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复仇的爽文吗?
(已完结)(车速起飞!!)(先do后爱)
我被囚禁了,在沈渊发现我是卧底之后。
视线对望,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眼中燃烧的火焰。
呼吸变得越来越重。
他却突然用力拉住我的头发,吻上我的唇。
吻了很久。
炙热得快要沸腾。
随后薄唇移至耳畔,低声蛊惑:
“你是我的。”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身份。
01
3060年。
一场感染病过后,世界各地陆续出现了突发进化的人类。
我们称其为异能者。
根据异能强弱分为四个等级:A级、S级、双S级和三S级。
金字塔最顶端的掠食者,是全球不超过3000个的SSS级异能者。
他们身体素质强悍,拥有最强的瞬移异能、攻击异能、感知异能、治愈异能等。
正是因为如此,人们的贪欲不断膨胀,世界犯罪率大幅攀升。
我,林染,一名国际异能者监察官。
基本任务就是打击国际犯罪,维持国际秩序。
02
我在沈渊身边潜伏了三年。
就在任务即将完美落幕之际,我暴露了。
“林染,不用想了,你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任何自由。”
这是暴露的那天晚上,他将我压在床上,拽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说过的话。
我很想笑,笑自己的无知,但我笑不出来。
因为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徒劳无功的挣动着。
三天了,从沈渊软禁我到现在。
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断断续续地哀求。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他目光清冷地看着我。
层层积累的痛苦和耻辱让我崩溃。
我大声哭叫着:“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沈渊!”
男人根本不看我,而是转身离开房间。
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好好享受,我的乖宝。”
“你混蛋——”我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大声骂道。
坚持在时间面前一点点瓦解。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沈渊本身就是深渊。
身临深渊,路的尽头,永远都是深渊。
03
时间回到三年前。
我和沈渊的初见是蓄谋已久,计划好了的。
接到上级指示,需要一名优秀的特派员,潜入M国地下犯罪组织,搜集有关组织走私贩卖异能者的犯罪证据,将其一网打尽。
陈义,我们警局的大队长。
他找到我,说,也许我父母的死和这个组织有关。
爸妈的死,是我此生唯一的心结。
于是我主动向陈队争取了这个案子。
专家将微型通讯设备通过特殊的装置藏到我耳朵中,不被发现的同时,可以接收和发送无线信号与总部进行通讯。
04
第N次在酒吧蹲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遇上了。
沈渊生得很漂亮,但并不柔美,黑瞳黑发,深邃的五官,冷厉的眉峰。
身材挺拔,线条流畅,从衣着中都能感受到那蕴藏在布料下的强大力量。
SSS级进化者的压迫感让人感到本能臣服。
“暗潮”是我们相遇时酒吧的名字。
酒吧内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
男男女女随着节奏狂野地摇摆身体,释放着内心的激情。
我始终盯着沈渊看,装作被他深深吸引的样子。
感受到我炙热的目光,他毫不遮掩地跟我对视。
酒杯微微倾斜。
他轻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接着,他向我走来,邀请我一起喝酒。
我点点头,动作中带些娇媚。
随着酒杯的交错,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近,最后成功地吻在一起。
他扣住我的后脑勺,舌尖撬开牙齿去勾我的舌头,吻了很久。
我被迫仰着头,有些喘不过气地挣扎。
他松开我,嗤笑一声:“换气啊,笨。”
……
一夜情的体验并不十分美好。
对方的体能让我崩溃。
最后我几乎昏死在他手里。
05
从昏睡中醒来。
我赤脚下楼,正对上沈渊的视线。
“过来吃饭。”
他声音冰冷,恍若和昨晚不是同一个人。
我走过去坐下,主动开口:“我叫林染。”
语气中带着些疏离。
没有用假名字,也没有任何掩饰,因为没必要。
上级早已伪造好了每一位特务的身份,在警界无数次的出色经历足以证明一切。
沈渊没有回应我。
我随意地吃了两口饭再次开口。
“我想跟着你。”
他抬起眼皮。
我又重复一遍:“我想跟着你混。”
“理由?”
“我无父无母,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以后死了只能曝尸荒野,跟着先生……”
他无情地打断我:“我说的是,让我留下你的理由。”
我顿住,思考了一秒后再次开口:
“我是一名SSS级异能者,具备攻击异能和治愈异能。我还学过一些散打,身体素质挺强的,不怕死,也许我可以做你的保镖。”
“你觉得我像是会缺保镖的人?”他反问。
又接着说:“我可以留下你,以情人的身份,愿意吗。”
我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迟疑半秒后开口:
“好。”
06
我成功留在沈渊身边,成为他的情人。
随时都有机会杀掉他。
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不真切。
究竟是对方太过掉以轻心,还是我真的受上天眷顾?
