人交给您的课业。”
那是一本书,却用蓝布包裹着,弄得神神秘秘。
她接过后,小厮又低声提醒她。
“还请姑娘私下察看,莫让旁人瞧见了。对了,先生还说,明日他要检查的。”
昭映秋心有不解。
她回屋后,寻了个由头支走丫鬟云秀。
揭开那层蓝布,里面的书籍暴露于她眼前。
瞧见书名,昭映秋又羞又恼,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将它们丢了。
第三章 检查“课业”
《素女经》、《鸳鸯秘谱》……
昭映秋浓翘的眼睫发颤,手绞着帕子,咬紧了唇内的软肉。
张苍白这衣冠***!
怕是她说破天也没人会信,表面端方的君子,私下是这般孟浪!
忽然,云秀这丫头进来了。
昭映秋来不及收,被看了个正着。
云秀瞧见地上那些书,又看了看自家姑娘,欲言又止间,眼神饱含复杂。
“姑娘,这……”
云秀面红耳赤地将那些书捡起来。
不过,她十分单纯,始终相信自家姑娘端庄娴雅。
“姑娘,这是大夫人让人送来的吗?听闻女子的嫁妆里,都有这些……这些书的。
“奴婢给您好好收着。”
云秀还可怜姑娘脸皮薄,着实为难她了。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昭映秋没有打破它。
她也没看那些书,翻都没翻过。
倒不是她羞于看,毕竟她们这些杜府养女,一个个早就接触了此类知识。
她当下只是纯粹不想顺了张苍白的意。
此外她还在烦恼,张苍白指望得上吗?
他就是个普通人,纵然品性再佳,碰了她就会负责,可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昭映秋寻思,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
但,她一个被锁在深宅内院的女子,所能接触到的外人只有张苍白。
就算不成,她也得试试。
次日。
雁来居内。
张苍白还真检查起昨晚的“课业”来。
昭映秋没看过,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他不满她的懒怠,罚她书写。
昭映秋不想,故意大胆地往他腿上坐,***压在他大腿上。
“昨日就罚过了,先生心疼心疼我吧。”
她以为张苍白会把她撵下去,然后她再顺势而为,控诉他冷血无情,不管什么罚抄。
却不料,他一只胳膊从后绕来,环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搂了搂,帮她调整了一下位置。
昭映秋身形僵硬,不情不愿地执笔。
“要抄什么?”
张苍白直接念,让她边听边书写。
“黄帝曰:阴阳交接,节度为之奈何。”
起初昭映秋还能心无杂念,后来越听越赧然。
“欲知其道,在于定气、安心、和志……浅内徐动,出入欲希,女既快意,男盛不衰。
“素女曰:十动之效……张腹者,欲其掖泄也;尻动者,快善也;举两脚勾人者,欲其深也……见其效,以知女之快也。”
张苍白用温润清泠的嗓音,念着这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字句,眼眸中没有那些丑陋的谷欠念。
昭映秋的脸色则一阵红一阵白。
但她依旧保持着冷静,还妖妖娆娆地同张苍白玩笑。
“先生,父亲让我们学的,可比这些有趣儿多了。”
张苍白眼神沉静,好似看不到底的深渊。
“杜家教你的那些是谄媚之道。男人不喜那只会逢迎自己的女子。学些正经之道,能让你好过些。”
听闻此言,昭映秋的心凉了半截。
“先生这是不要我了,在教我将来如何伺候李老将军吗?”
“不要多想。你只需安心备嫁,余下的交由……”
这种话,怎么听都不可信。
昭映秋不想听这敷衍的废话。
她起身转了个方向,面朝着男人,跨坐在他腿上。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明日去书斋,能捎带上我吗?”