无解。
但,他的兴致确实很高,以折磨我为乐趣。
每一次,我都像是死里逃生。
他经常夜不归宿,但只要回来就一定会跟我一起睡觉。
我在这个家里的活动范围有限。
但三个月过去,不算毫无进展。
我发现,沈渊身后有数十支精密的团队。
每一支团队都有自己的首领。
首领都必须臣服于领头羊。
异能者的经营、交易、私藏,一环扣一环,十分紧密。
除了摸清该组织的大概结构外,我还在沈渊家发现了它地下的部分。
一所地下实验室。
爸爸妈妈是科研人员,有没有可能他们……
07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沈渊不仅没有对我起疑,还带我见了他的「朋友们」。
户外射击场入口。
“嫂子好!”
“嫂子好~”
刚下车,一群年轻人围住我。
每个人的面庞和我脑子里的资料一一对应。
我知道,他们个个都是鬼才。
“你们好。”我微微一笑。
沈渊过来搂上我的肩。
“走,去玩。”
正走着,半路杀出个美少年。
一头不羁的银发,左耳带着一颗深蓝色耳钉,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哇,这小美人儿是谁?”他伸手就想去调戏我。
沈渊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我被他带着向后。
手捞了个空。
“我的人,别动。”沈渊沉声道。
少年收回手,翻了个白眼:“控制狂!”
我记得他,温至白,一个顶级黑客,但不是异能者。
“你好,我叫林染。”我捏了捏沈渊的手,让他别吓唬人家。
少年笑得露出虎牙。
“姐姐好~我叫温至白。”
他还欲再说。
沈渊直接拖着我走进场地。
我回头,温至白冲我抛了个媚眼。
“他有男朋友。”声音从头顶传来。
“啊。啊?啊!”我看向沈渊。
原来是姐妹啊。。。。
08
沈渊把我带到一堆零件前。
“玩过枪吗?”他拿着一支组装好的M9半自动手枪随意的在手中把玩。
“没玩过。”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手枪相较于步枪打靶难度要大得多,需要更高的技巧和稳定性。
连着三枪落点十环后,他放下枪,点头示意:“试试。”
我也不扭捏,右手拿起枪,瞄准,激发。
枪声响起,弹壳落地。
子弹划破空气……完全脱离靶心。
第二枪三环,第三枪一环。
他看着我的成绩,破天荒地笑出了声。
“…………………………………………”
我主动开口:“我想让你教我。”
他挑了一下眉靠近我,将我一把搂进怀里。
嘴唇擦过我的耳朵,满是色情地说:“叫声好哥哥我就教你。”
没有人比卧底更会演戏了。
他站在我身后,双手轻轻地包裹住我握枪的手。
手掌温和有力,缓缓地调整着我的手臂和手腕。
我举着枪,感受着身后他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耳畔。
血液在涌动。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放松。”
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我们的呼吸和心跳交织在一起。
近距离射击,正中靶心。
日影斜阳,时光匆匆,快乐总是转瞬即逝。
其实,我是个左撇子。
09
结束后,一群人来到高级餐厅吃饭。
温至白跟在我身后姐姐、姐姐地叫。
还时不时讲一些笑话逗我开心。
我还挺喜欢他的,从小我就想有一个弟弟。
但现在,我允许他的接近,或者说我主动维持与他的关系,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获取情报。
用餐时我贴心地给他夹菜。
他笑得灿烂:“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一顿饭,我和温至白聊得热火朝天。
不仅和他套了近乎,还进一步试探了自己在沈渊心中的地位。
果然。
晚上刚一到家,沈渊就将我压在门上。
“喜欢他?”他虚掐着我的脖子,居高临下地问我。
“谁?”我装疯卖傻。
“姓温的。”
“没,我只是觉得他很好玩……”
沈渊笑了一下,明明很漂亮,却让人胆寒。
“敢让我发现你和其他人有关系,我就找多几个人,让你爽够。”
他薄唇微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说完就抱着我进了卧室。
上衣被褪到手腕处。
欲望像冲垮堤坝的洪水将我淹没。
又像嗜血的野兽,把我拖进黑暗潮湿的洞穴。
10
我一边跟沈渊周旋,一边寻找机会接近实验室。
终于,在沈渊出去办事的那个上午得手。
穿过走廊,我快速来到他的书房。
没有上锁?
我迟疑了下,他好像真的很放心我。
破解电脑花了些功夫,打开文件夹,却意外地没有发现任何有用信息。
能得到的资料都无关痛痒,根本无法撼动这座倒金字塔。
我不确定沈渊什么时候会回来。
所以对我而言,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要争分夺秒。
放弃书房,我直奔地下实验室。
临近入口时,我低着头,装作一副误入此地的样子。
看守的两个保镖拦下我。
“林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啊?为什么?”我故作遗憾。
话音刚起,手也迅速抬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其中一个保镖的后颈敲去。
随后一个瞬移,抓上另一个的脖颈。
在话音落下时,两个保镖纷纷倒地。
没有停留,我径直朝地下走去。
真的很奇怪。
这么大个实验室,只有两个保镖看守。
门锁密码有些复杂,解读了半个小时才攻破。
谨慎打开门,却空无一人。
数个透明观察箱映入眼帘,里面躺着一具具……实验体?
是异能者。
除了贩卖异能者,他们还想要非法生产异能者?!
柜子里放着每一位异能者的血液报告,以及根据数据调配出的试剂档案。
档案的右下角,红色印章盖着两个人的手写签名。
林琛。
洛梅。
我的爸爸妈妈……
泪水夺眶而出。
不是因为思念,而是因为恐惧。
异能者的出现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怎么可能?!
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实验?!
没给我继续想下去的机会,一群脚步声逐渐迫近。
这么快!
我迅速从后门逃出去回到卧室。
11
实验室遭入侵,沈渊很快回来。
大厅内,我仿佛从他身上嗅出了血腥味。
那种渗透到骨头里的血腥。
“林小姐今天上午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保镖问我。
我看过他的资料,保镖南衡,S级异能者,精通谋略。
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沈渊。
我从容开口:“没有,我一直都在房间里休息,毕竟,你家老大技术不错!”
沈渊对上我的眼睛,嘴角噙笑,眼神露骨。
南衡还想再问些什么,被沈渊打断。
“你说你学过散打?”他站起身走向我,慢条斯理地说。
我点头:“是。”
“mixed martial arts 会玩吗?”
我垂下眼皮:“会一点儿。”
他挽起袖口,搂上我的右肩。
“嗯,练练。”
他让我陪他练练手。
12
太快了,速度太快了。
痛,脊骨像是碎了一样。
强劲的冲击力,压迫着神经。
血液从嘴里一口喷出,混杂着汗液的味道,算不上好闻。
沈渊一个瞬移过来,掐着脖子将我压在身下。
打了近两个小时,体力不支的我已经完全意识模糊。
身体很热,疼痛带来的灼烧感遍布全身。
心脏剧烈跳动,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死亡。
我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
鹰隼般的双眸深深地看着我,眼神充满了侵略性:“林染,实验室,是你做的吗?”
我抓着他的手臂艰难摇头:“什么实验室?我不知道。”
他微微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
这时,我突然将双腿屈膝环扣在一起,如蟹钳般锁夹住沈渊的腰。
努力向前欠起身,左手撑地,右臂屈肘抵住沈渊的脖颈咽喉处。
旋即,以腰髋转动的裹挟之力,将沈渊掀翻在地。
他皱了下眉,瞳色漆黑,用力抓住即将落在脸上的拳头,猛地向外拧。
骨头发出超负荷的响声。
“嗯……”我痛得呜咽出声。
这一次骨头倒是真碎了。
下一秒,沈渊一把拽住我的后颈瞬间起身,粗暴地将我压在铁笼上。
露出犬齿,一口咬上我脆弱的颈项。
不带任何克制的,像一头野兽一样撕咬着我的脖颈,鲜血直流。
我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变得凌乱不堪,黏腻地粘在脖子和脸颊上。
他想杀了我。
这是我彻底失去意识前的唯一念头。
13
“怎么样?”
看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忙活了大半天后,沈渊才淡淡地问出一句。
女人是一位很漂亮的A级异能者,一头脏金色的卷发,一对深邃碧绿的眼睛。
“你怎么不直接打死她算了,看看我有没有能力给你来个起死回生。”
“她怎么样了?”沈渊又问了一句,表情仍然十分淡漠。
但一个问题从沈渊口中连说两遍,就已经暴露了他冷静外表下隐藏着的,即将暴起的坏心情。
克莱尔看着手里的各项检查报告:“挺好的,再多打一会,下午就能拉去火化了。我真搞不懂你这冷血的怪物,明明是你故意放水让她进入实验室的,现在又把她打个半死是什么意思?”
沈渊垂着眼,看不清楚神色。
半晌才开口:“她的精神力很弱。”
他回避了克莱尔的问题。
克莱尔点头:“嗯,她应该也是那批试验品。”
……
14
我醒来时,浑身上下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痛。
睁开眼睛,眨了一下,又闭上。
我在回忆跟沈渊打斗的过程。
预判、速度、力量。
很显然沈渊所具备的异能比我多。
感知异能、瞬移异能、攻击异能,还有什么……
感知异能使人不仅可以通过微动作感知到对方下一步的意图变化,还可以通过血液感知到对方的异能类型及异能精神力的高低。
瞬移异能使人以极快的速度穿梭,躲避追杀或是出其不意的击杀对方。
攻击异能使人的爆发力达到极致,造成的伤害甚至可以达到一拳毙命的地步。
好吧,这三种异能加在一起已经是王炸。
时间紧任务重,我必须尽快摸清对手的实力。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事实上,我并没有确切地听到声音,大脑就已经传达出信息:沈渊来了。
“感觉还好吗?”他伸手抚上我缠着纱布的脖颈,动作很温柔。
我坐起身:“好多了。”
“凶手找到了吗?”我试探道。
“没有,监控系统出了问题。”
我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依旧是……太顺利了。
这很不对劲。
沈渊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这样啊……”我缓慢点头。
他扣住我的下巴轻啄了下我的嘴唇。
“等你伤好了带你出去玩。”
带我出去玩?算是补偿吗。
差点打死我的补偿。
15
我整日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实在是无聊透顶。
治愈异能的强大恢复力,让我在一周时间内康复如初。
沈渊也确实兑现了他的承诺。
清晨。
我穿着深灰色睡袍下楼,去后院闲逛。
我不确定沈渊是否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倘若已经知道了,那又为什么不杀掉我。
地下实验室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父母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爸妈明明生活在S国,为什么实验室在M国。
陈义又为什么能找到我爸妈惨死线索。
究竟是他查到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闭了闭眼,在心里给了自己两巴掌。
shit,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陈义一手把我带大,现在我竟然在这里怀疑他!