她眼波流转,纤纤玉手勾着他腰间绦带。
杜府对她们这些养女的培养准则是大家闺秀。
平日里,昭映秋是温婉优雅的,瞧着不容亵玩。
可她本就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只稍微散发一点风情,便似那经佳酿滋润的牡丹,醉态之下像变了个人,艳丽妩媚。
加上她那天生容易染上红晕的眼尾,更是像极那修炼千年的狐狸。
饶是张苍白这般老道的正人君子,对她也多了几分纵容。
他眼眸沉敛,淡淡地问。
“外出作甚。”
“我想沿着仙子湖畔,瞧一瞧枫树长林。”
见他久思不答,昭映秋动手宽衣解带,双手捏着两襟,缓缓的,外裳从她肩头滑落,松垮地垂挂在她臂弯。
张苍白喜欢她主动,又不喜她太过主动。
他眉头微微紧促,抬起手来,想将她的衣裳拉上去。
她却忽而靠在他肩头,对着他颈侧吐气如兰。
“我今日穿的小衣是红色……苍白,我是不是很听话?”
张苍白才将她的外裳拉到一半,动作蓦地一顿。
昭映秋又往下,朱唇半张,含住了他喉间的凸起。
刹那间,张苍白呼吸微重。
唯独在她面前,他不需要忍耐。
过去二十载的人生中,他那被衣冠束缚住的,已被怀中这小女子释放出来……
他本是要为她穿上衣裳,却又亲自将它扯了下来。
为防止她那手作乱,他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而他另一只手扣着她后脑,与她唇齿缠绕、热烈占有。
后来,他松了她的手,勾着她的腿弯处,带着她往自己怀里拽。
隔着几层布料,她还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炙热。
昭映秋有分寸地缠着他,不住地提起出府的诉求。
两人在那方寸之间乱了体统。
昭映秋的鞋袜都被蹭掉了,白嫩的玉足晃荡着。
突然,外面来了不速之客。
“大公子,先生不在。”
“那我就在这儿等先生回来……”
听到大公子的声音,昭映秋有些慌乱。
时机未到,昭映秋也怕被发现。
她推搡着男人,挣扎出一些空隙。
别看他仍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那双手却在用力侵蚀她……
昭映秋一时情急,竟不慎打翻了砚台。
这声响被外头的人听见。
紧接着,门被撞开了。
轰——
“张先生,我找您有……”
第四章 吓着了
杜家大公子进屋的刹那,昭映秋的身子一个战栗。
她埋首于张苍白的胸膛处,无异于掩耳盗铃。
然而,料想中的被捉奸没发生。
她听到“咚”的一声。
好像是人倒地了。
张苍白那大掌落在她后背。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衣裳是何时被穿上的。
“吓着了?”男人朗润的嗓音响起,“你向来胆大,还会害怕么。”
昭映秋缓缓抬头,而后转头看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
连那门都被重新关上了。
可她明明听见大公子进来过。
昭映秋不解地蹙眉,“他……他是怎么了?”
张苍白那手指插入她发间,拢着她的后脑,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那黑洞洞的眼眸,令她产生一种无力感。
“无甚。大公子懂得非礼勿视之理。”说完,他俯首,在她那莹润的唇瓣上印了一吻。
被他手抚过的地方,激起一层颤栗。
他松开她,让她收拾好后回兰苑。
昭映秋点了点头,神情恍惚。
大公子是自己走的?
刚才那声响,真是她听错了吗?
昭映秋穿好鞋袜,准备离开时,张苍白忽然又叫住她,“明日辰时,西侧门候着。”
他这是答应了帮她外出的请求。
“好。”
昭映秋走后,那小厮站在门边请罪。
“主子,小人罪该万死!”
尽管已将大公子放倒带走,但他没能守好房门,无从辩解。
张苍白拿起昭映秋方才写下的那些字,想到她方才害怕得躲在他怀里的模样,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无妨。下不为例。”
……
昭映秋脚步虚浮地回到兰苑,还未完全从那心有余悸中缓过来。
也不知道大公子有没有认出她来。
还有今日张苍白那些话,说什么让她安心待嫁,这人分明是指望不上了。
以防万一,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第二天。
昭映秋坐着张苍白的马车,时隔多年,终于得以出府。
为求稳妥,她特意做了男子打扮。
瞧着也是个俊俏小郎君。
马车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窥见杜老爷对张苍白的看重。
东侧一置物架上,摆放着书册和观赏类的摆件。
中间有一矮几,无聊时还可对弈。
张苍白坐于正位,昭映秋则坐在西侧。
马车行驶得格外稳。
昭映秋时而瞧瞧外头的风景,时而同张苍白说几句话。
“听闻先生是天启人,不知天启和大漠有何不同之处?”