“林小姐——”
一道低沉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
我换上假笑,温柔开口:“你好。”
「你好,我是温至白的男朋友,墨北寒。」他绅士道。
我压下心中好笑的念头,道:“小白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他皱了皱眉头,估计是听我称温至白为小白,有些反感。
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姐姐,我在这儿。”温至白从身后小跑过来。
银发随着跑动起伏。
他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耳语。
“姐姐,你别搭理他,他就这样,整天吃不完的酸柠檬。”
我被他的话逗乐:「你们两个真配!连名字都是情侣款!」
“害,过奖过奖,他的中文名是我亲自给他起的。”
“啊,为什么?”我讶然。
“因为他本名太难听了。”
“叫什么?”
“色gay。”
“啊?”我惊讶得张嘴。
“His name is Sergei.”沈渊突然过来,把我从温至白身边拉开。
墨北寒则把温至白拉走。
我尴尬地笑笑。
沈渊对我说:“墨北寒邀请我们一起参加今晚的宴会。”
16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码头,灯火璀璨。
男男女女戴着面具登上豪华游艇。
我身着一袭银色长裙,挽着沈渊的胳膊进场。
脸上的面具是沈渊挑的,好像是银狐款。
游艇共三层,我们进入主甲板的中间位置。
“沈渊,为什么你们男人不用戴面具?”我问。
游艇上,似乎只有女人戴了面具。
他没答,只淡淡地看我一眼。
“我也可以不戴吗?”说着我就要伸手去摘。
他抓上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不可以吗?”我无意识地歪了歪脑袋。
他极宠溺地笑了一下,伸手摘掉我的面具。
而后牵着我的手朝里走。
所过之处,唏嘘不已。
温至白他们突然过来,在看到我没有戴面具时,惊讶出声。
“姐姐,你的面具呢?”
“沈渊摘了。”我答。
温至白惊讶捂嘴,想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被沈渊打断:“走了。”
落座。
左边是墨北寒,右边是沈渊。
温至白不满地嘟囔:“我也想跟姐姐坐在一起。”
“做梦。”“做梦。”沈渊和墨北寒异口同声。
表演开始了。
舞女们身着轻纱,翩翩起舞,颇有些纸醉金迷的味道。
期间,墨北寒破天荒开口与我搭话。
“沈渊摘掉你的面具,意味着他昭告所有人,你是他的女人,此生他唯你一人,除非你想要切断联系,否则你们一辈子都要捆绑在一起。”
信息量太大,我有些不知所措。
沈渊是什么意思?
他在演戏?还是他真的……
思索之际,游艇上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和阵阵尖叫。
砰——!!
一声巨响,整个游艇被震得轻微颤动。
沈渊抓上我的手腕,迅速移动来到船侧。
我立即反应过来,那是枪声。
室外漆黑一片。
“会游泳吗?”混乱中,他声音平稳冷静。
我点头。
月色昏暗,他有点坏地笑了一下。
在这种惊险关头,这人竟然还笑得出来。
没等我疑惑出声,他一把将我推下海。
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冰冷。
我迅速将脑袋露出海面。
视线里,沈渊也跳了下来,落在三四米外的位置。
“游。”
17
游泳确实是一项极其消耗体力的活动。
大概一个小时,我们上岸。
即使是作为SSS级异能者的我,上岸的那一刻也几乎要瘫倒在地。
浑身酸痛,又渴又饿。
反观沈渊,大气不带喘一个的。
湿漉漉的头发被他用手梳到脑后。
整个面庞像是一块刀削的美玉。
然后,他的侧腰有红色的血液渗出。
“你受伤了?”
“嗯。”
“什么时候受的伤?”
“跳海的时候。”
万幸,子弹只是擦过腰际,伤的不重。
“沈渊。”我看向他,眼神近乎虔诚,“我具备治愈异能,我的唾液可以帮助伤口止血凝合。”
我站起身:“你,需要我吗?”
黑暗中,他的眼神似乎更加幽深。
没有得到答复,我只当他是默认。
弯下腰,帮他把渗出的血液吸出来吐掉。
然后又像小兽一般,舔舐他的伤口。
时间变得十分漫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我低头看到了某处。
呆了一瞬,揶揄道:“你精力挺旺盛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得起来。”
“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他语气极为平淡,仿佛不受任何影响。
18
穿过一片黑暗密林,终于见到了光亮。
我们停在一家小楼前。
“请问有人吗?”我敲门。
一位老婆婆打开门。
“你们找谁?”她笑得和蔼。
“婆婆,我们迷路了,现在天太黑了,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我说。
“啊,你们是小情侣来这里玩啊?”