张苍白白衣翩然,手执书卷,淡而又淡地瞧了眼她的男装扮相。
“并无多少不同。”
他一语双关。
眼前之人穿了男装,还是个勾人心魄的女子,在外能骗得了谁?
在昭映秋听来,他这话极其敷衍。
她之后也懒得再和他聊天。
一来是没这个兴致,二来是回忆起了一些糟糕的事。
天启,真是个“好”地方呢。
“有心事么。”张苍白放下书卷,朝她看去。
昭映秋当即回过神来,冲他莞尔一笑。
“没什么。”
他却以为她在为嫁去李府的事犯愁。
但他现在又不能告诉她太多。
还剩五日。
筹划得当,就不会出岔子。
她只要按照他说的,耐心等待即可。
张苍白要去书斋,中途将昭映秋放在仙子湖畔。
她走远些了,回头一看,那马车还停在原地。
马车内,男子修长手指挑起布幔一角,目送着那即使女扮男装、也难掩娉婷之姿的女子。
小厮开口:“主子,已让人暗中保护六姑娘,她会没事的。”
张苍白的眼神温润宁和,声音却含着沉凛。
“盯紧些,看她要去见什么人,做什么。”
“遵命!”
今日秋高气爽,仙女湖畔围了不少人。
尤其是那枫树长林,年轻男女尽染***。
湖边有诸多摊贩,卖着各样的新奇玩意儿。
昭映秋对这些都不在意。
她并不知道张苍白派人跟着她,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逼仄的巷道。
而后,她找到一家可以租赁马车的商户,给了定金。
掌柜的询问:“姑娘,您这马车打算何时用上?”
昭映秋说了个时间,让那掌柜安排。
除了马车,她还让掌柜的备些干粮,到时候一并将银子结给他。
昭映秋今日出门,就只是为了办这件事。
之后她又折回仙女湖畔,等着张苍白来接她。
张苍白这时正在书斋一暗间内。
里面那些人见到他,都对他毕恭毕敬。
“大人请上座。”
张苍白坐下后,便同他们谈了会儿正事。
“杜其山经手的军械粮草不计其数,但巨细无遗,皆成册记录在案。
“目前已知那账簿的藏匿位置,不日便可得手。
“陈将军,劳你上书禀告皇上,皇城那边暂且稳住,切不可打草惊蛇。”
那陈将军拱手领命:“是!”
一个时辰后。
张苍白走出暗间,还带上了几册书。
此处到仙女湖畔需一刻钟。
途中,小厮隔着布幔,将昭映秋那边的行踪上报于张苍白。
后者听完,手指捻着书页,眼底清泠无谓。
“无伤大雅的事,便由她去。”
如此一来,她至少能求个心安。
小厮迟疑了片刻,又接着道。
“租完马车后,六姑娘还……还和一商贩相谈甚欢。”
这种芝麻小事儿,按理说是不该打搅主子的。
可小厮出于谨慎,还是觉得有必要提一下。
“何谓相谈甚欢。”马车里头传出一道听似温和的声音。
小厮挠了挠头,难以回答。
毕竟他也没亲眼见到。
就这会儿功夫,马车也到地儿了。
张苍白掀开窗边布幔,好巧不巧地见着了那一幕。
只见昭映秋站在一摊位前,对面的商贩与她交谈间,笑得满面红光。
而她大抵也是高兴的,否则不会逗留那么久。
张苍白放下布幔,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
小厮颇有眼力见,不用主子提,他就飞快跳下车辕,跑去唤昭映秋了。
“公子,我们该回府了。”
“好。”昭映秋应声后,还不忘与那商贩告别。
随后,她弯腰上马车,正要坐她来时所坐的西侧位。
却听张苍白沉声道。
“过来伺候。”
昭映秋犹豫了一瞬,还是乖乖挪了过去。
她还未坐下,便被他拉到了怀里。侧身跌坐于他腿上。
抬头一看,就见他眼神浮动着些她看不懂的意味。
这令她隐约感到不安。
张苍白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
旋即他说:“解开。”
第五章 不知羞耻的?
昭映秋一动不动,手指更是僵硬。
“可这是外面……还是、还是在马车里。”
张苍白静静地盯着她,讥讽似的说了句。
“之前勾我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出府一趟,脸皮变薄了?”
昭映秋还想说什么,他突然压下脑袋,用力攫住她的唇……
外边车辕上。
小厮是习武之人,耳力较好。
马车又行驶到了安静处,他便听到身后车厢内有布帛撕裂声,还掺杂着压抑的央求。
“不……不要这样,苍白……”
不多时,那央求便转为黄鹂般婉转的吟哦。
小厮像是司空见惯,熟练地掏出一团棉花,揪了两小团下来,塞到两边耳中,并将马车往闹市驱使。
车厢里的声响还在持续。
昭映秋被牢牢抵在车壁上,她两只手攀着身前男人的肩膀,鼻尖有细细的汗,唇色分外艳。
此时,她的头发乱了,香肩半露,上面赫然有着几个印记。
耳边既有张苍白的沉重呼吸,也有外头那些喧闹声。
怕被外面的人看到,她压弯腰,紧紧缩在他怀里,像个胆小的乌龟。
她还一面央求他:“停下……停下好不好?我害怕,真的怕……”
张苍白贴着她耳畔,沉沉地出声。
“你怕什么?你都敢和来历不明的商贩相谈甚欢、毫无戒备,你说,你怕什么?”
昭映秋才意识到,他是为这事儿生气。
她主动求好地亲了亲他下巴。
没有无用的辩解,只有示弱认错。
“好郎君……我错了,下回不敢了。
“我……我心里只有你……”
果然,她这么一通说完,他便稍微缓和下来。
他那大掌贴着她后腰,薄唇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脸颊。
“叫我什么?”
昭映秋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听他这语气,应该并不抵触。
于是,她讨好地重复了遍:“好郎君。”
紧接着,那笑自他胸腔震荡,传到她这边。
“真是生了张巧嘴。不知羞耻的?嗯?”
昭映秋知道他爱听,就又唤了几声。
终于,张苍白放过了她,还难得不嫌麻烦地帮她穿好了衣裳,连领口都理得平整了。
闹市中人来人往,极容易碰上熟人。
这不,杜家大公子也在街市上,还眼尖地瞧见了自家马车。
通过那小厮判断出,里头坐着的是张苍白。
就在刚才,他还隔着帘子看到里头两人搂抱在一起,貌似格外亲密。
大公子眼中一片阴鸷。
昨儿他有急事相求,张苍白先是将他拒之门外,之后他跨入屋内,又莫名其妙就晕了。
就不信这事儿跟张苍白没关系!
这个张苍白,平日里端着君子做派,把他那老爹弄得五迷三道的,结果呢,还不是私下里做尽苟且之事。
这回还不让他抓住把柄?
大公子聪明地没有惊动他们,亲自尾随,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成想,中途一直没人下马车,这马车直接进了他家西侧门。
大公子格外震惊。
那张苍白的相好,竟是他们杜府里的人?!
马车停稳后,大公子瞧见张苍白先下马车。
他等不及了,立马跑上前。
“张先生!”
张苍白心下微沉,但表面上还是副谦逊模样。
“大公子有礼。”
大公子的目光越过张苍白,紧锁着那车帘子。
小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下意识看向主子张苍白。
张苍白云淡风轻地问:“大公子有何事么。”
大公子笑得不怀好意,逼近了马车。
“本公子眼拙,怎么好像瞧见这马车里还有人呢?张先生,你这是马车藏娇啊!”
话音刚落,他就眼疾手快地掀开了车帘。
第六章 自甘下贱,委身于他
车帘掀开后,里面竟是空无一人!
大公子满脸惊愕。
这不可能!
他一路跟着,这人怎么就不见了?
大公子转而看张苍白。
只见后者淡定如常。
“大公子是在寻什么?”张苍白从容地询问。
大公子吃了瘪,十分不快。
他皮笑肉不笑,压低声音,单独对张苍白说。
“你心里清楚。张先生,我父亲如此看重你,你可别不知好歹,在我杜府行那腌臜秽乱之事!”