「是。」沈渊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我笑得僵硬:“哼哼哼,是的婆婆,我们来这里度蜜月。”
进屋后,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些食物填饱肚子。
“小沈啊,今晚你们就睡楼上吧,一间房。”
“好。”
沈渊脱掉T恤上床。
他从背后抱着我。
“沈渊,温至白他们没事吧?”我咕浓道,闭上眼。
他静默一秒,开口:“你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
“嗷,那我们还能回去吗?”
“南衡他们会找过来。”
“嗯……”我累极了,就这样昏睡过去。
19
另一边,幽深的夜晚。
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挡,只留下斑驳的影子。
一座废弃的工厂若隐若现。
锈迹斑斑的铁门在风中嘎吱作响。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与工厂的废弃气息交织在一起。
一条狭窄的小巷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狠戾的眼睛。
他停下来,听着手下的汇报。
掏出一只烟点燃,深吸一口,烟雾缭绕。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一群人杀不死一个人,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那人说着将手里点燃的香烟,冷硬地按在对面跪着的黑衣人脸上。
黑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胸前已是血肉模糊。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尘土的气息,吹动着这个人的风衣。
他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枪,麻利地装上消音器,对准跪着的男人……
20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进室内。
旁边的位置还是温的,估计沈渊刚下床没多久。
我简单洗漱下,下楼。
婆婆已经做好了饭菜。
沈渊坐在那跟婆婆有说有笑。
“小染啊,快来吃饭了。”婆婆叫我。
我笑着过去:“好香啊婆婆,这么丰盛啊。”
餐桌上是各种海鲜,但是挺清淡的。
“小染啊,吃完饭,跟着婆婆一起赶海玩呀。”
我两眼放光:“好啊婆婆。”
清晨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轻轻吹拂着脸庞。
我和沈渊站在船头,手中紧握着捕鱼的工具。
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
婆婆手握一把大铲子,在湿漉漉的沙地上熟练地翻找着。
她眼神锐利,仿佛能透视沙下的秘密。
挖下去,总能捕获到躲藏在其中的海鲜。
我和沈渊拿着一个筛网,在海水与沙滩的交界处来回晃动。
沈渊用力地将筛网插入沙中,然后迅速提起,将里面的沙石抖落,留下那些被筛网捕获的小鱼小虾。
我笑道:“想不到啊,你还挺会。”
沈渊给了我一个平静的眼神,仿佛再说:你带脑子了没。
好吧,是我没话找话。
“婆婆,你快看收获满满。”
我们提着东西打道回府。
沙滩上留下我们赶海的痕迹。
21
中午,沈渊亲自下厨。
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做饭。
清蒸大闸蟹、凉拌虾、煎贝类等等。
“真香啊!沈渊,你那么厉害啊!”
他徒手掰开大闸蟹,取出里面的嫩肉递到我嘴边。
“吃。”
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
“嗯,好吃。”
婆婆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小情侣就是好啊,多甜蜜。”
午饭后我们回到房间休息。
屋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比较暗。
我总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终于忍不住叫道:“沈渊。”
沈渊没睡着,却没有说话。
我憋了半天,问到:“你的伤好了吗?”
他还是没动。
我有些气急:“不许装死。”直接凑过去搂住他的腰。
视线对望,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眼中燃烧的火焰。
呼吸变得越来越重。
他突然用力拉住我的头发,吻上我的唇。
吻了很久。
炙热得快要沸腾。
“声音小一点,婆婆还在楼下。”
……
南衡很快找到我们。
我们跟婆婆告了别。
22
刚回到宅子里,温至白冲过来哭爹喊娘。
“啊——兄弟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姐姐你没事就好,我快担心死你啦——”
……
一群人围在圆桌前谈话,当着我的面。
沈渊当真是对我没有一点怀疑。
“黑衣人能够很轻易地找到并进入游艇,很显然这次的暴乱由内鬼造成。”杰克说道。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看向沈渊。
他表情淡漠,安静地坐着。
“老公,你倒是说句话啊。”温至白一句话打破了死气沉沉的氛围。
墨北寒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我也觉得有内鬼,并且还在我们这几个人之中。”
“林染,你怎么看?”一直沉默的沈渊突然开口。
“我?我不知道,我一个女子,对这些权谋向来不感兴趣。”
最后谈话不了了之,但人人都各怀鬼胎。
沈渊究竟是在怀疑我,还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以防万一。
我连夜将实验室的基本信息传达给总部。
那些实验报告、观察记录、药剂配方,上一次我都拍了下来。
两天后,我接到了总部的任务。
这是一个刺杀任务。
接收到信息的一瞬间,我还是手抖了一下。
我知道,自己和沈渊早晚有一天会枪指对方,只是想到会那么快。
总部打算放弃和平逮捕的方式,而是让我直接拿下犯人的首级。
痛苦、纠结、抑或是快乐的思想被主观屏蔽。
我冷静下来。
最后一次给总部发去消息。
“三个月内若是没有收到我的邮件,请原谅我的无用。”
三个月。
要么我死。
要么沈渊死。
23
最近一段时间,我黏沈渊黏得厉害。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比必将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我有些……舍不得。
我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我是清醒的,清醒地沉沦着。
沈渊说我是祸国的妖妃。
我总是会趴在他身上啃他的下巴,告诉他:“我不祸国,我只吃人。”
这天下午,他带我去泡温泉。
衣服、裤子,直到一丝不挂。
我真的很好奇,明明是一个极其涩情的画面,为什么他做出来却显得极为优雅。
全部收拾完之后,他搂着我的腰进去。温泉是他定的,好像是最贵的一款露天汤池。
我倒要看看最贵的汤池有什么惊人之处。
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林子前方是一个很大的池子。
好吧,环境我打满分。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伸出一只脚试探池水,很暖很舒服。
我脱了浴袍下到池中,感受着温热的泉水将我包围。
沈渊跟着下来,然后一脸坏笑地着看我,我心道完了……
果然,他一笑准是没好事。
泡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开始意识混沌,身体很热,脑子更热。
身体里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
“沈渊,沈渊……”我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拂过粘在我额头上的头发:“嗯,我在。”
我问他,你做了什么。
他的气息扑在我的耳畔:“乖,你会喜欢的。”
这是一个浓烈的吻。
浓烈到我快要融化在沈渊怀里。
……
还是老样子,我根本不知道这场欢爱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又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好吧,这汤池还有一个贵的理由,就是功效不一般。
24
我和沈渊的关系好像在慢慢变质。
他对我太好了。
为什么呢?
后来我才知道原因,他布了好大一盘棋。
晚上回到家。
我坐在沈渊身前,窝在他的怀里。
他环抱着我,我们一起看电影。
曲终人静,思绪万千……
我抬起头问他:“沈渊,你所执掌的一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我说:“我的命。”
“那如果有一天有人毁了它,你会怎么做?杀了那个人吗?”
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问这种问题似乎是有点扫兴,就在我打算转移话题时,他说:“她会生不如死。”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我的问题。
是了,死有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掐了一下我的腰,将我翻过来跨坐在他腿上,捏着我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唇角。
25
只剩下最后一个月。
我决定就在今晚行动。
前一刻的温存早已荡然无存。
黑暗中,我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躺在床上的沈渊坐起身子。
我靠近他,举着枪指向他的脑袋。
“不装了?”他问。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下,回答:“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吗?”
两个人之间充溢着压迫感。
沈渊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嚼碎了吞入腹中。
没有过多犹豫,这只是一次任务,我在心里劝说自己。
接着,我听到一声短促的轻笑。
极短的一瞬间,一道黑影过来,手上的枪被一脚踢飞。
枪被打落的瞬间,沈渊抓上我的手腕反剪在背后,将我压在桌子上。
他伸手将我头发里的追踪器撕扯下来。
耳朵里的通信设备被他用极细的军刀取出。
此时的我已经红了眼。
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人极其不爽。
我想要大吼,想要骂人。
沈渊将我翻过来狠狠堵上我的唇。
我用力咬回去,血液充溢口腔。
夜,还没完。
26
他把我掼到地上,虽然地上铺了毛毡,但我还是痛得出声。
他看着我,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容:“让我猜猜,如果你死了,陈义会不会来给你收尸。”
很显然,对方摸清了我们的底细。
果然,还是我轻敌了。
我不怕死地挑衅:“沈渊,你可不要小瞧了我们的人。”
三个月内,我没有任何消息的话,陈义会亲自前来围剿沈渊。
他哼笑一声,拿起摆架上的绳子。
看着男人的动作,我终于被深刻入骨的恐惧攫住了。
“沈渊,你不能这样……”
我猛地爬起来朝门口跑去。
他却以更快的速度把我抵在门上,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绑上,连同脚腕也被绑住。
……
我下意识地索吻,他却冷淡的推开我。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他始终不碰我。
我徒劳无功的挣动着。
手腕和脚腕上被锁链勒出深深的红痕。
三天了,从沈渊软禁我到现在。
泪水从眼角滑落,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断断续续的哀求。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他目光清冷地看着我。
层层积累的痛苦和耻辱让我崩溃。
我大声哭叫着:“你杀了我!沈渊,你杀了我吧。”
男人根本不看我,而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好好享受,我的乖宝。”
“你混蛋——”我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大声骂道。
坚持在时间面前一点点瓦解。
三天,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
在他又一次进来给我送食物时,我哽咽着哀求。
哭叫让我的声音变得嘶哑。
汹涌的泪水从眼睛中淌下来。
又一次在欲望的深海里窒息。
……
眼神失去焦点,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昏过去又醒过来。
他像是圈占领地的野兽般,埋头在我的身体上留下独属于他的暧昧标记。
他咬着我的唇。
哑声说:“你是我的。”
又掰过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低声蛊惑:
“说你属于我。”
“说你爱我。”
27
再次醒来,沈渊坐在床头。
“你发烧了。”他抱着我给我喂药。
我看着他,竟感觉到有一丝的委屈,但我很快清醒过来,我没有资格。
我一把夺过他随身携带的手枪,迅速上膛,指着他。
他抓着我的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杀了我吗?林大监察官?”