在他看来,杜府的女人,包括那些养女和丫鬟,都是他们父子的。
张苍白镇定地微笑。
“大公子所言,在下困惑之余,不胜惶恐。”
大公子冷笑了声,便转身走了。
他走远后,张苍白目视前方,眼神凉薄。
小厮轻声道:“主子,这次是提前知晓大公子在后头跟着,才能将六姑娘安然转移。下次……”
张苍白侧目看来,小厮便闭上了嘴。
他自然知道,不是每次都能这般顺利。
“告诉她,近日多加提防。”
“是,主子。”
在张苍白的妥善安排下,昭映秋也顺利回到了杜府。
最担忧的莫过于云秀了。
自家姑娘私自出府,万一被发现可就惨了。
好在兰苑僻静,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
昭映秋换衣服的时候,没让云秀伺候。
她就觉得哪儿不对劲,脱了衣裳才发现少了件小衣。
那小衣可能还在马车的某个角落里。
张苍白应该会处理好吧?
昭映秋当***心俱疲,便躺床上休息了。
午后,她还要去私塾。
半路碰见了大公子。
大公子在必经之路的岔口站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昭映秋,你今日一直在院内待着吗?”他审视着她,疑心深重。
昭映秋温柔款款地行礼,回道。
“是的,兄长。”
见他没别的话讲,昭映秋便要走开。
突然,他那手抓住她后领,“你等等!我还没问完……”
接下来,大公子的脸色瞬息万变。
只因他刚才这么一拉扯,昭映秋颈侧一枚红痕便暴露出来。
多么旖旎的印记!
昭映秋也意识到不妙,赶忙挣脱他,并迅速理好领口。
但为时已晚。
大公子并不愚钝,怀疑的火苗瞬间燃起。
他拉拽着昭映秋的胳膊,将她带到别处。
四下无人,大公子厉声质问她。
“是谁碰了你!张苍白吗!“
昭映秋瞳孔震荡,“兄长,您说什么呢!我……我清清白白,又怎会与张先生……”
她看着极其无辜。
但,仅仅是否认,并不能打消大公子的疑心。
他眼神凶狠,逼问她。
“贱人!说实话,你想***张苍白,让他帮你私逃是吗!”
昭映秋害怕地摇头:“不是,我没有。兄长,我就要嫁给李老将军了,且父亲母亲平日就教导我礼义廉耻,我是杜家的女儿,我……”
她像是吓坏了,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堆。
“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大公子进一步质问。
昭映秋一脸为难,声音轻如蚊蚋,“我……我不能说。兄长若是不信,大可去问父亲,他能证明……”
如此模糊的说法,倒让大公子恍然大悟。
难道是自己父亲所为?
大公子心绪烦躁,揪着昭映秋的衣领,冷声告诫她。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昭映秋,你想,他张苍白有什么本事,能为你反抗杜家和李家?
“你靠他,不如靠我。等我掌控了侯府,就能把你从将军府弄出来。
“你可别自甘下贱,去委身于一个教书先生……”
昭映秋听着这话,双眼妩媚多情,却暗藏凉薄。
大公子撩起她一绺秀发,放在鼻尖轻嗅。
他的语气变得柔情似水。
“昭映秋,我的乖乖儿,不是你就好。
“那张苍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碰我杜府的人。要是他对你不轨,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幸好,他还有三日就会离开了。”
昭映秋脸上的生气儿瞬间冻结住。
三日,也就是她出嫁前两日。
张苍白是要抛下她离开!
一股凉意从脚底蹿升到头顶。
很快,昭映秋整个人如置极寒之地。
大公子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懊恼这么一个美人儿,竟要先送去给李老将军。
而且,连他父亲都碰过,他自己却还没尝过鲜。
大公子视线锁着她那樱红的唇瓣。
“昭映秋,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
他这心里七荤八素,早想将她吞吃入腹。
话说一半,他便急不可耐地扯她腰带……
第七章 等着你来求我
大公子刚碰到昭映秋腰带,就听她冷沉沉地吐出一个字来。
“滚。”
她眼神如刀子般锁住他,与方才的温婉顺从判若两人。
大公子顿感意外,这小蹄子反了,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你这贱人……不识好歹!”
但他还真不敢强迫她,毕竟她是被将军府定下的人。
他松开她,凶神恶煞地扔下一句。
“我等着你来求我!”