我拿枪的手颤了一下。
然后大叫一声,把枪扔了。
我看着他问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声音哑得厉害。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沉默着。
“你想杀了我吗?”他又问。
我愣住。
他笑了一下。
僵持了好一会儿。
我开口:“既然早知道我是卧底,为什么不杀了我?”
“抱歉,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的计划,但我可以提醒你,陈义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蹙眉:“什么意思?”
“陈义只当你是他的一枚棋子。”
“我不懂。”
他轻声道:“你以后会懂的。”
后来我确实懂了,只是没想到那一次竟成了永别。
28
我和总部断联了。
期间,沈渊冒充我编辑了一个邮件。
邮件内容大概是:沈渊拥有一支强大的特种实验体队伍,我深感力不从心,请求支援。
我猜到了沈渊的意图,他想要引蛇出洞。
但陈义显然上当了,为绝后患他亲自上阵。
直升飞机降落,螺旋桨转动时引起不小的沙尘。
我和沈渊纷纷用手遮住了脸。
陈义从飞机上下来,脸上挂着笑:“沈渊,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陈队。”沈渊回道,“陈队此次前来是想取了我的命?”
“不是,我只是想要带回我的部下。”说着,他冲我招手,“林染过来。”
沈渊死死捏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腕骨捏碎。
“你们认识?”话音刚落。
没有任何暗示,陈义身后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速度极快,举起枪就是一顿扫射。
和上次游艇上的黑衣人是同一拨。
上次的暴乱出自陈义之手!
更多的子弹朝我们飞过来。
我快速地躲避开。
温至白他们也从潜伏的位置出来。
双方交火。
墨北寒、杰克、查理、南衡,四个人在前开辟道路。
剩下的人阻截对方部队。
血液浓稠地洒在地上。
突然,一个身影已极快的速度扑向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后颈一痛,彻底陷入黑暗。
29
我在一所陌生的实验室里醒来。
冷冰冰的,空无一人。
我被绑在医用机器上,挣了两下,纹丝不动。
身前的镜子突然亮起。
是一个巨大的显视屏。
“林染,还好吗?”
是陈义。
“陈队这是什么意思?”我冷厉地看他,“那些黑衣人也是异能者,你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召集到的?”
他思考了一会:“林染,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你爸妈其实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我呼吸猛然加速。
他继续说:
“当年,我和你爸妈在同一所实验室工作。
我们致力于研制出可以使人类变得更强大的药剂,作为生化武器,未来可以投入战争、医疗等各个方面。
苦心人天不负。
经过近十年的不懈钻研,我们成功了。
药剂在小白鼠身上得到充分发挥,效果显著。
我果断提出人体实验。
可是你爸妈却退缩了。
他们担忧如若真的创造出超强的人类,没有人能控制该怎么办。
我三番四次地劝说他们,没事的,到时候大不了把那些失败品杀死就行了。
他们根本不听。
于是我就想要自己开展实验。
但药剂的配方在你爸妈手里。
我像他们讨要配方和实验数据,他们却坚决不肯给我,甚至还想要销毁数据。
没办法。
我只好杀了他们。
谁让他们那么的不知好歹呢。
我在你爸妈家找到了药剂配方。
我想把药剂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我妻子死活不同意,最后我提出了离婚。
执意将药剂打进我儿子体内。
哦,对了,你认识我儿子的。
他随他妈姓,是全球第一个最纯正的实验体,SSS级异能者,沈渊。
小家伙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成长。
智商、体格、力量,无人能敌。
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拥有自我意识。
他处处与我作对。
在他十八岁那年,成功凭借一己之力将我送进监狱。
那个时候的监狱哪有那么简单。
没有什么是金钱无法潜规则的。
我买通关系,成了人人敬仰的陈队。
再后来我就遇到了你。
你跟你妈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你将会是我最得力的棋子。
我努力培养你,悄悄将你改造成第二代异能者,后来伪造出沈渊所在的地下组织杀死你爸妈的假象,目的就是想借你的手,杀了有可能阻碍我成功的一切。”
我再也忍耐不住吼叫道:“你杀死了我的爸妈,现在还想要杀了自己的儿子,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他有些苦恼:“我只是想让全人类都变得更强更快,我明明是他们的救世主啊,门外的那些黑衣人都是异能者,他们要谢我才对。”
“陈义,收手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撕心裂肺地笑起来。
“动手。”他下令。
几个人身穿白大褂,手里拿着注射针剂过来。
不明液体注入皮肤。
可怕的暴虐感覆盖全身。
药剂的作用快要让我发疯。
大脑在叫嚣着,叫嚣着摧毁一切。
我拼命挣扎反抗,最终昏迷过去。
30
另一边,沈渊焦虑地在房间内渡来渡去。
墨北寒从未见过如此的沈渊。
他沉声道:“沈渊,你还好吗?”
“陈义在抓到林染后就立即撤走了黑衣人。很显然,他想用林染来威胁我,可,我根本想象不到他会对林染做些什么。”
墨北寒静默了一会,开口:“你爱上她了?”
沈渊没有回答。
墨北寒有接着说:“你们不过是逢场作戏,你的目的不就是以她为诱饵引出陈义部队吗!”
沈渊闭了闭眼,再次睁开: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她了。
算不上认识,只能说见过。
陈义是我爸,他杀了林染的父母,我见过的,我见过他们的照片。
陈义想要统治世界,他的心太肮脏了。
他不惜一切代价制造出黑衣人部队,为的是成为全世界的主人。
他沉醉于权利游戏的幻想之中。
我知道自己必须杀了他。
为了林染。
为了人类。”
温至白在一旁连连点头。
“老大,你说的对!”
31
“杀了沈渊!”
我目光空洞地望着陈义。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脸。
“林染,记住,杀了沈渊,这是你唯一的任务。”
我点了点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两军再次交战。
我站在陈义身侧,眼瞳无神地盯着一个人。
沈渊。
我感觉到自己的青筋正在皮肤下跳跃。
那种渴望厮杀猎物的冲动,正灼烧着我的理智。
陈义笑着对我说:“乖孩子,去吧。”
我如猎豹般已极快的速度冲出。
手里的枪无情地瞄准猎物。
沈渊迅速躲过子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夺过枪。
整个过程疾如闪电,快得有些不真切。
我突然侧身,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人重重的砸在地上。
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骑在他身上。
“林染!”他在叫我。
手指的力气还在加剧,我要杀了他。
砰砰砰——!!
身后传来枪声。
我被迫放弃他,躲避子弹。
“南衡,不许拿枪指她。”沈渊高声道。
我歪了歪脑袋,再次冲上去缠斗。
招式狠毒迅速。
可对方似乎并不想跟我纠缠。
他只是防守,几乎不会主动发起进攻。
我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轻易化解,包括毫无章法的攻击也被全部躲过。
“林染醒醒!”
他想要越过我解决陈义。
每次都打不中的挫败感让我恼怒。
我朝着他的下盘攻去,眼神犀利。
周围一片混乱。
异能者借着自己的优势展开较量。
陈义所率领的队伍暂居上风。
那些黑衣人和我一样,像是一个执行任务的代码。
没有任何温度。
连续的攻击,并不是按照正规的路子。
我专攻在沈渊不注意的地方。
血液飞溅。
我击中了他的左肩。
力量大到让血肉瞬间开绽。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猛颤了一下。
一晃神的功夫,沈渊绕过我,朝陈义冲去。
32
我想要追过去,却被南衡堵住去路。
“林小姐,我不是沈渊,我可不会心疼你。”
南衡放下手里的枪,朝我攻击而来。
倒是怪听沈渊的话,没有拿枪指我。
后来,温至白他们也前来支援南衡。
以多欺少,我还真不是对手。
我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好像已经昏死过去,但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站起来,一次又一次迎接攻击。
像是提线的木偶,由人操控着。
最后我浑身是汗,衣服上浸满血渍。
南衡想要给我最后一击。
他想彻底杀了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时,沈渊突然出现替我挡了一拳。
脑中响起声音:“杀了沈渊是你唯一的任务。”
时机来了!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我的整只手插入沈渊的腹部,击穿了他的整个身体。
血喷涌而出。
他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在手抽离的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解药来了——”克莱尔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懵懂地看着沈渊的脸。
他闭着眼睛,祥和而又安静。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温至白抓住我的胳膊注射解药。
我能感受到他在颤抖。
也许是我在颤抖,我不知道。
视线逐渐清明。
血,到处都是血。
沈渊身上烂了一个洞。
幽深的血洞。
泪水涌出眼眶,无声地流淌。
一滴接着一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无助地望向其他人。
他们也是呆愣的。
我几乎瘫倒在沈渊身旁,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沈渊?”我喊他。
心好疼。
快要爆炸一样疼。
我抬手想要堵住他流血的伤口,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样无法呼吸。。
“你……你是不是……很疼……”
好难受啊。
我好难受啊。
克莱尔他们给其他黑衣人注射了解药。
人人皆道一句:荒唐。
陈义死了。
沈渊杀的。
沈渊死了。
我杀的。
33
我在阳光下朝那个人开了一枪。
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死了。
后来我一生都在害怕阳光。
……
清明那天,细雨绵绵,昏暗一片。
我拿了一束花去墓地看他。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蠢。
先是陈义的棋子,再是他的诱饵。
可笑吗?可笑吧。
我蹲下身,轻轻擦拭了两下他碑上的照片。
“沈渊,你个大骗子。”
“你根本没有特种实验体。”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而我只是你的赌注罢了,你太自私了。”
“我怎么那么蠢。”
“我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陈义。”
“只是一味地接受任务,原因从不过问。”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蠢透了。”
“你演技真好,把所有人都骗了。”
亲手杀死最重要的人,比起被杀死的人,很显然要痛苦得多。
沈渊,这是你欠我的。
我把花放在他墓前。
有风吹过。
天,晴了。
四海清平。
山河依旧。
实为万幸。
(完结)