大公子走后,昭映秋两手紧攥着,眼底猩红。
张苍白骗了她。
说什么都交给他来处理,都是假的。
这之后,昭映秋也没心思去私塾了。
她返回兰苑,让丫鬟帮她告了病假。
一整个下午,她都没什么精神。
到了晚上。
昭映秋已经歇下,忽见帐上映着一道颀长黑影。
她猛地坐起身,惊呼。
“谁!谁在那儿!”
听起来惊恐无措,实则她的手已摸到枕下藏着的匕首。
那人手挑珠帘,入她帐内。
借着床头那盏昏黄油灯,她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张苍白!
他身着月白长袍,瞧着清雅矜贵。
“是我。”
他这声来得晚,似乎料定昭映秋叫得再大声,都不会有人过来。
昭映秋没有松开匕首,警惕地盯着他。
“你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张苍白撩起衣袍,于床沿处坐下。
他端坐着,看起来纯良无害。
昭映秋披头散发,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
她稍稍松了手,将匕首推回枕下。
“不怕被人发现吗?”她心不在焉地反问,视线并未落在他身上,而是望着那帐子,企图看清外头的景象。
张苍白从袖中拿出一物件,交还给她。
那水蓝的、用两根吊带系着的小衣。
昭映秋顿时想起白天马车上,他解了她的小衣,埋首于她身前的画面……
她脸色僵凝,感觉张苍白就是来羞辱她的。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低垂眼帘,伸手去拿小衣。
就在她触碰到小衣的同时,一只大手覆上来,裹住了她的手。
那般凉,凉得她心头一颤。
她本能地想抽出手来,对方却抓得很紧。
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拢着她,好像罩住她的铁笼子。
昭映秋抬眸看向他。
而他那双仿佛能容纳天下的深邃瞳眸,正静静地将她凝望着。
无声无息间,好似有疯狂的枝蔓肆意生长,将她困住。
“为何装病?”他问。
昭映秋伪装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还不是被你折腾累了嘛!”
他又问:“是大公子跟你说过什么?”
昭映秋喉咙干涩。
“没……我都没见过大公子啊。”
她眼睛发酸,好似下一瞬就要落泪。
张苍白叹了口气,语调也放缓放柔了。
“他吓唬你了?”
昭映秋仍然摇头。“没有。”
她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你走吧。”
张苍白看了她一会儿,那眼神好似能看透一切。
他倏然开口。
“这么避着我。你从他那儿得知,我还有三日便要离开,是么。”
他竟然猜到了。
昭映秋杏目圆睁,惊讶地瞧着他。
既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她那积压已久的怨气便上来了。
“是又如何!你就没打算带我走,骗我哄我,还忽然冒出来吓我……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她情绪一激动,眼角泛起了红晕。
弄清缘由,张苍白反倒释然了。
他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
“别来碰我!”她生气地捶打他胸膛,他也受着。
等她稍微平缓下来,能听得进他说话后,他才复又开口。
“你只需记得,到了出嫁那日,耐心等着我,我会去救你。”
昭映秋不想信他这鬼话。
可张苍白有种深不可测的神秘,连杜其山那么精明的人,都将他奉为座上宾,愣是求着他来私塾授课。
他又那么认真同她保证,让人很容易信服他。
思索片刻后,昭映秋暂且没将他这条路封死。
她娇娇软软地往他身上一靠。
“苍白,我会等你的。”
当然,等他的同时,也不妨碍她等别人。
她不能将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
而在张苍白看来,她深深依赖于他。
有些事,他得和她讲明,再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温香软玉在怀,他却心不在焉。
“我自幼,家中长辈便定下了亲事,因而我给不了你正妻的位置。
“昭映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愿一辈子跟着我?”
“我当然……”
她还没说完,张苍白那眼神就变得异常严厉。
“想清楚了再说。跟了我,此生都不能离开,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闻此言,昭映秋那本就掺假的笑容骤然消退……
第八章 想我们共浴?
听了张苍白刚才那话。
昭映秋的第一反应是——他有婚约在身?
紧接着第二个反应是——与她何干?
甚至,他有婚约,有更想娶的女子,于她是件好事,她无需为利用他而愧疚。
但他又威胁她,跟了他就不能反悔。
可事实是,这世上被辜负的,大多是女子。
别说一生一世,只怕不到五年十年的,他就厌了她了。
她都没向他要什么承诺,他反倒先来约束她。
昭映秋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嫣笑着依偎着他。
“苍白,我喜欢的是你,不是那正妻的位份。
“何况我这样的出身,能跟着你,便不再奢求其他了。
“就是一辈子做你的外室,我也甘愿……”
张苍白打断她的话,摩挲着她那两片唇。
“不可这般自轻自贱。”
昭映秋抱紧了他的腰,“晓得了。我都听你的。”
她也是真的困乏了。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连后来张苍白何时走的都不知。
次日一早。
将军府派人送来了昭映秋的嫁衣。
大夫人差了身边的婆子,帮昭映秋将嫁衣上身,看看这尺寸大小是否合适。
若有宽松之处,就得拿针线给它收一收。
但若是太紧,那可就麻烦了。
稀奇的是,这紧赶慢赶出来的嫁衣,竟十分贴合她的尺寸。
大红嫁衣,这是正妻才能穿的。
昭映秋想到昨晚张苍白那句“给不了你正妻之位”,她嘴角轻扯,似笑似讽。
夜幕四合。
雁来居。
娉婷袅袅的女子坐在案桌上,双手抓着身体两侧的桌沿,双腿垂悬。
她前襟四散,内里只着一前遮的小衣。
男子站在她身后,手执画笔,毛糙的笔触划过她后背细腻的肌肤,留下各样的图案与色彩。
到她腰侧时,她呼吸微颤。
“痒……”
再看张苍白,他认真专注,不似狎玩轻薄,更像是纯粹以美人皮为纸。
从头到尾,他的呼吸都没乱过。
为了转移她注意,他问道。
“今日那嫁衣试得如何?”
此时,笔触一寸寸下移,来到昭映秋尾骨处,她身子紧绷,咬了咬唇,“还……还行。很合身。”
张苍白这幅画作了大半个时辰。
后肩一枝梅花需要延伸感,他便执笔绕到她前方,要在她脖间点缀。
她面色殷红,比他笔下的红梅更娇艳,一绺发丝垂在鬓边,似摇曳的柳条儿,又似化了形的风,吹乱他的注意。
他抬手将她发丝撩起,别至耳后。
昭映秋撑不住了,顺势香汗淋漓地往他怀里一倒,带着点任性的不配合。
“腰酸了。”
不知他怎会有这种怪癖。
可真是没把她当人看!
张苍白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将她的衣服往上拉,挡住后背大片好风光。
随后,他长袖一拂,单手搂住昭映秋,将她轻松从案桌抱了下来。
他还有两日便要走了。
昭映秋心神不宁。
她侧坐在他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弄着他腰间的玉佩。
那玉佩看起来成色一般。
“苍白,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张苍白那拇指压在她唇瓣上,“又不是不会再见面。”
昭映秋那舌尖轻轻略过他指腹,眼神清澈,好似只是在跟他打个招呼。
“那你呢,你会想我吗?”
张苍白那虎口抵着她下颌,拇指和食指捏住她两个雪腮,像在惩罚她刚才的无礼。
他低眼看她,瞳仁里夹杂着撩拨人心的东西。
“想你作甚?想你这嘴多会哄人,还是想你这手多不安分?”
这时,外头的小厮轻扣门。
“先生,热水打好了。”
张苍白说了声“进来”,那小厮便提着桶热水,脚步稳健又轻快。
浴桶在内室的屏风后。
张苍白抱着昭映秋坐在案桌边。
小厮低眉垂眼,不敢看案桌这边的人,径直绕去屏风后。
他需要进出不少趟,才能将浴桶装得差不多。
最后一桶水倒完,小厮躬身行礼。
“先生,水装好了。小人告退,”
张苍白要沐浴,昭映秋也该走了。
可她刚要起身,就听他一本正经道。
“去把你背后的颜料洗干净。”
昭映秋恍惚了一下。
“这不是你的洗浴水吗?”
张苍白闻言,温润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你想我们共浴?”
昭映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可下一瞬,张苍白就横抱着她起身:“也不是不行。”
到了浴桶边,他将她放下。
她面朝着浴桶,那热气蒸得她面热。
这才堪堪站稳,张苍白就从后贴了过来。
她双手抓牢浴桶边缘,眸中闪过一丝凌乱。
随即,他捏着她下巴,让她侧头。
他们距离很近,随时能亲上。
他那灼热的呼吸横扫她耳畔,带着蓬勃的力量。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覆在她小腹前,一寸寸下移……
她清晰地听到他问。
“想让我进去么?”
第九章 后悔招惹他了
一句用意不明的话,听得昭映秋耳根酥酥麻麻,两腿发软。
也不知是周遭的热气,还是别的什么,导致她面上浮现嫣红之色,她表面镇定,点了下头,唇瓣轻颤道。
“想啊……我们还没有共浴过呢。”
张苍白目光深深地将她看着,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片刻停顿后,他松开她下巴,语调温和。
“跟你说笑的。这是专为你调的药浴,我泡不得。”
“药浴?”昭映秋面露不解。
“你昨晚睡得不安稳,泡了药浴,舒缓舒缓,夜里好睡眠。”
张苍白言简意赅地说完,便转身去屏风外了。
昭映秋则望着那平静的水面,眼底一片斑驳。
竟是专为她准备的吗。
算他有心了。
她将衣裳一件件脱去,挂在那屏风上。
随后她踩着那木阶,缓缓进了浴桶内。
这药浴的确不错。
仅仅一刻钟,她就觉得浑身轻松了。
全身经络都疏通了似的,她连呼吸都觉得顺畅。
就是不知道张苍白在外面做什么。
她转头,视线被屏风阻隔,只能看到那模糊的身影。
他好像正坐那儿看书。
室内寂静,她出声问:“苍白,你在看什么?”
“闲书。”
“能念给我听听嘛,我都没事做,好无聊。”
张苍白默了几息,“你确定想听?”
“嗯,想听。”
但马上她就后悔了。
只听张苍白字正腔圆地念着。
“临御女时,先令妇人放平安身,屈两脚,男入其间,徐徐内入,妇人身当自动摇,然后深之,男女百病消灭……”
昭映秋真是佩服他,自己看也就算了,还真能脸部红心不跳地念出来。
她打断他:“别念了,我不想听了。”
张苍白却端着虚心求学的态度。
“阴阳相合之道,内涵博大,你不学,怎知个中精妙?
“无知者纵欲滥性,知晓其道者,才能学以致用,造化己身……”
昭映秋忍住想挤兑他的冲动。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略带调侃地问。
“哦?如此说来,真是门好学问呢,张先生迟迟未与我行到底,可是因为学艺不精?”
她这话一出,气氛冷凝陡降。
本想着张苍白也该闭嘴了。
不料,他一如既往地宁和。
“我年少时便已深知其理,如今也只是想先教会你。”
昭映秋嬉笑道。
“可我觉得,身心愉悦便是正道。
“真正到了那时,谁还会记得书上之说呢。
“先生,比起学以致用,我更喜欢实用出真知呢。”
张苍白无奈地将书放下了。
她听到他说:“性如顽牛,不可教也。”
尽管这药浴很舒服,也不能泡得太久。
到了时辰,张苍白便提醒她起来了。
她擦干身子,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那脸色白里透红,气色很好看。
美人出浴,室内都弥漫着她的体香。
她走到张苍白面前,冲他盈盈一笑。
“苍白,多谢你的药浴,我该回兰苑了。”
她刚想走,却被张苍白拦腰抱起。
靠墙有一软榻。
昭映秋被张苍白压在上面,万千青丝垂落。
刚泡过澡,她的眼尾红红的,肌肤也是水嫩透红。
那年轻漂亮的躯体,能轻易勾起一个正常男人的情谷欠,就是铁树也要开花。
张苍白却只是桎梏着她,没有多余的轻薄。
“不是要实用出真知么。”
墙上映着他们的影子。
男人抽去腰封,随手将扯下的腰带一丢。
顷刻间,他衣襟敞开,散开垂下的衣物,能将他下方的女子遮盖住。
光瞧那影子,只能看到他的身子压得越来越低。
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
随之响起的,是女子羞怯惊慌的声音。
“苍白,我错了……我,我听你的,全听你的,不跟你辩了……我学,我好好学……”
她后悔招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